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二位辛苦了。”
喬可唯對着兩位警察微微一點頭，開門離開。
做記錄的警察問剛進門的同時，“病房裡那位怎麼樣，現在呢過做筆錄嗎？”
“我看她情況不太穩定，還是去問問主治醫生，看醫生怎麼說，如果醫生說可以的話我們就去把筆錄做了，不行的話今天就先回局裡去吧。”
“也只能這樣了。”
兩個警察商量了一下，又打電話請示了一下上級，然後撤出了醫院。
……
喬可唯回到家時，祁睿正焦急地等在門口。
似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已經成了一個慣例。
“跑到哪裡去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祁睿埋怨了一句，卻伸手拂去了喬可唯頭髮上沾染的雪花。
喬可唯愣了一下，下雪了？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她擡頭，朝祁睿笑了一下，說，“你怎麼把我當個小孩子似的，我知道回家的路。”
“你比小辰還要讓我不省心。”祁睿老神在在，自從回到A市以後，喬可唯的日子就一直過得不大太平，他要是能放心，那可真是心太大了。
祁睿邊說邊把她拉進了裡面，“別在外面傻站着了，都下雪了你不冷啊，幹什麼去了。”
“我的手鍊掉了，出去找找。”喬可唯平淡地說，像是在說今天晚餐吃了什麼似的一樣平常。
祁睿卻一下停住了腳步，回頭，詫異地看着她，“找到了嗎？”
喬可唯搖搖頭。
祁睿轉身就帶着她往外走，“走！我跟你一起去找！”
他深知那條手鍊對於喬可唯的重要意義，那是她媽媽留給她的唯一的東西。
“等一下。”喬可唯卻突然拉住了祁睿。
祁睿詫異回頭。
喬可唯對他搖搖頭，“別找了，丟了就丟了，現在已經很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可是那條收斂對你不是——”
“可能它也到了該丟的時候了吧……”喬可唯輕輕說，聲音裡帶了一些嘆息。
就像過去的感情，那條手鍊早不丟晚不掉，偏偏在這個時候丟了，也許就是天國的媽媽給自己的暗示。
有些東西早該捨棄，念念不忘未必是好事。
祁睿看着她，覺得她雖然語氣淡淡，可是全身都籠罩着一股莫名的哀傷氣息。
現在的喬可唯十分脆弱，脆弱得彷彿還要一碰就會碎。
他原本還想堅持去找一找，可是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又走不開了。
祁睿頷首，“好，你說不找就不找了，我們回去。”
他知道，她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他想要進入她心裡，可是不想強迫她，他期待着有一天，她能夠主動向他敞開她的心門。
現在他能做的，只有默默陪伴。
電梯層數一層一層上升，到達樓層後“叮”地一聲響。
祁睿把她送到門口，臨要道別時，喬可唯忽然問了一句，“我們什麼時候走。”
“嗯？”祁睿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她說的大概是會F國的事，“剛纔我已經讓助理幫我買了明天的
票，你的話，小辰這裡還有些手續要辦吧？可是再多等兩天，我——”
“我們明天跟你一起走。”喬可唯背對着他，面向門板，保持着要開門而沒開的姿勢。
祁睿看不到她的臉，不知道她此刻是什麼樣的表情。
“可是小辰那邊沒問題嗎？”
“明天什麼時候？我可以上午去辦手續，辦完馬上走。”
“晚上七點的飛機。”祁睿說，還是有些怔楞。
沒想到喬可唯如此雷厲風行，她這樣子，倒像是在逃避什麼。
不過那又怎麼樣，他是無所謂她到底爲什麼想要這麼快離開，他也不是很喜歡喬可唯留在這裡，能夠早點跟他離開一起離開當然是最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晚安。”喬可唯說完，已經開門進去，反手關上了大門。
祁睿站在門口站了好一會，然後才轉身走向了自己的家門。
明天就走了，真是太好了！
祁睿心情愉快，開門回家的同時已經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打給了F國的助理。
雖然A市現在是三更半夜，但是在F國現在剛好是白天，正是工作時間內。
所以祁睿的電話剛打過去沒響幾聲，就被接起，“boss你好！”
“嗯，我明天的機票，你幫我在同航班再多訂兩張票，喬可唯和小辰的。”
“Vivien他們也要一起回來嗎？”電話那頭的助理有些驚喜。
AMA的幾乎所有人都非常喜歡喬允辰，小正太長得實在太可愛，性格又人小鬼大，十分招人喜歡，尤其是對於有幾年資歷的老員工來說，可以說是看着喬允辰長大的。
看着長大的孩子有一段時間沒見了，還真的都挺想他的。
“嗯，你趕緊去訂票吧，訂完後打個電話給我。”
“好的boss。”
祁睿掛了電話，把手機隨手往旁邊一丟，坐到了沙發上，忽然覺得分外輕鬆起來。
終於要回去了呢。
……
“阿恆！”秦羽茜在一聲驚叫中醒來，一手死死抓住了旁邊人的手腕。
原本就一直守在病牀邊沒有離開過的慕夜恆瞬間也醒了過來，“我在，怎麼了？你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秦羽茜急促地呼吸着，緊緊抓着他，眼裡漸漸蓄起了淚水，“不要離開我……求你……”
她說，語帶乞求，那卑微的姿態是從沒有見過的。
彷彿他只要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她的世界立刻就會崩塌！
慕夜恆心中百感交集，她是驕傲的女王，無論在誰的面前，然而卻變成現在這樣。
“我——”
旁邊突然湊過來另一張臉，“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秦羽茜嚇了一跳，要不是她剛動過手術，絕對嚇得從牀上跳起來，“你、你怎麼還在這裡？”
秦銘遠伸了個懶腰，剛纔秦羽茜那一聲喊實在是太大聲了，把他們這一屋子的人全都吵醒了，“我不在這裡應該在哪裡？”難道知道她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還能到醫院看一眼之後，回家若無其事地睡覺？
他倒是想呢，被他家老頭知道，還不
得把他罵成什麼狗樣？
“我看你現在比昨天晚上清醒過來，既然這樣，那我剛好問問你，你這事要不要現在告訴家裡？”
“我……”秦羽茜咬脣，看看秦銘遠，又看看慕夜恆，微微垂下了眼眸。
顯然她是在擔心自己這件事是不是會影響到慕夜恆，不過以她對慕夜恆的瞭解，這種時候，她越是爲難，他就越是應該——
“沒關係，你告訴秦叔叔他們吧，他們本來就有權利知道，等他們來了之後，我會親自向他們解釋。”慕夜恆朝秦銘遠點了下頭，並沒有絲毫畏懼見秦家父母的樣子。
秦羽茜心中得意一笑，果然按照自己的設想走了。
她面上卻露出十分擔心的表情，驚慌地朝慕夜恆看了一眼，“你真的可以嗎？”
秦銘遠把手往慕夜恆的肩膀上一勾，斜眼看向秦羽茜，“他有什麼不可以的？又不是他開車撞的人，咱爸媽還能蠻不講理？”
秦羽茜鬆了一口似的點了點頭，“哥哥說的對。”心裡卻對秦銘遠恨得牙癢癢。
她怎麼覺得秦銘遠這句“蠻不講理”就是在罵她呢？
當然，秦羽茜不可能自己主動對號入座往坑裡跳。
“行，那我現在就打電話。”秦銘遠朝兩人擺了擺手，拿起手機就去旁邊講電話了。
等他打完電話回來，顧青蕾提着兩袋早餐從外面進來了。
顧青蕾比他們所有人都要早醒，自動自發就出去買早餐了。
秦銘遠嗅到了雞蛋餅的味道，瞬間饞貓似的吸了吸口水，上前一把抱住顧青蕾，“親愛的你真是太好了！這裡面有雞蛋餅對不對？有吧有吧？”
顧青蕾被撲的一個踉蹌，慌慌張張，“啊！豆漿灑了！”
秦銘遠趕緊接過袋子去查看顧青蕾的手，“哪裡哪裡？給我看看燙到了沒有？
顧青蕾這次有了驚覺，先一步就退開離秦銘遠老遠，“沒有，我很好。”
“那就好，趕快進來吧。”秦銘遠一隻手就把顧青蕾又拉了回來，順便用腳一帶，踢上了門，粗略掃了一眼早餐的種類，發現還挺多的。
於是轉頭問了病牀的顧青蕾一句，“你吃包子還是喝粥？”
“不吃，我怕被毒死。”秦羽茜冷聲諷刺。
她極其討厭顧青蕾，更不可能吃這女人買來的早餐。
秦銘遠立刻安撫性地拍了拍顧青蕾，對她說，“你別理她，她不吃我吃，正好我還怕不夠呢。”
秦羽茜簡直快一口老血嘔出來，她現在是病人！病人！
她可能會癱瘓再也站不起來！
結果她哥哥在幹什麼？跟新婚老婆秀恩愛。
“你們要吃出去吃！聞到那味道我就想吐！”
慕夜恆愣了一下，然後轉身，“我也出去吃。”
“阿恆！”秦羽茜急忙一把拉住他，可憐兮兮地看着他，“你不要走，我害怕……”
“怕什麼，大白天的難道還能見鬼不成。”秦銘遠橫插一腳，直接把被秦羽茜抓住地慕夜恆的那隻手給強硬抽了出來，自己往秦羽茜面前一坐，“來，我先陪你一會，等阿恆吃完了我跟他交接班這總行了吧，大小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