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波可能不久就回來了,十點鐘打個電話給歐陽希莫,讓他來見我!”
“是!”
裴啓辰掛了電話後就站在機場出口外幽靜的角落,一臉的沉鬱,活似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似的。
靈波在機場裡也不出去,而是調頭走向機場超市,買了瓶飲料,然後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悠閒地喝着飲料。
拿出電話,撥了歐陽希莫的電話。
凌晨被吵醒,歐陽希莫一看靈波的電話,趕緊接了。“靈波,怎麼這個點打我電話?”
靈波冷冷一笑,脣邊帶着一絲譏笑,聲音冰冷:“歐陽希莫,你騙了我!”
歐陽希莫聞言,整個人一怔,眼底卻是滿是笑意:“小丫頭,你說我騙了你?騙你什麼了?”
“你跟程光強一夥的!”靈波篤定地說道。
歐陽希莫又是笑,低沉的笑聲傳來:“小丫頭,爲何如此說?”
“我最恨別人騙我!”靈波冷聲地開口。“歐陽希莫,你別以爲笑,就可以矇混過去!”
“哦!得罪了我們靈波,連叔叔都不叫了啊?”
“是!”靈波很誠實地回答。
“丫頭,我沒有騙你什麼,怎麼能說我騙你呢?”
“你跟程光強一夥的!”
“我本來就是老爺子推薦出國的,因此差點成爲你的姑父,這是不爭的事實啊!靈波,這算是騙你嗎?”
“”一句話叫靈波卡殼,很是牴觸地對着電話沉默了良久,然後冷聲道:“你們什麼想法我不管,但惹到了我的頭上,我不會坐視不管!”
“小丫頭,你想幹嘛?”
“殺人!殺了你們的棋子!”靈波砰地掛了電話。
歐陽希莫看着掛了電話,立刻撥了過來。
靈波不接,只看着電話。電話一直響一直響,靈波就是不接。
裴啓辰在外面憋屈了一陣子不見靈波出來,急的不行,該死的丫頭,她還真是沉得住氣,他只好又走了回來,卻不見了靈波的身影。
在機場傻瓜一般的搜尋了一圈,終於看到了那個坐在休閒椅上盯着電話響卻不接電話的一身煞氣的丫頭。
他大步走了過去,走到她面前。
靈波擡起頭來,對上裴啓辰無奈而又深邃的眸子,話都不說,直接關機。
“走吧!”裴啓辰平復了心情,低沉的嗓音暗啞的響了起來,雖然她一臉的淡漠,可是裴啓辰還是感覺到了她現在的變化,眼神看着他充滿了探究的意味,他又低聲的開口道:“沈暮幫我們定了酒店,走吧!”
裴啓辰就站在她的面前,等待着她的回答。
靈波清冷的眸光一轉,其間水色妖嬈,然後十分平靜地說了一句話:“我最恨欺騙!”
裴啓辰無奈地嘆息一聲:“我知道!林箏這件事,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讓她搬走!”
靈波站了起來,陰厲的面容顯得格外的突兀,她骨子裡有着與身具有的高傲和冷厲,似乎在無形之中就帶了一股壓迫的氣勢。“可是,你已經跟她同住過了,而且還拉了她的手,你說,是砍掉她的手,還是你的呢?”
“丫頭,這”
“怎麼?捨不得你的還是她的?”靈波脣角忽然微揚,卻不是笑,那是譏諷,無限的譏諷和嘲笑。
裴啓辰只是望着她,然後道:“我以後不會再犯錯誤了,可以嗎?”
靈波搖了搖手指,淡淡道:“以後跟我沒有關係,過去跟我有關係,我這個人有仇必報,你欠我的,必需還回來。”
裴啓辰微眯了眼,俊顏上暗沉加深。“你想我怎麼還?”
“滾出我的視線!”
裴啓辰眉尖微蹙,黑眸清亮,搖頭:“這不可能!我”
“逼我殺人嗎?”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絲毫不留餘地。
“你不是林箏的對手,你這點拳腳功夫,還不是她的對手!”
靈波輕挑着眉梢,心中冷笑。“是與不是未必用我自己出手!只需要把你們身份通知給當地警方,你和她就等着被驅除出境吧!”
裴啓辰面色繃緊,俊顏上的裂紋越放越大,終於動怒了:“丫頭,你這樣不知輕重,讓我怎麼告訴你一切?怎麼跟你解釋?你知道這會連累到很多人,也會壞了很多大事!你如果真的要這樣,我們也只能分手了!”
“裴啓辰,你這是在教訓威脅我了?”靈波低低地冷笑,黑眸中泛起層層波瀾,暗潮洶涌,“我程靈波平生最憎恨的,就是別人的威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分手本就是我想要的,你威脅的了我嗎?!”
“我沒有威脅你!”裴啓辰深邃而鋒銳的眼中漸漸涌起一股無奈。“我只是懇求你,丫頭,都是我的錯,別讓我的努力前功盡棄!”
“我可一點都沒覺得你覺得你錯了!錯了,道歉,別人就得原諒嗎?誰規定的?”靈波眸色再次加深,暗潮愈加洶涌,脣邊掛着的依舊是似笑非笑,這樣的神色更加讓人膽寒。
裴啓辰冷冷地回視着她,一雙眸子裡深邃地一眼看不到底。
“靈波……你到底想怎麼樣?”
靈波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褶皺處,輕飄飄的聲音再次響起:“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解釋清楚;二是,殺了林箏!”
“解釋十分清楚不可能!”裴啓辰微微湊近了她,輕聲道:“我想告訴你這只是一份工作,包括跟林箏住一起,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的確只是一份工作。”
說到林箏,裴啓辰突然想起靈波說過的話,倏地皺眉:“你是怎麼知道林箏是林蕭雨妹妹的身份的?”
“你不是說我調查了你嗎?”靈波的語氣裡聽不出一絲喜怒。
“丫頭,那樣想不是很正常嗎?”裴啓辰輕聲開口。“而且每個人都知道這件事在我面前提不得,是個禁忌。你怎麼可能知道,這不”
“說完了,你可以走了。”冰冷的面容如同冰山的一角,靈波沒有感情的嗓音冷冷的響了起來,然後朝着機場外,大步走了去。
“丫頭!”裴啓辰看她轉身就走,趕緊跟了上去。
不在乎裴啓辰小心翼翼的臉色,靈波自顧自地走了出去,找那張沈暮說過的車子。
果然,就在機場外停着。
走了上去,拉開車門。
司機也是一名中國人,看到她,立刻道:“是程小姐嗎?”
“嗯!”靈波點頭:“請去大使館,找沈暮!”
“這”司機一頓,“沈翻譯說送你們去酒店。
這時,裴啓辰也走了過來,上車,對司機道:“去沈暮說的酒店!”
“好的!”司機趕緊答應。
靈波的神色一寒,卻不說話。
裴啓辰一路幾次看她,靈波都是閉着眼睛,似乎在閉目養神,這樣的靈波讓裴啓辰煩躁,因爲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到了酒店,沈暮已經等在那裡。看到他們,沈暮趕緊走過來。“已經登記好了,你們快上去休息吧!”
靈波走了過去,對着沉默,清冷而低沉的嗓音直接刺入沈暮的耳際:“把我的證件給我!”
沈暮一愣,隨即躲開兩步:“弟妹,不是我不給你,明早吧,明早就給你!”
陰幽清邃的眼瞳直直凝望着沈暮,沉潛着一種詭然的深沉。嚇得沈暮只瞪裴啓辰,裴啓辰也是有翻白眼的衝動,只能賠着笑:“丫頭這次真生我氣了,怎麼都哄不好了!”
靜默了片刻程靈波淡淡道,“明天一早還是不給我的話,你就等死吧!”
沈暮驚了下,“弟妹,我一點都不想死!你別殺我啊!”
“她在開玩笑!”裴啓辰###第一次感到無力,忽然一把攪過靈波的腰,在她要抗議前,低聲的吼道:“別鬧了,我錯了還不行,祖宗,咱回去房裡,你想怎麼虐我都可以,在朋友面前給我留點面子!”
這一羣發小裡面,要是有人知道他在靈波面前這麼慫,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靈波沒有掙扎,目光復雜的瞅了一眼笑得很是討好的裴啓辰,在他放鬆的同時,擡腳朝後一踢!
“呃!”裴啓辰頓時彎下腰去,抱着小腹低吼:“丫頭,你想給咱家斷後是不是?”
“的確有此意!”靈波冷然說道:“你這種人,只能當太監,不是男人,去了那個東西,對你豈不是更好??”
“我錯了還不行?”
“不行!”靈波冷然地回絕。錯了,認個錯就完了嗎?她可不是這麼容易就完了的!
酒店大廳裡,服務生和前臺都投來好奇的一瞥。
沈暮錯愕着,看向被靈波踹了小腹的裴啓辰,不,確切說,踢的應該是他家小裴啓辰。
哦!神啊!這女人真是不給男人留面子,大庭廣衆之下踢那人的褲襠,這真是太驚悚了!
一時間,連一向在公正場合表現十分得體的沈暮都不由得長大了嘴巴,靈波朝沈暮走了過去。
沈暮嚇得一跳,靈波淡漠地開口:“把房卡拿過來!”
沈暮又是被嚇了一跳,趕緊遞過去。
靈波抓過房卡,直接朝電梯走去上樓。
她走了,身後的裴啓辰抱着肚子就追了過去。
再然後,沈暮在他後面曝出一聲大笑:“哈哈,真是太強悍了。娶妻當如是,不然真治不了你這種風流大少!”
“滾!”裴啓辰丟給他一個字,佝僂着腰跑的飛快去追靈波。他什麼時候風流了?他早戒掉了風流了,只是該死的程光強,不只是靈波想殺人,他也想殺了靈波的爺爺,那個該死的老餿蛋!
可是,電梯的門在他剛跑過去時,就已經關上了!合上的一剎那,他看到靈波眼底冰冷的情緒,那一刻,他突然發現,永遠,他沒有她決絕。
按了旁邊的電梯,跟着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