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謙順着陸晴夏詫異的目光也看到了裴冷,他也微微詫異了,裴冷怎麼會過來?
還穿着一身淺藍色休閒襯衫,這跟他平時愛穿的黑色,或者是迷彩服都大不一樣,很明顯是刻意打扮過的,那雙白色球鞋嶄新,襯得一向沉穩冷酷的裴冷,多了幾分陽光的味道。
他寸頭很短,卻異常帥氣,那種男人的剛硬氣場強悍得足以秒殺全場,這是跟其他男人大爲不同的地方。
柳謙禮貌地起身,準備跟裴冷打聲招呼,陸晴夏卻比他先開了口,她望着裴冷,有些納悶,“你怎麼來了?”
聽那語氣似乎是不太希望裴冷過來,果然裴冷的臉色一下子黑沉了,柳謙聽說,陸晴夏回國後,還與裴冷維持着婚約,據說有更進一步的徵兆,不知道他們倆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來接你啊!”
裴冷這話說得極爲自然,他腳步一邁,走進了雅間,他深邃的眼眸環視了一眼醉花陰,嘴角勾出笑意來,是對柳謙說的。
“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了間這個別緻的餐廳了,若不是這次來,你是不打算請我們這些粗人過來一睹風采了?”
“我哪裡請得動你,連我哥我都沒有請到他過來指點指點,今天湊巧是晴夏國學課的老師,許久不見,就請她過來一敘了!”柳謙謙遜笑道。
“要早知道是你請客,我就早點跟着過來了,這麼好的地方,你就光顧着一個人來嚐鮮了?”裴冷溫和笑着,手卻趁勢搭在了陸晴夏的肩上,將她往自己懷裡帶了帶,用動作宣示着陸晴夏的所有權。
聽他話裡的意思,柳謙大概是知道裴冷爲什麼會大駕光臨了,他苦笑着退後了一步,示意裴冷坐,他又將餐單遞給了他,“既然有幸請到了裴冷哥,那就請你多提寶貴意見吧!”
“我出入部隊是個粗人,對這絲竹文墨一竅不通,就連對美食都不如你哥在行,我知道沒有寶貴意見,不如問問我家晴夏,這麼大吃了一頓,有什麼好建議啊?”裴冷攬着她坐下,側頭極爲親暱地詢問着她。
他最近這段時間對她是很溫柔,但是像今天這樣刻意地黏着她,還是頭一次,他這是要幹嘛啊?難道非要在她的教授面前,上演一出秀恩愛的戲碼?羞不羞啊!
“我的意見,我們剛剛已經聊過了,既然你來接我了,那我們回去吧?”陸晴夏朝柳謙抱歉一笑,拉着裴冷想要快點離開。
裴冷卻沒有要急於離開的意思,“你不是說要晚點回去嗎?現在我過來了,就這麼急着回家了?”
陸晴夏總覺得裴冷的突然出現不懷好意,他字裡行間都有在爭風吃醋的意思,可在柳謙面前這樣有意思嗎?這也太讓人家柳謙尷尬了吧!
他不過是單純請她吃一頓飯,裴冷跑過來是什麼意思啊?
“我們已經約好下次座談會的時候再過來聚了,今天時間不早了,柳謙又上了一天的課,應該也累了,我們就不打擾了吧!”
“下次座談會?”裴冷一挑眉,笑看向柳謙,“記得邀請我啊,也讓我學習學習。”
“好,到時候一塊邀請你們。”
柳謙禮貌地將他們送到了門外,裴冷的悍馬就大咧咧地停在門口,過於霸氣彪悍的外觀惹來了不少人注目的眼光,裴冷卻絲毫不在意,很紳士地請陸晴夏上了車,自己開着車一溜煙走了。
“柳教授,剛剛那位帥哥是什麼人啊?”女服務員們跟到了門外,擡着頭久久望向悍馬離開的方向,八卦着問道。
柳謙回頭看了看她們,只說了一句,“以後他們過來,把最好的包廂給他們。”就轉身回了雅趣。
從雅趣出來到一路回家,陸晴夏閉着眼睛靠在窗戶上一句話都沒有說,哪有在柳謙雅間時那麼笑語晏晏啊!
裴冷心裡的醋意更濃了些,想起陸晴夏與他的年齡差距,她現在去了學校,大多都是年齡相仿的年輕人,柳謙也只比她大兩三歲,她和火強他們開起玩笑來,也是有說有笑的,獨獨和他說話,總沒有那麼隨意。
莫非,在她心裡,他這個即將奔三的老男人跟她沒有共同語言?
這樣一想,裴冷心裡更不是滋味,車剛停下,陸晴夏拉開車門就獨自一人回了後院,這擺明了是在擺臉色給他看,她入學第一天就與其他男人約會,她還好意思給他擺臉色?
裴冷眸色黯了黯,緊隨着她的腳步追了進去,她沒有急着洗澡,而是在書桌上整理着她今天的課本,垂着頭的模樣很是認真,裴冷走進一看,她竟在研究國學,她不是一直不喜歡的嗎?
難道真如她所說,因爲一個人喜歡上一門學問?那柳謙跟她的關係變化也太快了,兩個人從互相看不順眼的對頭,一下子變成知音了?
裴冷陰沉着臉,小肚雞腸地想着這些,這種斤斤計較的想法,是他一生中都未曾出現過的,偏偏因爲陸晴夏一犯再犯,好不容易趕走一個年瑾,現在又出現一個柳謙,陸晴夏的爛桃花也太多了吧!
“你的學問,都已經從大學研究到了雅趣,現在回來還要繼續研究,你忘了你之前承諾過的兩不耽誤了嗎?”裴冷很是不爽地提醒她道。
陸晴夏停下了翻頁的手,她扭頭看了裴冷一眼,只見他臉色暗沉,整張臉都寫着大大的不爽,以及小怨婦似的醋意,想起他剛纔的所作所爲,她放下了書,正色看向了他。
“你這樣有意思嗎?”
“我怎樣?”裴冷聳肩,一臉的無辜,“你入大學第一天就開始跟別的男人約會,你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嗎?你自己承諾的話,也不算數了?”
“所以你就鬧到柳謙的雅趣那裡去嗎?裴冷,你好歹是冷豹的隊長,可以麻煩你不要這麼幼稚嗎?”本來在柳謙面前,她就有些自慚形愧,他還要去鬧,她更覺沒面子了。
“我鬧?我幼稚?”裴冷嗤之以鼻,她還是第一個說他幼稚的人!
“你說去接我,我看你是去宣佈我所有權的吧?我跟你的婚約,整個京城都知道,柳謙會不知道嗎?你至於特地過去招搖嗎?”
她本來還想單單純純只做個學生,不牽扯進這些男女之事,沒想到裴冷二話不說直接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