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宸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聽到燕菡說:“對不起,下雪了,我不去了,你們玩吧!”
這時,電話好像被人搶了去,那邊傳來溫嵐的喊聲:“燕菡,你在哪裡啊?我們去接你,出來唱歌啊,晚上下大了雪我們打雪仗啊!”
燕菡偷偷看了一眼裴瑜宸,他正瞪着她,彷彿警告她,不許出去。
她知道他是不許她出去的,立刻解釋道:“我真的有事,你們去唱吧,我又不會唱,呵呵!好,下次,下次吧!”
接着電話又傳來周啓航的聲音:“燕菡,你真有事啊?”
“真的有事!對不起了!”燕菡道歉。
“好吧!那下次你一定出來啊!”
“好的!一定!”燕菡掛了電話,裴瑜宸也沒理她,臉色緩和了一些,燕菡只覺得尷尬,解釋了句:“是周啓航醫生,他和溫嵐他們在一起,還有林警官,說要去唱歌!問我去不去!”
“你下次要跟他們一起去啊?”他挑眉。
“啊!”她一愣。“我那我以後都不去!”
“想去可以去啊!記住我的話,乖乖的!”他彷彿猜到了她的心意,站起來伸手抓住她,將她扯過來,俯身貼近了她的耳朵:“尤其不能喝酒,十點前必須回來。”
她一驚,反而被他攥的更緊,立刻答應:“知道了!”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私藏起來的金絲雀,沒有自由,他說的話就是聖旨,她感到很是悲涼,難道這就是她以後的人生嗎?何處是自由的歸期?
他輕輕的勾住她腰,貼近自己,她臉紅,擡頭卻見裴瑜宸看着她無奈地笑。
“很不情願啊。”他說,低頭看她,熱熱的呼吸拂上來,眼中精光閃過,含意更深,低緩地聲音在耳邊響起:“菡菡,你要乖點!讓我放心,好不好?”
她一下不知所措,他的語氣溫柔的讓她辨不出真假,她甚至不知道這樣的溫柔是對戀人還是對情人?
此時的她,就像只待宰的羔羊,無助並且絕望,只能點頭。
他靠得更近,她下意識地往後仰,整個人被他扣住腰。
只見他低頭到她脣邊,她一緊張,索性閉上了眼睛。
他卻只是湊近她的脣,她等了半天沒有動靜,睜開眼時,正見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正想鬆口氣,他一下子低頭,吻住了她的脣。
他溫熱的脣貼上來,倉皇地想要推開他,卻反而被他壓得更緊。
身體一陣顫抖,儘管他們這兩天纏綿悱惻,他時而溫柔時而狂野,可她還是不習慣隨時隨地的親吻,大腦一片空白,只有他灼熱的氣息,思維早已落入了他的控制。
他的技巧太好,她怎麼都避不開他。
“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嗎?”他的語氣彷彿還帶着某種霸道的宣言般,脣上加重了力道
她睜開眼,卻見他帶笑的眉眼,有種快意和歡暢,彷彿得逞的孩子,又像偷了腥的貓。
她臉還紅的厲害,不僅臉紅,身上看得見的皮膚都泛起一層淡淡的紅,薄薄的劉海貼着額際,無邪的還像個孩子,他一瞬間有些犯罪感……
只見她正氣鼓鼓地盯着他。
他說:“幹麼這個表情?不喜歡我吻你嗎?”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不管你信不信,我答應你的話,就會做到,做不到我就不答應!你能給我個時間限制嗎?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哪天能夠結束!”
他眸子一沉。“到我厭倦的那天!”
“那是哪天?”
“我也不知道!”他的語氣冷漠。“也許三個月,也許三年!也許”
她心裡一沉,不語了。
他看到她情緒低落,沉聲道:“或許無期!”
“無期?”她怔忪:“你結婚了怎麼辦?難道我也要做你的情人嗎?”
他挑眉,“有何不可?”
“我不要!”
“由的了你嗎?”他又是沉聲。
她自嘲的笑笑,眸子暗淡了下去,過了半天,她站起來,道:“我去蒸魚,你喜歡清蒸,還是紅燒?”
他看了她半天,她臉上清冷一片,如果不是臉上的微紅和紅腫的脣角,殘留着剛纔被激吻後的曖昧,幾乎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緒了。
“紅燒,我要喜歡口味重點!”他說的意有所指,眼神陡然犀利。
那夜的雪,下得非常大。
吃過飯,他突然一把扯起她,直接將她扯進了臥房,把她推倒在牀上,一下把她壓進牀鋪裡,低頭便吻下來。
他沒有前戲,直奔主題。
她一下感覺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感覺是如此的淒涼。
她感到疼,火辣辣的疼,可他卻越來越粗暴。她不求他,倔強的咬的脣出血,也不求他。
直到他終於放開她,凌晨才睡去。
她卻毫無睡意。
他睡着了,他的手臂沉甸甸的擱在她的腰上,霸道的握着她的腰,即使睡着了,也不放手。
凌晨微弱的光線裡那張俊逸的臉,看起來沉靜無害,他長相本就白皙英挺,墨一樣濃黑的劍眉又寬又有型,深邃的雙眼皮此刻緊閉,兩排睫毛也是又黑又濃,高挺的鼻樑,不厚不薄適中的嘴脣,他很好看!
可是,他卻讓她生活的軌跡發生了嚴重的偏轉。
他的脖子很長,脖頸優美,一個男人長得脖子都優美,她看着他的脖子,心裡突然升起一股詭異的邪惡,她想掐死他!若是掐死他,是不是她就不用當情婦了?
而她的手,也悄悄的伸了過去,手剛剛伸到他脖子處。
他突然皺眉,她心裡一慌,冷汗直冒,她聽到他低啞的嗓音嘟噥了一句:“菡菡,乖乖的!”
她的心霎時劇烈的狂跳,她是怎麼了?
她剛纔一瞬間,走火入魔了,居然有那種想法,她怎麼敢?
她睜着眼睛,好久好久才終於睡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週日的中午十二點,是被他的電話吵醒的,他坐起來赤裸着上身接電話,語氣是公式化的。
“下午兩點吧,雪很大?高速封閉?那好,你路上小心,我們趕在五點前到就行!就這樣!”
燕菡被吵醒,腦海裡昏昏沉沉,全身都軟的不行,又酸又痛。
而昨夜,他一直糾纏着她,即使她累得渾身沒有力氣,他也不放開她,直到凌晨,他還是不放開她。
她的牀才一米二寬,本來他身材高大,睡不開,可是他喜歡緊緊地抱着她睡,倒顯得異常親密,牀也不顯得小了。
她睜開眼睛,他剛好掛了電話。她的心裡是虛的,因爲昨晚她心裡突然冒出的邪惡和冷血,讓她感到心虛。
他下意識的低頭,對上她的眼睛。“醒了?”
她臉紅,不敢看他,微微的垂眸。
他墨黑的星眸中滿是柔和,又躺了下來,環緊她的身體。
他一夜勞作,卻精神了許多,比之前的疲憊,似乎精神了很多,眼袋沒那麼重了,那雙墨瞳總算又能熠熠生輝,不再暗淡無光。
“你什麼時候走?”她問。
“你很想我走?”
她低頭,不知道自己說錯了那句話。
“兩點走,還有兩個小時!”他笑起來,看着她羞紅的小臉,笑容彷彿黑夜裡絢爛的極光,絢麗得令人驚歎。
“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他又說:“不過晚上九點半以後打!”
“嗯!”她點點頭。
他側身,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菡菡,我把你打包帶走行嗎?”
她一下子愣住,聽出他語氣裡的留戀,對!那應該是一種叫做留戀的東西。訝異了一下,他會留戀嗎?她真的不敢貪心的亂想,怕自己太貪心,最後傷的還是自己。她沒有說話,只是任憑他抱着,肌膚和肌膚的相親她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一下讓她僵硬了整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