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宸拉開她的手臂,她又一下纏上來,如此這般好幾次。
他的視線轉向燕菡時,突然看到她跟林紫陽說的開心,他微微一愣,不再管郝倩,而是劍眉微蹙。“郝倩,你往那邊坐點不行嗎?”
“不要!我喜歡跟瑜宸哥坐在一起!”郝倩的聲音有一絲疲憊,下一秒又興奮:“瑜宸哥,人家好久沒見到你了,你也沒給我送聖誕禮物哦!”
裴瑜宸抿脣,去拿錢夾,抽出一張卡,丟給她:“自己去買,商場有的是!”
這是他的購物券!
“我纔不要,這是你的購物券,我又不是沒錢,沒誠意!”郝倩撇嘴。“人家要禮物又不是要錢!”
“那就沒有了,我很忙,可沒時間給你選禮物!你別纏着我了,趕緊去找合適的男孩子,別讓你爸爸擔心,成了剩女就麻煩了!”難得他耐着性子多說了幾句。
“我纔不要!”郝倩嘟嘟嘴,挽着他的胳膊。“瑜宸哥,我就喜歡跟你在一起!”
“郝倩,說過多少次了,別任性!”
“呦,不滿意我啊?”郝倩不滿地發出抗議。“哼!瑜宸哥,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啊?你給我說說,我也看看!”
裴瑜宸勾脣一笑,沉默不言。
後來,有人放了舞曲。人開始跳舞。
“瑜宸哥,我們去跳舞,去跳舞啦!”
“我很累!”裴瑜宸明顯不想跳。
“哎呀!就跳一曲!”
“郝倩,滿場的好男人有的是,快點去找!”裴瑜宸說道。
“瑜宸哥,你不跟我跳,我就一直纏着你,讓你沒辦法找別的女孩子!”
“好吧!服了你了!”裴瑜宸終於站起來,跟她步入舞池。
另一邊。
“我們去跳舞吧?”路威開口對燕菡道。
“我不會!”燕菡尷尬一笑:“你們去吧!”
“我跟你去!”溫嵐一點都不客氣。
周啓航也對高麗麗發出邀請。
一時間,只剩下林紫陽和燕菡。
燕菡又看到裴瑜宸跟郝倩也進了舞池,燕菡只是微笑,不經意間擡頭,視線掠過,看了他們一眼,又看看林紫陽,燕菡起身,輕聲道:“林警官,你去忙吧。”
“我不忙!”林紫陽開口。
“那恕我失陪一下,我出去透透氣!”她說完,站起來,朝外走去。
熱鬧的宴會大廳,穿着華麗的男人女人,歡聲笑語充斥於燕菡的耳畔。她感覺有些不舒服,也不大自在,這裡不是她可以呆的地方,她只想快點幫忙完,回去。
林紫陽看到她落寞的背影朝外走去,眸子微閃,掃向裴瑜宸的方向,兩人視線交匯。裴瑜宸不動聲色,林紫陽卻站了起來,朝舞池走去。“郝倩,我跟你跳舞!”
“紫陽哥,我不要跟你跳,我跟瑜宸哥跳!”
“你瑜宸哥累壞了,吉縣縣長不好乾,他需要休息,你不想他累死吧?”林紫陽反問。
郝倩突然皺眉,有點不捨,卻又立刻道:“好,你跟我跳!瑜宸哥,那你去休息吧!”
裴瑜宸跟林紫陽交換了一個眼神,把郝倩推到他面前,視線搜尋燕菡的背影,而她剛好走出大廳,朝走廊走去。
裴瑜宸眼眸緊凝,沉聲說道:“倩倩,你們跳,我真的累了。”
郝倩一臉羞澀地微笑,輕聲說道:“好的,瑜宸哥你去吧。”
大廳外,很安靜。
燕菡找了個拐角的地方,立在窗邊。
香檳美酒,鋼琴音樂,香水煙味,上層社會,不屬於她,永遠!
遠離了這一切,外邊的空氣真是新鮮,深呼吸,她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裡空氣很涼,卻不再令人窒息。
忽然,一陣菸草味隨風飄來,她微微的蹙眉,一個轉身,就看到裴瑜宸立在不遠處,頎長的身軀隨意而立,長身玉立。有點遠,她無法瞧清他的俊容。
瞧見是他,燕菡一顆心揪緊。卻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正躊躇,他走了過來,近距離的看着她。可是她看着他,她卻覺得他好遙遠!
裴瑜宸抽了口煙,吞吐出的白色煙霧瞬間被窗外的風吹散。他噙着嘴角,散漫地說道:“怎麼不跳舞?”
“不會!”她小聲回答。
想到他剛纔跟美女正跳舞,怎麼就出來了?
可是想到那個郝倩,她整個人亂作一團,卻是強裝鎮靜,“你怎麼不跳了?”
他不語,卻是冷笑一聲。
燕菡不知道他冷笑什麼。
“你認識路家的小公子!燕菡,你行啊,倒是認識不少有背景的人!”他的話如此的刺耳,刺入燕菡的耳中。
她感到耳膜一陣刺痛,抿着脣不再說話。
他凝眸望着她,似乎是在等待她的解釋。
半晌之後,她才說道,“是啊,連我也很意外,路威居然是範教授的兒子,他父親居然是軍區司令。可是這些都和我無關,他只是我的同事。裴領導,抱歉,我進去了!”
聽見她這麼說,裴瑜宸忽然一窒,放慢了動作。
她白皙的臉龐,輕柔的女聲,總是柔順的樣子,依舊會讓他躥動無法剋制的意念。猛抽一口煙,他冷聲道:“還是學不乖?”
“呃!”燕菡一下呆住,算了,識時務者爲俊傑。“那你要怎樣?在這裡跟你聊天嗎?”
裴瑜宸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目光溫和,“跟我聊天不行?”
燕菡真是無語了,他不怕裡面一羣人看見她跟他站在這裡嗎?
微微一笑,看着燕菡明顯皺起的眉頭,裴瑜宸清淡的嗓音響起,“看來你不是很喜歡跟我在外面相遇!”
眉頭皺的更是深,燕菡真是不懂他在說什麼!“這不是保護領導隱私嗎?”
“菡菡,你可以強勢,但不要學的伶牙俐齒!”裴瑜宸突然柔了嗓音,揶揄的看了一眼神色微怔的燕菡。
一手倏地伸過來,抓住燕菡的手,燕菡一下擡頭,有點慌亂對上他依然湊了過來的俊臉,恍惚了心神。
“你穿這身衣服很漂亮,看來尺寸也合適,喜歡我的禮物嗎?”裴瑜宸湊過身來,嗓音壓的過低,遠遠看去竟像是和燕菡耳鬢廝磨的說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