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刻,肖恪,選擇站在程靈波這一邊,因爲出現這樣的情況,程力行居然一個字沒有說,四面楚歌的程靈波,一個十八歲的女孩,獨自承擔八十歲老人的怒氣,那種絕望的心情,他十分理解。
歉意的看了一眼肖英然,肖恪沉聲開口,“何況靈波是我肖恪看中的女人,我打算追求靈波的時候可不知道她就是姐夫程力行跟他前妻的女兒,您說,如今,可怎麼辦呢?咱們這關係越來越亂,您老德高望重,久經沙場,是不是幫我們理理?”
就在肖恪說了靈波是他看中的女人的剎那,程光強整個人僵住,彷彿石化了一般。
衆人更是探頭,驚歎低呼,起於心,止於喉,無人敢發出一點聲響。心裡卻是驚愕逍客這二世祖的邪氣,真是敢說敢鬧騰!
肖斐然氣的眉頭緊皺,肖英然整個人錯愕,傻愣愣的望着自己的弟弟,怎麼會這樣?弟弟怎麼會喜歡老公的女兒?
只見肖恪安靜地看向所有人,修眉如劍,鼻樑英挺,狹長的雙目慵懶的瞥了眼全場,濃密長睫如扇,雙脣殷紅如春日枝頭初綻的櫻花瓣,透着一種極致的純美誘惑。他勾脣淺笑,沉聲再度開口:“看來您已經反映遲緩了,既然如此,我帶靈波和先走了!婚禮繼續,程老爺子,我二姐的婚禮被您搞成這樣,真當我們肖家沒人嗎?”
這一刻,程靈波望着肖恪這張臉,有些微的恍惚,深沉的雙眸之中,閃過複雜的神色,變幻速度之快,令人無法捉摸。
而程光強看了看肖恪,再看看程靈波,先前周身縈繞的滔天怒氣也在逐漸的消散,直到再也找不到一丁點的痕跡。
他望着肖恪,肖恪也望着他:“什麼毒蛇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不管,程靈波是我看中的女人,她有事,我也不答應!”
再次說完,牽住靈波的手朝外就走。
“靈波,這是怎麼回事?”程力行終於出來了,攬住了靈波的去路。
程靈波苦笑,剛纔他不出面,肖恪站出來了,他卻出面了,這還真是好爹,全天下少有的好爹!她冷笑着反問:“肖恪不是都說了嗎?”
她倒要看看,程力行什麼反應!
她是有意的!@^^$
商如婉嫁給了肖恪的父親,肖恪衆目睽睽之下宣佈自己是他看中的女人,這個二世祖還真是什麼都敢做,什麼都敢說,這一刻,她倒是對肖恪多了一抹讚賞之意了!
“你喜歡肖恪?”程力行整個人再度踉蹌了一下,還不曾從開始的打擊中回神,卻再度遭受重創,他整個人都呆了,臉色更加的蒼白。
“喜歡又怎樣?”程靈波反問。“這跟你有關係嗎?”
“你和肖恪怎麼能在一起,他是你名譽上的舅舅啊?”
“你不也說是名譽上的?沒血緣關係不是?”程靈波再度反問,那雙眼睛透着刻骨的冷漠,讓程力行從心底打了個冷戰,那雙眼彷彿從十八層地獄中走出來的閻羅一般冷漠,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真的不敢想象這眼神是從自己女兒的眼中射出來的,而且是射向自己的!!$*!
“我跟這丫頭最後怎樣,那是我們的事,你們管好你們的事就行了!少操心我們!”肖恪在一旁不耐煩的說道,然後牽着程靈波的手朝外走去。
程靈波沒有掙脫,而是任憑他牽着自己的手。
只是好像一道視線在盯着自己,那一剎,程靈波猛地擡頭,看向了門口,大廳門口,站立着一道頃長的身影,那不是裴啓辰是誰?他此刻的眼神如沉積了千年的寒冰,散發着幽幽的冷氣。
程靈波只覺自己的血液在他毫無表情的注視中迅速的凝結,但她的眸光卻始終沒有絲毫地閃躲,而是直直的回望過去,一直看進裴啓辰的眼底。
燈光點點傾灑在他修長精瘦的身軀,如水銀流動,勾畫着堅毅完美的線條,柔和的光暈籠罩在他的周身,掩不住他眸中流轉的冰冷和邪魅。
他此時的周身散發着冰冷的戾氣,眼神裡閃過一抹受傷!
大廳之內一片寂靜無聲,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
肖恪也看到了裴啓辰,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
而裴啓辰的視線只是鎖住了程靈波,她忽然勾脣一笑,面上帶了幾分譏誚的意味。
他望着對面的程靈波,她此刻被肖恪牽着朝門口走來,明澈眼神之中沒有半分懼意,有的只是清澈,仿若剛纔的一切,她不曾對不起自己一般!
他身爲男性的自尊被打擊的定點不剩!
他要求來,保護她,可是,她不讓他來,她受了委屈也好怎樣也好,居然是肖恪幫她出頭,牽着她的手,她跟他父親說的話,他完全聽到了!裴啓辰來的時候,恰好是靈波跟程力行的對話的時候,他聽到了,感到很震驚。
他此刻笑着,嘴角極盡嘲諷之意,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手握成拳,沒有朝前走去,而是選擇轉身,大步離去!
程靈波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她知道裴啓辰一定聽到了剛纔的話,她跟程力行的對話,可是那不是她真心想說的啊!
她忽然掙脫開肖恪的手,大步朝外跑去,去追裴啓辰的腳步。
無奈,他走的很快,轉眼不見了蹤影。
程靈波沒有穿大衣,只是穿着禮服跑了出來,寒風一吹,不由得凍得直哆嗦,她眼神慌亂的搜尋四周,卻看不到裴啓辰的身影。
她飛快的跑向停車場,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只穿了單薄的禮服。
肖恪在後面追來,邊走邊脫西裝。“等一下,程靈波,你想感冒是不是?”
“恪,今天搞砸了!”顧楠從裡面氣喘吁吁地跑出來。“二姐會哭的!”
“程力行會安慰她!”肖恪沉聲的開口,大步去追程靈波。
程靈波滿停車場的疾步奔跑,卻找不到裴啓辰的車子,她慌亂的神情落在肖恪眼裡讓他驚愕,因爲一直都是冷漠着一張臉蛋的程靈波也會有慌亂的眼神,他感到更加的困惑。
而此時,她終於發現了裴啓辰的車子,她一下驚喜,快步朝那邊跑去。
可是,車子卻以極速的方式衝出來,程靈波快速地伸手去攬,可是裴啓辰卻是打了個方向,隨即調轉,從靈波的另外一邊極速閃過,快的讓靈波來不及反應。
“裴啓辰”程靈波高聲喊道,伸手去抓,車子旋起的風將她整個人託倒!
身子朝地上摔去,前面的車子一個極速的剎車,裴啓辰從倒車鏡裡看向後面倒在地上的身影,握着方向盤的手青筋暴露。
他有一瞬間的反應是倒車,把她拉起來,擁在懷裡,狠狠的揍她一頓,然後在安慰,可是看到程靈波從地上爬起來再度追來時,他一腳踩了油門,車子再度離去。
“裴啓辰”程靈波的聲音由高轉低,一下消失。
顧不得摔在地上擦破的胳膊肘,顧不得腿上膝蓋上的破皮,她失魂落魄的望着離去的車影,久久不曾回神。
“程靈波!”肖恪追了過來,清晰地感覺着程靈波那眼神裡的絕望,他把西裝披在程靈波的身上,對顧楠說:“進去幫她拿衣服來,我們在車裡等你!”
“好!陽子誤會了!”顧楠開口說了句!
“隨便他!”肖恪很不以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