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睿聽到這個稱呼眼色陰鬱地瞧着打擾他度假心情的是非小女孩,非常想把這女人從窗戶裡丟出去。
但,大叔異常威武,面容沒有絲毫變化,被稱色狼也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俊美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明眸之中寫滿了興致盎然。
嗯,有趣!
他走到沙發上,坐下來,點燃了一支菸,食指與中指夾着,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很是好看,他伸手朝着斜對面的另一張單人沙發示意了一下,淡淡地說:“我不習慣與人這樣講話。”
“您老只習慣永遠俯視別人嗎?”樑墨染見他這樣子,沒想到是個大色狼,她哪裡有心情坐下來跟他扯犢子?
她故意加重了“老”字的發音,這大叔雖然一點不老,但是太有成熟感,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吧,當然跟二十一歲的她比起來的確有點老了,但,據說這個年齡的男人有毒,而且最有魅力!
“我看起來很老嗎?”路修睿黝深如潭的眸子對上樑墨染那一雙打量挑挑揀揀的黑眸,有點不是很爽的感覺。
聞言,樑墨染渾身抖動了一下,同時也驚了一驚,挑眉,問道:“大叔,你多大?想裝嫩嗎?”
“三十三!”
“叔,你大了我一輪!與比您大的比,您真的是年輕的,跟我比,你真的只能是大叔了,老男人!”
“丫頭,輕易惹怒男人,下場不會很好!”
“什麼下場?你這流氓不就想要我肉償嗎?你剛纔不是說過了嗎?”
他眉頭一皺。
她心裡一驚,細細地打量着他,這男子一身高檔的衣服,褶皺都沒有一個,身姿俊秀挺拔,美如冠玉,眉宇之間是放浪不羈的英氣,他的嘴角掛着一抹似笑非笑。在她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用力地打量着她。
樑墨染撇撇嘴,很不服氣,三個人她都跑了,就算這個男人把那三個揍趴下,她也不能害怕,還得本着爲民除害的宗旨用語言教訓他一頓才行!
“不是你答應的嗎?”他反問。“說一輩子報答!我不要一輩子,就要一夜!”
他眼神犀利的盯着她,樑墨染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好似自己被脫光了站在她的面前,一絲不掛。
接收到路修睿那冷凝晦暗的審視目光,樑墨染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還好,她的心還在怦怦跳動着。
好犀利的目光,那目光非常具有震撼力,沒有刻意,甚至是雲淡風輕的,卻讓人很怕。
樑墨染緊張地眨了眨眼睛,卻又瞬間不服輸的道:“憑什麼你要一夜我就給?你幫了我,我謝謝你,但我沒說用我自己謝啊!法律都沒有這麼規定的!”
但是坐在沙發上的這個男人聽到她的反駁卻是嘲笑一聲,姿態沉靜而慵懶,但他渾身上下卻又彷彿有着隱秘的不可預測的張力,令他整個人都被包圍在一種冷漠堅硬的氣勢裡。
她注意到他的手,手指修長漂亮得近乎完美,正有一下沒一下地輪換叩擊着皮質的扶手,動作緩慢而優雅。
然而只是這樣一個小動作,卻無端端地令室內的空氣再度凝固了幾分。
樑墨染突然有些後悔。
直覺告訴她,被這個男人救了恐怕是個錯誤。
她拔腿就想走,哪想到他卻漫不經心地道:“如果我想追出去,你跑不到門口!”
腳步一頓,樑墨染停下來,直接反駁:“難道我不跑還留下來被你強上?”
“我沒強上女人的習慣!”
嗤笑一聲,樑墨染翻了個白眼,硬着頭皮道:“直接說吧,不行!不行!”
路修睿垂下目光看了看手中的香菸,語調混和在泛白的煙霧裡,愈加顯得漫不經心:“知道錯在哪裡了嗎?”
“什麼?”她再度被驚到。“大叔,你要教育我嗎?”
“錯在哪裡了?”他又道,語氣已然沉靜下去,透着不容拒絕的堅定。
樑墨染只好回答他的話。“真不知道!大叔,是你錯了!你不該幫了小姑娘就想着禍害小姑娘!我們教授說,性生活糜爛的人會傳播性病艾滋病!”
聞言,路修睿只是懶懶的瞥了一眼樑墨染,脣邊露出一抹彷彿是譏諷的神情。“隨便對一個陌生的男人開口請求幫助,允諾的太大!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在開口的時候說的冠冕堂皇!我能救你,也能毀你,還能把你丟回去給他們!”
“呃!”臉色一白,樑墨染瞪大了眼睛,死死的抿住了嘴脣,瞪着他。
雖然真的不想承認,可是,可是,他說的貌似很有道理。
“既然你這麼說,非要這麼摳字研究字面的意思的話,我說了三輩子,也說了一輩子,可是你也活不了三輩子啊,一輩子你倒是能活了,但我也沒說咋感謝嘛?既然沒有說的話,怎麼謝你都是我說了算吧?”
眼底閃爍了下,路修睿慵懶地抽了口煙。“做牛做馬!你說過的吧?可以,學學牛叫,在學馬兒跑,叫三聲,跑三圈,咱們就兩清了!”
“啊?”錯愕着,不,是驚愕着!樑墨染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你讓我學牛叫?讓我學馬跑?”
“這個比上牀容易做到吧?”
“行!你牛!”樑墨染一跺腳,眼珠一轉,“行,先把你媽媽電話號碼給我!”
他挑眉,卻沒有問要他媽媽電話做什麼。
樑墨染雙手叉腰,指着他鼻子怒喝道:“我要跟奶奶告狀,你這大叔沒生好,得回爐另造!”
路修睿只是扯了扯脣,輕笑一聲,那笑容裡有着淡淡的輕視和嘲諷。
“你笑什麼?”樑墨染皺着眉,指着路修睿,“你太監啊?陰陽怪氣的,我哪裡說錯了?你不就是沒生好沒養好嗎?你這種在孃胎裡就憋了一肚子壞水!行善積德你懂不?”
又抽了口煙,路修睿把菸蒂熄滅在桌上的菸灰缸裡,倏地起身,一把扯過她指着他的小手,倏地一個用力,在樑墨染驚呼聲中已然把她扯到了自己懷中,一個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
“啊!你幹嘛?小心我告你強姦!”她大叫着,心裡緊張死了!
路修睿壓住她,居高臨下地眯起眸子,語調低沉:“難道我白白救你不成??”
“都感謝你了!”她否認。
“空話的謝謝誰都會,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那我給你買午餐好了!”她趕緊說道,有點巴結他的味道。
“在你貿然找上我的時候,你就說了不算了!異想天開的事,做不得,丫頭!”
說着,他搖了搖頭,再度譏諷道:“倘若你非要這樣不認賬,那我只能說你太不幸了,不學牛叫,不學馬跑,那就是想跟我上牀了!”
樑墨染抿着嘴脣默不作聲了。
只是這人的一張俊臉就在眼前,晃得她眼睛疼。
那堅硬的身軀壓着她柔軟的身軀,壓的她一動都不能動。
樑墨染的視線與壓着她的男人相接,他略微擡了眼,冷冷地上下打量着她,森冷的目光從她那張美麗絕倫的臉上,落在她急劇起伏的柔軟胸膛。
她的頭髮因爲之前被人追跑的有點散亂,臉上沒有一絲化妝品,粉嘟嘟的腮幫子此時氣鼓鼓的,有點可愛,脣色紅潤,脣形飽滿。
美麗的女人見得多了,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這丫頭他冷冽一笑,英俊的臉上掠過一絲難以捉摸的表情,沉默得可怕。
樑墨染垂下眼簾,避開這個男人放肆的目光,無聲抗議着這個男人的不規矩。她在他面前好象被剝光了全身衣裳,毫無遮蔽的餘地。
但他卻並不在乎她無聲的反抗。
他的眼神又盯在她的脖子處,那脖頸線條優美,光潔如玉,如同一段粉嫩的白蓮藕,看起來是那麼誘人與可口。
而再往下,她起伏的胸膛,那該是氣的,緊張的!
他緊盯着她,像在思索着什麼,半晌,才冷哼了一聲,“如你所願,做做試試吧!”
“誰說要做了!”她一聽不幹了!“不要!是你自己精蟲洗腦了,還找理由怪我!”
他也沒動作,那樣子很是奇怪,好像是故意逗弄她一般,眼裡並沒有情慾,似乎,似乎他是在故意的羞辱她!輕蔑地看着她,那眼神好似在笑話她不知天高地厚一般。
居然羞辱她,她眼珠子轉了下。上牀不可能,她沒那麼隨便,沒愛情的事,打死也不上牀。
而且一夜情容易滋生太多性病,萬一染上艾滋病這可都是一輩子的事,絕對不可以!這世道允許你沒有貞操觀念,但絕對不允許你沒有健康意識,人,從受精卵之前就得學會保健,不然這病那病的太糟踐自己個兒了!
可是學牛叫?
學馬兒跑?
當着他面?
他這不是把她當猴子耍嗎?
士可殺不可辱!
關鍵是她不是士啊!
罷了!小女子講什麼氣節啊?氣節是男人的事,何況現在貞節都要不保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吧!
“已經晚了!”他突然道:“現在學牛叫,學馬兒跑,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