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坐回自己的位置,樑墨染表情有點不自然,好在這姑娘臉皮厚,很快恢復淡然。“是你抽菸,薰着我了,很討厭懂不懂??”
她說話的聲調有點高,臉竟微微的紅了些。
路修睿竟沒有說話,而是再度發動了車子,直奔他的公寓。
後來的後來,樑墨染反而安靜了,也不說話了。
和她恰恰相反,路修睿瀟灑自如的開着扯,冷傲的眉眼有絲玩味探究地笑意,脣角似乎揚了揚。
樑墨染不易察覺鬆了口氣,彷彿心頭懸着一塊巨大的石頭轟然落地了。
可是在她紅着臉剛要放下心時,他卻突然又說了一句:“臉紅什麼?”
她被問得卡殼,半天后反駁了一句:“你就不能裝作沒看到嗎?”
“我不習慣撒謊!”他開着車,目光卻是很鋒利。
“你閉嘴!”樑墨染揉了揉太陽穴,終於說了一次路修睿,心情頓時好起來不少。
路修睿不再說話,緊抿脣,專注開車。
莫名,竟跟着他來到了他的公寓。
他的公寓位於十二樓。
電梯一路到達。鎖是密碼鎖,很高級,他輸入了密碼,沒有避諱樑墨染,而樑墨染清清楚楚看到,上面六個數字010101.
這大叔真有趣,密碼如此的稀鬆平常也不怕人破譯了。
“大叔,你家門的密碼我看到了,你最好改了啊!回頭別再賴我偷盜,我剛纔也不是故意看到的,你改了吧!”她在門口好心提醒。
路修睿轉頭看她一眼,微微一怔,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那一瞥,別有深意,但密碼卻絲毫沒有改。
“不改嗎?”樑墨染指了指門。
路修睿還是沒回答,而是徑直開了門。
“今天就打擾了啊大叔,我真是無家可歸了,宿舍也不敢去,所以你收留我幾日吧!”如果他不收留自己,她就真的還得去星級酒店大堂騙睡一晚了。
路修睿並沒有看她,黑如大海的眼睛,藏了火焰一般,嗓音冰涼甚至有些刺骨,淡道:“可以,但不能動我書房裡的東西!”
樑墨染忽而笑了笑,這人說話冷漠,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顆善良的心。
公寓十分乾淨,三室一廳,黑白灰裝修,死氣沉沉,卻又簡潔大方,線條有點過於剛硬,整個屋子裡沒有一點屬於女性的物品,就連拖鞋都是他的幾雙男士拖鞋,屋子裡乾乾淨淨的不染一絲凡塵,一如他這個人,潔癖,趕緊,整潔。
“哇!大叔,你真沒老婆啊?”樑墨染在看了他的房子發出一聲驚呼。
路修睿皺眉,沒有說話,徑直朝自己臥室走去,然後指着其中一間房道:“這屋你可以暫時住,這間房、”他指着另外一間。“我的書房,不許進!在我的家裡不許大聲說話!”
“還有什麼規矩,你乾脆一次性說完吧!”樑墨染也很痛快。
“去洗澡,另外把你包裡的東西洗的乾乾淨淨的,我這裡不能帶入外面的細菌!”
“呃!”樑墨染咋舌。“大叔,有人串門就邀請人家洗澡的嗎?”
“不洗就出去,門在那邊!”他指了指門的方向。
“那我穿什麼?”她都洗了,她穿什麼?
“你房間有浴室,壁櫥裡有我的睡衣,暫時借給你穿!”他沉聲道。
說完,便進了他的臥室。
樑墨染咋舌,卻又覺得心裡悶悶的說不出話來。
洗就洗,來都來了,還怕他不軌不成?再說她也不是吃素的!無家可歸的人可沒有那麼多窮講究。
推開門進了那間房,有一張牀,潔白的被褥一塵不染,房間裡的依然是黑白灰的裝修,簡單的讓人髮指。她把包放在地板上,有點索然。關好了房門去找他的睡衣,然後去洗澡。
浴室很奢華,乾淨,她卻不敢泡澡,淋浴完擦着頭髮出來,換了衣服。
頭髮還是不幹,她走了出去,走到剛纔那大叔的臥室房門,問:“大叔,你家有電吹風沒啊?我要吹頭髮!”
說着就推開了房門。
裡面的男人此時正躺在牀上,頭髮也溼漉漉的,顯然,剛洗完澡換好衣服,似乎正準備看書。
“進門請敲門!”路修睿語調冷漠的提醒。
吐了吐舌頭,樑墨染擦着頭髮,猛點頭:“記住了大叔!”
“有事?”臉色微微的緩和,路修睿挑眉等待她的問題。
“你家有吹風機嗎?”她指了指自己滴水的頭髮。說話的間隙,目光不由也掃了掃他的房間。房裡依然是裝修簡潔,一章碩大的雙人牀,潔白的被褥,傢俱是黑色的,他正在看書,英文版的,好像是外文文獻。
樑墨染湊近了些,發現是《資本論》。
她一下驚愕,呃!什麼年代了,這叔看的居然是《資本論》?真是太驚悚了,比上次看到他度假山莊偷吃還驚悚。
在大叔的身上,凝聚着一種神奇而又神秘的力量,那就是,多半時候是崇高品德、光輝人格,偶爾流氓一把的綜合人才。
樑墨染鑑定完畢,再度問道:“大叔,吹風機,可有?”
“壁櫥最下面右排###第二哥抽屜裡面即是!”說的是防僞十分的準確了,樑墨染看了眼他房間裡的壁櫥,懷疑的走了過去,拉開抽屜,果然,一個白色的吹風機躺在裡面,線條不算簡潔,但看得出是好東西,上面寫的是英文,美國製造!
呃!樑墨染眨巴了下眼睛,大叔家好東西真不少,英文版的《資本論》,美國製造的吹風機,唔!真讓人格外驚悚。單身男人怎麼會有這種精緻的東西呢!
拿了吹風機,樑墨染走到牀邊,竟在他牀邊的一塊地毯上坐下來,電線插頭直接插到他房間的外接電源上。
“呼呼”的吹風機聲響起。
路修睿皺眉,該死的,在他房裡吹頭髮,這丫頭有沒有禮貌?
但低頭看了眼牀邊盤坐着的丫頭,這才發現她穿着自己的睡衣,小小的身體裹在他寬大的睡衣裡面,更顯得嬌小。
凝白的膚色在洗澡水裡熱蒸過後顯的白裡透着粉,散發着少女般的清新氣息和好聞的沐浴露味道。
頭髮很長,散亂的吹着,優美的脖頸露出來,很是養眼。
他的目光不自覺的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但,馬上理智的收回。
只是,這與他有什麼關係?!
他在她的嘴裡,是一把年紀的大叔,而且幫這孩子,是他一時興起,從未想要任何回報,單純只當做好事就行了!
吹了一會兒,樑墨染竟迴轉身把吹風機塞到他手裡:“大叔,幫個忙,幫我吹吹後面的,老舉着胳膊都酸了!”
路修睿挑眉。
這一瞬間,樑墨染竟自顧自得把他手裡的書拿開,把吹風機塞到了他手裡。
“自己吹!”路修睿沉聲道。
這孩子得寸進尺,他放開她一尺,她居然敢近一丈!###第一次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家裡,怎麼就當他是老朋友一般的隨便?!
難道她算準了他不會動手?
“哎呀,我夠不到後面啊,而且你衣服太大了,袖子都擋着,你看我吹的,髮絲裡的水都滴到袖子裡了!!”說着,樑墨染已背過身蹲在了男人的面前:“你一縷一縷的慢慢哄幹就好啦,我的頭髮比較多,溼着睡覺會感冒的。我要是感冒了也會傳染給你的,所以大叔,爲了你自己,你幫幫我吧!在我們宿舍,老大老二老三都會幫我的!”
感情她是把他當成她宿舍裡的姐妹了!他是嗎?他是男人呢!一個正直人生最黃金階段各方面都成熟的健康男人!
“快點啊!”她又催促。
結果,路修睿竟真的打開了吹風機,幫她一縷一縷地吹乾了頭髮。
這髮絲,很軟,很長,沒有染燙,吹乾後直直的,像黑色的綢緞般散發着溫潤的自然光澤,讓人有種忍不住多摸一把的衝動。
路修睿摸着那髮絲,眼神有一瞬間的飄忽,吹風機在作業,滿屋裡只剩下吹風機的呼呼聲。
“好了,可以了!”大概五分鐘後,樑墨染摸了把頭髮,險些摸到了路修睿的手。
他很快不着痕跡的抽回手,關了吹風機。
“謝謝了大叔,不能吹到十分乾,那樣會傷頭髮的!”
路修睿沒說話。
樑墨染站起來,“大叔,晚安!”
時間大概還不得兩點了,剛纔來的時候就一點多了。
剛要走,路修睿卻沉聲道:“把吹風機放回原處!”
“什麼?”樑墨染一時間沒有聽清楚。
“想要住在我這裡,記得一切東西使用後靜物還原,哪裡拿的放在哪裡!”他耐着性子一臉冷沉的告訴她。
“哦!這樣啊!大叔你真規矩!”樑墨染說着回來低下頭去撿吹風機。
而她穿着路修睿的衣服,衣服的領子又足夠大,一彎腰,領口下敞開,露出裡面沒有穿胸衣的渾圓美胸。
一剎,路修睿眼睛深了下,卻沒有移開。倒是沒有想到這丫頭有一雙豪乳!
樑墨染撿起吹風機,也沒注意到路修睿的視線變壞,把東西放回原處,關好抽屜,然後又想到什麼說道:“看大叔的家很是規矩,卻沒有想到在男女問題上存在作風問題,看來你要好好研究一下資本論了,看看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是不是能給你精神啓迪!大叔,亂搞男女關係真的會受到懲罰的,說不準,就得艾滋病了!”
說完,轉身就走,卻在下一秒看到路修睿猛地起身,伸手,將她扯了過來,慌亂的瞬間,他依然把她壓在了身下,他的牀真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