祁子時也是在劇組摸爬滾打過的,瞬間流淚什麼的對她來說易如反掌,不然宇文達毅也不會說她是天生的演員了。
而吳多多根本不是演的,她是真的想哭——她覺得自己就是畜生,是個人渣,根本不配做祁子時的朋友,所以她只能用眼淚來表示內心的虧欠。
兩人哭了一陣,終於止住,杜芬妮遞上了紙巾,安慰道:“你們是不是遇到什麼錢的問題了,雖然我不認識你們,但如果我能幫上忙,我願意幫你們。”
祁子時擡眼看着杜芬妮,見她雖然目光呆滯,可眼神卻很單純明亮,這讓她想起了畫裡的天使,王貝川連這樣的人都騙,品質惡劣的程度可見一斑。
“我是王貝川的前女友。”祁子時開門見山地說道。
“什麼?”杜芬妮瞪大了眼睛,似乎對這個不速之客有些牴觸。
“昨晚他將我騙到了酒店,欲行不軌,後來逃脫了。”祁子時繼續說道。
“不可能的,貝川這個人很老實,他不會做這種事情的。”杜芬妮使勁兒地搖頭。
祁子時也不想傷害她,可如果不讓她看清楚王貝川的本來面目,她就會一輩子被騙,長痛不如短痛。
祁子時將包裡的IPAD拿了出來,放在了桌面上,點開了一個視頻,說道:“這是昨晚所有酒店工作人員的證人證詞,酒店的監控也被我拷貝下來了,可以證明他確實和我在同一個房間共處過,另外,在這件事之前,還有一件事——他爲了一點錢,曾經用蒙汗藥迷暈了我,拍攝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只爲了抹黑我的名聲,這些照片現在網路上還能搜到一些。”
祁子時說這一切的時候,語氣十分平靜,可杜芬妮面對這些事實,就像是面對一個個炸彈一般,幾句話就將她徹底炸懵了。
“貝川……貝川是愛我的……他不可能做這種事。”杜芬妮哭了起來。
“對不起,他只愛他自己。”祁子時走過去擁住了杜芬妮的肩膀,安慰着她。
吳多多見事情說清楚了,補刀道:“杜小姐,王貝川不僅人品低劣,而且還好大喜功,索菲亞集團本來是做重工業和進出口的,可他現在把很多資金都投向了影視業,而且還花錢包養女明星,這件事娛樂圈裡人人都知道。”
杜芬妮哭了一會兒,柔弱地說道:“他怎麼可以這樣騙我,我以爲他是真的愛我……”
“離婚吧。”祁子時站起身來,扔下了這句話。
“醒醒吧。”吳多多補充道。
兩人離開的時候,身後還能聽到杜芬妮傷心的哭聲。
這個被王貝川騙了一切的女人,終於得到一個看清他真面目的機會。
……
當天,祁子時收到了法院的傳票,李星然起訴她要奪回閃閃的撫養權。
法庭規定的應訴時間是兩天後。
祁子時拜託宇文達毅找到了擅長家庭糾紛方面官司的律師,一共找了五六名律師,但每一名律師都對祁子時勝訴的把握不大。
畢竟,一個是企業掌門人,出身高貴,背景優良,一個是三線小明星,名聲不好,居無定所。
換做誰都能一眼看出來,誰更適合撫養孩子。
“祁小姐,如果你真的想要保留孩子的撫養權,最好還是找對方庭外和解,畢竟你們曾經是相愛的人,見面三分情,還有,如果你能勸說宋雲珠女士放棄爭奪撫養權,那麼這件案子會容易得多,畢竟是她發起的這起訴訟,李星然方面應該只是聽命行事。”律師認真地建議道。
祁子時思慮再三,覺得律師分析的不無道理。
雖然她很打怵見宋雲珠,但爲了閃閃不掉到後媽手裡,她必須要試一試。
想到李星然的新歡許佳恩,她心底的動力就更足了。
當天晚上,祁子時到達了宋雲珠所住的病房門口。
三聲叩門聲後,她走了進去。
趙乾坤率先看清楚了她的臉,立即迎了上來,說道:“你怎麼來了,這裡不歡迎你,你的到來會刺激到我們董事長的病情的,趕緊離開吧!”
趙乾坤正推搡着祁子時,宋雲珠的聲音悠悠地飄了過來:“讓她過來,我倒要看看,她想說些什麼。”
祁子時趁機繞過了趙乾坤,走到了宋雲珠的病牀前。
一別良久,宋雲珠看起來滄桑了不少,身上的戾氣也消減了許多,只是眼神依然精明,還帶着幾分不屑。
“首先,我很感謝你爲我們李家生下了男性繼承人。”宋雲珠從牀上坐起來,慢悠悠地說道。
祁子時感覺這句話像是一塊石頭壓在了她的心上——宋雲珠這是要先發制人,讓她沒有退路。
“閃閃是我的孩子,我選擇生下他,並不是因爲你們李家,所以,你不用謝我。”祁子時儘量鎮定地說道。
“呵呵,比以前更伶俐了一些嘛。”宋雲珠發出了一聲冷笑。
“宋董事長,我來只是想請求你,能不能放棄這場官司,我知道我贏不了你。”
“可以啊,沒問題,畢竟你是孩子的生母,我也不想和你弄得那麼僵,只要你把孩子送過來給我們撫養,我立即撤訴。”
“你!”祁子時感覺心裡的怒氣快要溢出來了。
當初宋雲珠拼命反對她和李星然在一起,還將黃雲瑄塞給了李星然,現在知道她生了一個兒子,卻要恬不知恥地來搶奪,簡直不可理喻。
“我聽說你現在混得並不怎麼好,似乎在被人包養是吧?爲了我重孫子的名譽,我願意出一筆錢,你退出娛樂圈,去別的國家生活吧,這個條件很不錯,不是嗎,只要我能接受,價碼你隨便開。”宋雲珠滿臉的自信,好像祁子時不可能不答應似的。
“喂,你這老太太能不能不要異想天開?那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我怎麼可能賣給你們?你們爲他做過什麼?在此之前你們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更何況,李星然他根本不想做爸爸!他知道我懷孕的時候幾乎嚇死了,不然我也不會拒絕他的求婚!”
祁子時的話音剛落,便見宋雲珠的目光望向了她的身後,她轉過身,看到李星然和許佳恩站在那裡,李星然的臉色很差,眼神裡滿是震驚,而許佳恩的嘴角抽搐着,似乎快要被嫉妒逼瘋了。
“原來,你是因爲這個才拒絕我的求婚的。”李星然的聲音澀澀的。
祁子時躲到了他的目光,說道:“我現在只想請求你們,不要奪走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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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然向前一步,靠近了祁子時,說道:“我不想奪走他,可是,你做的事情讓我不相信你可以撫養好他。”
祁子時對李星然怒目而視,眼神快要滴出血來——這個人還真是自以爲是到了極點,他有什麼資格來懷疑自己做母親的能力。
李星然似乎看出了祁子時眼中的憤恨,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說道:“跟我來。”
祁子時想要掙脫,卻沒有他力氣大,只能被他拉着出了病房。
李星然踢開通向醫院頂樓天台的門,將祁子時拖到了天台上。
天台的風很大,帶着絲絲涼意。
祁子時打了個寒噤,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你和他睡了嗎?”李星然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和你已經沒關係了,你不覺得你問這些問題很可笑嗎?”
“沒關係?你是閃閃的媽媽,我是閃閃的爸爸,你說我們沒關係?”李星然一把摟住了祁子時的腰,那力道幾乎要把她的腰折斷了。
“喂,你放開我。”祁子時掙扎,可李星然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味卻讓她有了一瞬間的失神。
彷彿一切都回到了他們剛剛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她不知道什麼是愛,只以爲自己是個花癡,而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愛上了這個平凡無奇,卻又讓人慾罷不能的女孩。
“回答我的問題。”李星然再次強調。
“那你呢。”祁子時的聲音帶着一點醋意,連她自己都很意外,在看到許佳恩和李星然並肩而立的時候,心底會產生那種痠痛的感覺。
“我找過王貝川了。”李星然忽然轉移了話題,在祁子時意外的眼神裡,繼續說道:“他在我的威逼下坦白了所有的事情,他並沒有得逞,也不是你們約好了一起去酒店的,你是被迫的。”
“廢話……”祁子時簡直想暴揍李星然一頓,這種事情難道還用去問王貝川,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何在?
“吳多多我也見過了。”李星然將祁子時摟的更緊了。
“她說了什麼。”祁子時現在只想剁了那個豬隊友。
“她說你一直爲我守身如玉。”李星然的語氣裡帶着一點得意。
“並沒有。”祁子時感覺臉上熱辣辣的。
“比起你來說,我更願意相信她,至少,她沒有理由騙我。”李星然勾脣淺笑,繼續說道:“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拒絕我的求婚,還以爲你愛上了別人,也不知道你爲什麼和葉馳搞在一起,還以爲你是爲了錢,現在,一切答案都揭曉了,你……還是我的。”
“你哪兒來的自信?”祁子時簡直無語,李星然這是什麼邏輯,就算她沒有和別的男人滾牀單,那也不能證明她還愛着他,更何況,想到他可能已經“身經百戰”,她就噁心的要死,果然,她在感情上是有潔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