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斷無可能會放棄絕域崑崙,這是最好的天然屏障。
以人類世界當前的實力肯定能夠奪回絕域崑崙,外圍援軍正在不斷朝兩崑崙進發,錦繡崑崙的軍力也不斷在朝絕域崑崙輸送。
眼下最需要的是時間,或許這也是人類守軍不願死守鰩母王庭的原因?
北方魔潮本來就是閃電戰,根本就沒有長期佔領絕域崑崙的打算,它們眼下是衝着鰩母王庭去的。
何必在鰩母王庭下與魔潮死戰?
戰敗了反而容易一潰千里,導致局面徹底糜爛。
只要後撤,依險而守,等援軍抵達,集結優勢兵力後一波反推就能將北方魔潮擊潰。
此類相似的理由季羅聰能想到很多,這種心態下,人類與鰩母王庭原本就存在的縫隙開始被放大。
接下來很有可能……
不,是肯定會!
天崩地裂,魔潮入侵,舊世界毀於一旦。
而後又經歷百年黑暗年代,人類與魔物是不死不休的雙方!
眼下局勢已經初現端倪,季羅聰甚至懷疑北方防線的失守都有可能於此有關。
再腦洞大一點,北境失守都有可能暗藏隱情!
兩崑崙是人類在淵海面前的第一道防線,數十年打造的絕域崑崙防線就那麼不堪一擊?
破關之後,兩路魔潮朝南推進,守軍的防禦強度值得懷疑,只要魔潮一發力,守軍則會慢慢撤退,而不是死命的阻擋,這種做法等若是有意無意的控制魔潮推進速度。
其造成的結果就是魔潮沒法狂突猛進,但一直都在推進,正因爲這一點,魔潮兵力一直都沒有分散開來,對於絕域崑崙造成爲破壞都集中在它的推進路線上。
季羅聰很懷疑聯盟是背了黑鍋,姚婭他們是當局者迷,而他則是旁觀者清!
於情於理,絕域崑崙都不應該是當前的狀態,被魔潮入侵多日,都要騎臉了,人類守軍的反擊還是不痛不癢。
季羅聰眼瞳中黃金色光芒閃爍,按照當前局勢推演,加上陰謀論的話,鰩母魔巢或成爲本次魔潮入侵的最大受害者。
人類守軍只要能收復絕域崑崙,損失鰩母魔巢反而是一部分人樂於見到的最好結局。
而北方魔潮擊破鰩母王庭後,只要指揮層能撤走,其本次戰略目的就是完美視線。
想到這裡,季羅聰忽然心中一動,又一個大膽的猜想隨之浮現。
北方魔潮與包子不可能是一體的!
別說存亡與共,就連利益都未必與共!
三方勢力,卻有四個入局者,包子一直是隱而不發。
就憑包子的傳話,季羅聰就敢肯定祂關鍵時刻一定會以攪局者的身份登場。
不動則已,動必是石破天驚,雷動九天!
季羅聰回想起奈法里昂終戰的多個場景,包子當時的言行舉止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來自舊時代的電子幽靈絕對不會爲任何一方所驅使,所有人都只是祂的利用工具,區別是主動利用與被動利用。
或在包子眼中,魔物是工具,環蛇秘社是一羣工具人。
而人類是螻蟻,魔族亦然!
包子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季羅聰能肯定兩點,其一肯定不是逃離絕域崑崙,其二此事需要藉助魔潮入侵的力量。
包子早已提前佈局,環蛇秘社在絕域崑崙暗中經營多年,積攢的實力非同小可,出其不意之下都能打下星宿海的重鎮傾夜嶼。
然而就連這股力量都不足以達成包子的目的,非要引來魔潮入侵才行。
季羅聰的猜測是鰩母王庭或是一個關鍵,此外還有天工麒麟。
這一世揹負麒麟末裔的身份,季羅聰本來以爲只有雷古上尊才知道,多聞傳話之後,他才意識到這個秘密也早就被環蛇秘社知曉,甚至對方掌握的情報遠比自己多。
季羅聰所知曉的內容全都來自於雷古上尊那晚的匆匆述說,還有好多內容都沒來得及透露,師尊就戰死當場,弄得他也就一知半解。
唬人還行,真遇到懂的,三言兩語就露了馬腳。
天工麒麟,若是包子能夠讓麒麟就位,那就意味着祂至少可以影響十絕獸的行爲。
包子的前身是滅世之蛇,在人類的歷史中屬於十絕獸之一,但按照蘿迦的說法,滅世之蛇是舊世界的管理者,是十絕獸的締造者。
當下的絕域崑崙,十絕獸之四已然聚集於此,滅世之蛇、崑崙鰩母、天工麒麟、冰獄寒蛟,黑暗年代以來最豪華的非人陣容呼之欲出。
總之,事到如今只能邊走邊看。
還有兩天阻擊打完,這邊就會撤向鰩母王庭,那就坐等局勢究竟會如何演變?
直至此時,季羅聰眼中異色瞳光才黯淡下去,擡眼一掃周圍,遺族衆人已經離場,姚婭等聯盟成員則半數在邊上。
“你心事很重?”姚婭隨口問道。
季羅聰點點頭,直言不諱的說道:“那種感覺又回來了,就像是奈法里昂,有一張網罩着我們,有一隻無形的黑手在幕後操控……”
用直覺說話,這是西濤的作風!
“你也有這種感覺?”姚婭有所觸動。
季羅聰齜牙咧嘴,用力的點頭,而後他問道:“你有沒環蛇秘社其他高層的消息?”
姚婭搖頭,而後接着這個話題她反問:“在星宿海羣山中的魔巢,多聞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麒麟已經就位,你敢不敢來?”季羅聰隨即念出這句話。
而後他聳肩回覆說:“我當然敢去!但是具體什麼意思我也不太清楚。”
見姚婭雙目透出不信任的眼神,季羅聰傲然道:“我只知道麒麟,這句話中的麒麟有兩重意思……”
姚婭收斂目光,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季羅聰抱胸,沉吟片刻後才說道:“一是指天工麒麟,這點你們肯定都能猜到;另一重是指我的身份,我乃麒麟末裔,兩崑崙最後的麒麟之子。”
“麒麟末裔……最後的麒麟之子?這跟天工麒麟有什麼關係?”姚婭疑惑不解。
季羅聰搖頭無奈回覆:“說實話,我也知之不詳,我是與雍仲一脈決戰之日才從我師尊口中得知此事,我師尊那日被菩薩擊殺,我都沒來得及問後續,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姚婭半信半疑的望着季羅聰,就她對西濤的瞭解,此人眼高於頂,爲人桀驁不屑說謊,其所述內容多半是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