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6、步步緊逼
m市,某咖啡廳。
一身藍色西裝的徐磊,特意挑選了靠窗的位置,然後點了兩杯咖啡,等待。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徐磊高度集中的精神免不得有些疲倦,小小的抿了抿手中的藍山,深呼一口氣,然後凝神在手中的藍山上,看着那盪漾的波紋,神思不屬,只是一側放置在桌下的手,點點握緊,反覆想着自己的今日的主要目的,溫柔的神色裡慢慢的溢出一抹猙獰來。
想起那個強大的男人所說的話,還有那許諾的無上財富和權利,徐磊心頭再次堅定下來,只要拿下了方碧遊,或者說利用方碧遊得當,那麼不僅僅是方氏,就連裴氏也近在囊中!
多年的部署,忍辱負重,勝負成敗在此一舉!
只是……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整整三個半小時!
九點到十二點半,徐磊依舊保持着最初的姿勢端坐着,僵直而又冷硬,宛若佇立風雪中等路人,執着的讓服務員們都忍不住側目。
當真是個癡情的男子……
只是,只有徐磊自己知道,隨着手中的藍山咖啡變成了摩卡,摩卡又換成了拿鐵,最後索性點了一杯冰檸檬水,那從心底壓抑的憤怒噴涌而出,猶如在黑暗中鬼魅,在低垂的目光中閃爍着嗜血的火焰,只是在擡頭時,目光卻是漠然而又悠遠的看着窗外來回的人羣。
此時正是中午用餐高峰期,熙熙攘攘的擁擠到這條路上,擦肩而過。
春末夏初裡的毛毛細雨飄落,漸漸的淅瀝有聲,避開了人羣相擁而行的情侶,還有匆匆飛奔的青年,某個靠着玻璃,伸手接住雨水,尋求浪漫的女孩子,明媚的目光中,帶着點點矯揉的憂傷
。
呵!
徐磊的脣角突地咧開,潔白的牙齒在陰暗的雨天裡一晃而過,向來溫柔的雙眸一如既往,卻是嗤笑着看着人羣中那漫步走過的身影,優雅而又高貴,猶如開在天山上的一朵雪蓮花,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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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啊,再是高貴的女人,到了牀上也不過是個浪蕩的ji女!
賤人!
方碧遊漫步而行的身影一頓,而後驀然回首,目光正正對上徐磊好似癡迷到失魂落魄的眼神。
眉一擰,方碧遊恍然想起來什麼,微微一笑,這笑容親切而又端莊,像是一層面具,疏離的讓人生出不愉。
徐磊低垂的手再度握緊,不着痕跡的深呼吸一口,待看的那女人優雅而來的時候,不免又舒了一口氣,不管過程如何,只要目的達到了,那麼……
方碧遊甫一落座,徐磊已經貼心的重新點上一杯咖啡。
“碧遊……”溫柔的笑容,像是精心佈置的陷阱,將獵物一步步引入,而後等待着的卻是無情的扼殺。
方碧遊眉不經意的動了動,卻是側了側目光,心頭略過幾分不甘,更多的卻是一種自嘲,當初究竟是被灌了迷魂湯還是怎的,如何會連這種明明是一眼就能看破的僞裝都……
罷罷罷,如今還是將計就計!
“徐磊是,你有什麼事麼?”
“碧遊,”頓了頓,欲言又止的話,神色間露出的踟躕,讓人不覺得心生擔憂,“我……其實我……”
“我還有些事情,如果事情不是那麼重要,我就先走了。”欲擒故縱。
“碧遊!”
方碧遊站起的身姿頓了頓,疑惑側目,道:“徐磊,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我,我……”徐磊咬了咬脣,而後在看到方碧遊眼中那一分不耐的時候,終究沒有信心在繼續等待下去,更怕中途發生異變,便擺出一副痛楚的模樣,道,“碧遊,我,我想求你幫幫忙
!”
“什麼事情?”
“其實,我知道我開口求你實在不應該,但是……”
——
四月中旬,裴氏大亂!
據知情人士透露,自當日現任家主裴氏千金宣佈解除婚約後,裴氏目前的掌權人裴清天一怒之下,落下擔子,甚至捲款攜逃,目的地尚且不明。
不管真相如何,裴氏突然缺少了主心骨卻是事實,而一個還沒滿二十的裴氏新當家人,在這些老員工眼中着實無法服衆。
更何況數萬股民們,那雪亮的眼神,如何能安心?
心頭不安,再加上背後有心人的引導,紛紛開始拋售手中散股,使得裴氏股價大跌,隨時有跌停的趨勢。
而裴清天的銷聲匿跡,隱隱知曉其中真相的衆多世家們更是隔岸觀火,甚至準備隨時上前瓜分一杯羹。
只待良機!
然而沒人知道,當裴清天攜帶鉅款,滿臉滿心的都是幸福期待之情,前腳登上飛往美國的飛機的時候,裴嬌就已經出現在裴氏大廈,並以現任家主的名義接管裴氏,更以巨資引進,將瀕臨崩盤的股票穩住。
記者招待會。
裴嬌坐在高臺上,化了淡妝的臉上帶着職業化的笑容,纖弱的身姿卻帶着一股讓人不可小覷的力量,站在那裡,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銳氣逼人。
時間剛到,偌大的會議室裡已經坐滿了記者,各個都是精神抖擻,眼中更是藏着無數鋒芒,落在裴嬌的身上,那要探尋各類秘密的求知目光,仿若想要剖腹挖心一般
。
裴嬌清了清喉嚨,然後緩緩落座,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上位者的威儀,一時間使得記者們有些莫名的壓力,未曾直接發難。
“今日,感謝各位記者的光臨,作爲裴氏的現任總經理,裴嬌再次表示萬分榮幸!”開場白,簡單而又明瞭,“由於近段時間裴氏的動盪,不僅我裴氏員工心生不安,想必萬千股民們更是輾轉難免,畢竟,這關乎的可是自己的經濟來源,生存根本!”
“在今日,有幸請到各位記者的光臨,希望通過此次記者招待會,能讓我裴氏員工安心,能讓股民們放心!”
“下面,大家如果有問題,可以一個個詢問,時間有三個小時,每人兩個問題,只要是關於裴氏,關於我股民們的大事,裴嬌有問必答!”
裴嬌話音一落,記者們可謂是瞬間就激動了。
“既然裴小姐誠意十足,我們xx報社定然會如實報道,只是也希望裴嬌小姐,當真是知無不答,答無不言!”
裴嬌輕笑,對於這位咄咄逼人的記者顯然也不甚在意,只道:“方纔我已表明,只要各位貴報社的問題,不是過於私人,比如我個人的身高几何,三圍幾尺,裴嬌自然會知無不答。”
年輕氣盛的記者一聽,裴嬌這分明不軟不硬的反駁話,他一時之間卻也只能微微變了下臉色,想到自己的目的,卻是沉住氣道:“既然這樣,那我xx就拋磚引玉!”
記者們對於自己的拋磚引玉,可謂是樂意之極,畢竟對於能拿到有價值新聞,這“磚頭”似得問題可是奪得先機啊!
“請問,裴小姐,裴清天,您的父親如今是不是當真攜款潛逃?”第一個問題。
“裴清天,如今的確人不在裴氏。”對於這個問題,裴嬌卻也樂於公開,畢竟,她可還要藉着這個時候,給自己親愛的父親獻上一份賀禮呢,“甚至,裴清天罔顧我裴氏生死,在職多年,甚至出現玩忽職守,監守自盜之事,着實令人心痛……”
“裴小姐這個意思,裴清天攜款潛逃是真,甚至裴氏如今根本都遭受動盪,都搖搖欲墜!”不是詢問,是質問,甚至是一種肯定。
“我裴氏多年,如何會因着一個裴氏家族的叛徒而發生根本動盪
!”嗤笑,不屑,裴嬌猶如王者,高高在上,“只是,我之所以將裴清天的行爲一一道來,不過是想告訴潛逃在外的裴氏叛徒,從今日開始,我作爲裴氏族長,將你裴清天逐出族譜!”
“另外,畢竟血脈相連,我作爲女兒,終究還是要好意提醒一下自己的父親,您可要藏得安全一些,因爲裴氏已經將如此經濟犯罪分子的罪證提交警方,所以……”
“裴小姐,您這麼……”年輕氣盛的記者正欲追問,不想一旁維持秩序的公關經理卻是開口打斷。
“不好意思,我們總經理已經回答過你的兩個問題,希望你遵守秩序。”
其他記者們見此,紛紛用目光逼迫此人,畢竟大家可都等着呢。
“我……好!”縱然心頭暗恨,卻也只能落座。
“我,我先問……”
“請說。”
“聽說裴老爺子已經過世,不知道……”
“敢問這位記者是在哪裡聽來的重傷之語!”裴嬌的眉蹙了蹙,顯得有些不悅,“近年來,我爺爺的身體雖然不是很好,但是經過調養也算是康泰。如果我知曉何人爲了重傷我裴氏而故意傳這些風言風語,我必將追究其法律責任!”
“這,這……”
“裴小姐……”
……
百來個記者,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越問越激烈,到最後更是直言裴氏和陳氏兩家族的聯盟問題。
裴嬌一人坐在高位上,言談間雖然不疾不徐,只是額頭隱隱有汗水滑下,臉色越來越蒼白,一隻手甚至是不自覺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明顯的有些招架不住了。
------題外話------
地震鳥,破電腦也不安分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