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哲,該怎麼和周教官說呢?周可退出,我們的人員不夠,是隱瞞。還是實話實說?”
四人整齊的停下腳步,張文哲看着前方的消防大隊,對於郭亮提出的問題,他並不能第一時間做出回答。所以,他要停下來思考一下。
“怎麼了?文哲。”路千鶴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身旁賀書海上前分析道,“現在我們還不能確定誰能加入我們,如果隱瞞一兩天,那或許沒事,但拖得時間久了,周教官一定會懷疑的!”
“趙奇是指望不上了,咱班這些男的,會打球的也就咱們幾個。剩下的…別說不加入我們,就算加入了…也抵不上什麼用。”
路千鶴沒有好臉色,他靠在一旁的路燈上,不滿地說道:“來的這一路上,我暗自分析了一下。現在除了咱們四個,其餘有過打球經歷的,就剩下週可,趙奇,邊慶陽,惠子楓,楊鵬這五個人。”
“這不是挺多的嗎?”
“多?”路千鶴瞪大眼睛看着賀書海,“對!是挺多的。那也只能證明他們打過球,至於會不會打,打的厲不厲害,這就沒人知道了。”
“要求不要太高嘛。”賀書海拍拍路千鶴的肩膀,安慰着說道,“既然他們有過打球的經歷,那就證明他們多多少少愛好這項運動。至於打的怎麼樣,懂不懂規則,這些還要我們以後慢慢去了解。”
“是啊。”郭亮十分贊同賀書海所說的話,“最起碼…他們比沒打過球的人…優勢要多些。”
“我知道你們說這些話的意思。”路千鶴把話接過來,“可你們繼續聽我往下說呀。”
衆人紛紛看着他。
“我給你們好好算算,首先周可和趙奇可以排除掉了,你們也都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剩下惠子楓?我看他除了打球之外,更加喜歡打架!這些日子他天天和張琛楠單挑,你們多少也都瞭解吧?就今天,哦不,就現在!我敢斷定,他倆還打着呢。”
“我知道啊,這個惠子楓比較特別,平時不見他怎麼說話,也很少和人來往,倒是對單挑情有獨鍾。我看…他確實喜歡打架多一點。”
“得嘞。”路千鶴點點頭,“這會兒倆人指定在武道場裡打的你死我活呢。”
“那除掉惠子楓,還有邊慶陽和楊鵬呢。”
“他倆?”路千鶴緊緊盯着賀書海。
“怎麼?幹嘛這樣看着我?”
“好好好?”路千鶴一一解答道,“這個邊慶陽吧,倒是人際關係很不錯,但他也有點太過頭了。整天仗着自己長得帥點,就知道往女人堆裡鑽。你指望他加入我們,然後在和我們單調的一起訓練,並且還是天天訓練,這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賀書海迅速質疑道,“嘿!我說死胖子,你這明擺着是話裡有話呀。邊慶陽是長得帥,可這有什麼錯,他是每天都和咱班女生待在一起,但又不是每時每刻都待在一塊,就打你的好朋友石林來說吧,人倆可沒少在一起玩,這你怎麼又不強調了!”
“哎我說…賀書海,你這不是頂嘴麼!”路千鶴提高嗓門大叫道,“我這只是挑重點說好嗎?邊慶陽是經常和石林他們在一起,但這能證明什麼?證明他能加入我們?”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也許邊慶陽會加入我們呢?”
“他能受得了這苦?還是他有和我們一樣的籃球熱血…或者說班級榮譽?”
“千鶴,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周可嘛!他是不愛吃苦受累,但不能說明別人都和他一樣。”
“那像趙奇呢,只想好好學習,別的什麼都不考慮。”
“不管是趙奇,還是周可,他們只代表着個人的性格,並不能代表其他人。”
路千鶴聽着此話,心裡依舊是沒有底。
“除了邊慶陽外,還有楊鵬可以說服,或許我們能夠打動他!要是順利的話,就會有兩個人加入我們了。”
“你太樂觀了吧?邊慶陽都拿不準呢,還幻想着楊鵬?路千鶴冷笑道,“那好!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楊鵬這傢伙此刻正在武道場看打架呢。這小子,你讓他看熱鬧行,輪到他自己上,做夢吧!他不是那塊料你知道嘛!”
“是嗎?”賀書海將信將疑的看着路千鶴,“你什麼時候看人這麼準了?”
路千鶴冷哼一下,“別人准不准我不知道,但楊鵬這小子…我跟他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這傢伙家裡條件十分優越,他來七中…就是爲了看熱鬧。”
“熱鬧?什麼熱鬧?”
“多了去了。大到籃球大賽,實踐活動,趣味運動會,小到吵架,罵架,打架。總之,只要是跟他沒關係,他什麼熱鬧都能湊上去瞅兩眼。還有,這傢伙的籃球水平我還是挺了解的,除了有一手穩定的中投外,剩下什麼都不會,而且他這人死懶,在球場上一點積極性都沒有。”
“千鶴說的若是屬實的話,那我們很難說服楊鵬加入進來。”
路千鶴挑挑眉毛,連同賀書海一起…看着剛剛說完話的郭亮。
“但不管如何,我們都要試一試,不管他們的籃球水平有多高,只要肯加入我們,就是最好的結果。”
“是啊。”賀書海鄭重地點點頭,“我們不能奢望太多,只求他們能加入我們。”
“哎……”路千鶴蹲在地上,長長嘆了口氣。
賀書海看着他,心裡多少也替他着急,不過事情還要一點點去做,至於結果如何,可能就要靠運氣了。
“千鶴,你應該拿出之前的豪言壯語。中午的時候你還是信心十足,躊躇滿志。”
路千鶴緩慢地擡起頭,目光對準郭亮,他十分平靜地說道:“我就是太害怕了,其實我也不想說這些話來打擊你們,我也希望能像中午那樣自信滿滿,但現實就是這樣,人總要面對一切困難。”
“害怕失去,會讓一個變得異常敏感。”一直身處沉默的張文哲終於開口說道,“千鶴,你的內心不安,害怕失敗,這就是你憤怒的根源。”
路千鶴默默地聽着,沒有回答。
雖然張文哲在之前沒有說過話,但卻全程聆聽着他們的對白。每個人說的都有道理,但問題總要有人去解決,不管路千鶴對這些人分析的是否正確,不管接下來會面臨怎樣的失敗結果。他…總要去試試,即便是沒有希望和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