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氣’的研究，對於覺醒者的研究，對於魔物、魔巢的研究，等等。”
羽毛回答後又聳肩說：“其他方向的研究沒太多收穫，但在覺醒者與‘氣’的研究上有一些收穫。”
說到這裡，羽毛跟季羅聰打了個手勢，又指了指山窟下某處，示意前往此處。
路上羽毛繼續述說，她等了好久了，終於等到可以傾訴的對象，平時沉默寡言的她一反常態。
“最初的研究針對太嶽宗邸內出現的奇蹟現象，覺醒‘氣’的人數與質量遠超其他人類集聚地，而且資質更強。”
季羅聰忽然心中一動，他脫口而出，“難道也是跟放射物質泄露有關？”
“嗯，你反應倒是很快，確實有一定的聯繫。”羽毛點頭回答。
“被放射物輻射的人員，覺醒概率高於普通人；被輻射感染後，放射病症狀的不同也會影響到覺醒率。不過雖然有所發現，但樣本不夠多，只能得到一些模糊的數據，這方面研究後來都被學府接收過去了。”
羽毛最後隨口一提，季羅聰卻留了心眼。
學府接收了相關研究報告？
按照這個說法，學府培養柔拳精英是不是也運用了一些手段？
季羅聰心中一緊，若是正大光明的手段那也就算了，但要是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動作，那豈不是坑人了？
回頭要提醒一下姚婭，讓妹妹關注這方面有無異常。
羽毛帶着季羅聰換成山窟內貼着石壁建造的電梯往下，來到她先前指向的位置，推門進去之後是一間實驗室。
看着似乎是很平淡無奇，房間內半數東西都被半空，有一座頗大的電子儀器居中放着，頭頂都能頂到天花板，下面一個排排多個接口，只見接口不見電線。
實驗室中還有數塊白板，上面寫着數值與公式，字跡已經斑駁，還有擦拭的痕跡。
季羅聰沒看懂公式，但在看到白板上的數值後，他神情一愣！
6.62607015×10-34m-2s……
這是用普朗克常數定義的千克！
季羅聰心想，還好我穿越之前剛剛看完了怪奇物語的第三季……
怪奇物語第三季最終集的密碼鎖就是用普朗克常數作爲密碼，所以他印象深刻。
而且他當時還好奇的去搜索了一下，他能記得搜索頁面第一頁就跳出多條新聞提示，普朗克常數定義了新“千克”。
老的千克定義已經用了一百多年，千克原器是含90%鉑和10%銥的鉑銥合金圓柱體，暱稱“大K”。
新的千克則改用普朗克常數定義，一千克等於普朗克常數除以6.62607015×10-34m-2s，新的千克是用基布爾秤測量。
季羅聰霍然轉頭望向那座電子儀器，他懷疑這個就是實驗室做出的測量儀器，基布爾秤。
轉頭望向白板，他又看到了幾個類似的數值，都是在小數點之後31位、32位。
如果不是瞎寫亂編的話，這些數值的意義在於揭示了當年實驗室是在做精確測量。
“當年是在測量什麼？做什麼實驗？”季羅聰表示出了濃重的好奇。
羽毛也轉頭望向白板，“我祖父跟我提起過，當年實驗室可能破解了部分‘氣’的奧秘，測量出了幾個疑似的重量數值。”
季羅聰頓時驚詫，感覺後腦有一股股電流沖刷出來，衝到頭頂再衝刷到腳底，讓他泛起渾身發麻的異樣感覺。
若是“氣”的重量能被測出的話，豈不是就能找出“氣”的組成？
氣到底是什麼？
是元素？是粒子？
“我祖父只是工匠，不懂公式之類的，他只是聽懂並記下了幾句話。”
羽毛接着指了指幾個數值，“‘氣’沒有靜止質量，但有動質量，而且是靠振盪形成，數值可能就是那幾個之一。”
“那有沒確定是哪個結果？”季羅聰追問。
羽毛搖頭表示，“當時限於設備、能力等等因素，只能推進到這一步，想要繼續相關研究必須在更大的舞臺上，要採集更多的數據樣本，要更專業的設備以及更多的能源。”
她又提及一事，“祖父說那幾位研究學者曾表示，如果能破解‘氣’的奧秘，魔物、魔巢根本就不在話下，人類崛起指日可待。”
羽毛最後說道：“那幾位研究學者在後續動盪中大都犧牲了，據說就一位活到了奈法里昂的建成，此人後來去了北方，或許北方高塔中會有年輕一代接過他們的傳承，繼續他們當年研究，追尋‘氣’的起源。”
季羅聰心中嘆息，差了一點，或許不止是一點，或許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
不管怎樣，總算有點收穫，這個世界在物理常數上與他穿越之前的世界是一致的。
“氣”似乎更神秘了……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下來，各自都覺得有點心累。
羽毛是一口氣說了太多，而且說的都是世人不知的重要信息，耗費體力不小，季羅聰則是聽了太多隱秘，情緒起伏，精神高度緊張，消耗心力不少。
接下來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問答，羽毛將內心衝動釋放後又迴歸常態，寡言少語纔是她的風格。
季羅聰則在消耗這些內容，從太嶽宗邸的崛起到覆滅，在輝煌中走向自我犧牲的決絕，太嶽宗邸給後人留下了寶貴的遺產。
但知者寥寥……
不知不覺中，時間飛逝。
“環蛇秘社的人撤走了……”羽毛出言提醒。
季羅聰愕然驚醒，他都忘了此事。
“還有2小時就天亮了……”羽毛又提醒了時間。
差不多待了一整個晚上，其中大部分時間是在厄運之槌遺蹟的地下隱秘基地。
“……跟我一起回去吧，上校跟艾拉都在擔心你的安危。”季羅聰此時纔想起正事。
羽毛點頭，“好。”
而後她又想起一事，“你還有時間，可以去遺蹟中探索一下，或許會有收穫。”
季羅聰一拍腦袋，對呀！
他也是通過考驗的冒險者，獲得了厄運之槌遺蹟中真武派虛擬傳武的資格。
“還有2小時不到，還來得及！”季羅聰看了下時間，雖然不多，但至少夠去一趟真武大殿。
羽毛給出她的建議，“我建議你去真武大殿，你是太嶽宗邸的後人，有山城姚氏的血脈，或有意外收穫。”
“我也是這麼想的！”季羅聰咧嘴一笑。
羽毛謹慎的說：“等會兒再上去，防止他們殺回馬槍。”
她自己又在電子眼鏡中調整觀察視角，並將畫面分享給季羅聰，兩人一起耐心的觀察。
果然如其所料，十幾分鍾後，青鷺、雷坊、平凡長相的男子又回頭殺來，最終一無所獲的離開。
等他們再次離開，季羅聰與羽毛這才離開地窟，返回遺蹟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