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穀微笑着,嘴角微揚,勾勒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美,竟讓他覺得自己怎麼也配不上這美。可是很快,米穀就皺起眉全身哆嗦着打了個冷顫:
“這話超肉麻的吧!我是在一電視劇上看到的,超惡寒的!”
“喂!”光輝的天使形象瞬間破滅,取而代之出現在李弦面前的,又是一個手拿鞭子、頭上長着犄角的撒旦惡魔。唉!美好的時光怎麼總是流逝得那麼快?
“其實我覺得啊,我這傷受得也挺值的。”米穀沉思了一會兒後得出結論。
李弦簡直就想一巴掌把米穀拍到地底下去:“你還敢給我說值!!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啊!”
米穀鄙視地看着李弦:“你這廝…不會是心疼那些醫藥費吧?不至於吧你!”
李弦看着米穀氣得直咬牙,好半天了,才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不是。”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傢伙!誰在乎那些錢啦!我還不是關心你啊笨蛋!!
“那有什麼好不值的?”米穀開始算起帳來,“你想啊,我只替童泯擋了一下而已,從此他對我就會心生感激,不再找我麻煩了你說對吧!說不定啊,他還會和我們當好兄弟呢!一條胳膊換一個兄弟,多值啊!”
“是一個夢想。”李弦糾正道,輕撫着米穀的頭,眼底有着無限的心疼,“你不是說過,總有一天,你彈鋼琴會比我厲害嗎?”
“那是年少無知!”米穀一副歷經滄桑的老者模樣,還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長鬚”,“小時候的我們,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可是當你歷經現實的打壓和磨難,知道了世間的人情冷暖之後,才知道現實與夢想之間,有着一段很遙遠、很遙遠的距離,就像生和死……”
“你是不是傷到肩膀的同時也傷到了腦袋啊…”李弦很無語地看着米穀,“我的琴技還沒有到這種無法被超越的地步呢!”
“我家弦兒那麼帥,誰可以超越啊!”米穀笑了。
在我心裡,你就是任何人都無法超越的。
“看着你笑得那麼開心,我真想去把那個童泯粉身碎骨。”李弦也笑了,米穀臉上的笑卻僵住了,“那個虎哥被我揍得半死不活之後被拉去坐牢了,他倒是真的被我廢掉了一隻手。那童泯呢?我要怎麼對付他?雖然不是他直接害你變成這樣的,但你是因他而受的傷,我怎能放過他?”
“李弦!”米穀捉住李弦衣服的一角,有些不安,“你…不會的…”
“我會。不僅是因爲他害你受傷,而且怎麼辦,我看得出來,你很在乎他。”李弦的目光陰森森的,“米穀我告訴你!他不是你哥,所以你不能對他好聽見沒有!不然我真的會把他給粉碎!”
這次米穀沒有像往常一樣揪着李弦的耳朵喝他居然敢對她大聲說話,而是像一隻乖巧的小狗狗一樣鑽進他的懷裡軟軟地說了聲:“知道了~”
然後,紅了眼眶。
他還是看出來了她一直在粉飾太平,因爲她真的害怕李弦會去找童泯算賬。她知道,他們都是一類人,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受了傷害會跟瘋了一樣。
如果不是因爲她,李弦早就去找童泯幹架去了。無論多麼生氣,他也還是會顧及到她的情緒。
知道了這個之後,就覺得心裡酸酸的,眼睛就紅了。
(附:經嚴刑逼供之後,最後甲子承認了是她戳破了童泯的輪胎。自以爲做了件天大的好事爲民除害的她被老哥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