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把抽泣聲憋了回去,嗎的這個女警是汪涵,怎麼越倒黴越是讓熟人看見,被綁牲口一樣從學校押出來被寧茜看到,現在哭出了大鼻涕泡竟然被汪涵撞到,我羞愧尷尬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審訊椅上。
我把頭拼命的向下低,因爲想擦掉臉上的眼淚,只有這樣才能夠到被固定在一塊鐵板上的雙手。
汪涵噗嗤一下笑了,可能覺得我這個樣子是前所未見的萌,她瞅了一會見我實在可憐,幹夠夠不着被銬住的手,就從兜裡掏出一塊透着淡淡清香的手帕,低頭幫我擦臉上的淚水。
眼淚擦完了,可是還有鼻涕,我特麼要臊死了,剛纔一激動,怕消息傳到家裡讓父母和爺爺傷心,我是真的絕望到崩潰,一不小心就哭出了大鼻涕,而且這鼻涕還特麼清清亮亮的特別有韌性,從鼻孔裡流出來,淌過人中就掛在上脣哪裡,我一動它就跟着晃,卻說啥也不肯掉下去。
汪涵的玉手停頓了下,俏臉上露出十分噁心的神情,捏着潔白帶着體溫的手帕,朝我鼻子下面狠狠一擰,痛的我悶哼一聲。
“你……”
我想指責她趁機動手腳,這是公權私用,打擊報復我在她小姨家洗澡不出來的仇。
汪涵叱道:“你什麼你,你你個頭,這麼大個子的男人竟然能哭出鼻涕來,我要是你我就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我……”
我面紅耳赤,剛剛的絕望傷心被這女人兩句都給打散,現在剩下的只有深深的羞愧和不好意思。
汪涵不懷好意的看了看我大腿,嗤笑道:“上次我給你開銬子,你不是挺能嗎,立旗杆子差點把我戳到,這回咋不行啦?”
“我……”
我吭哧一句,竟發現無言以對,這女人打擊人太有一套了,尤其是這個關口,我爲魚肉她是刀咀啊。
“得,我也不嚇唬你了,告訴你把,那個男生沒摔死。他從五樓掉下來,先是砸到了三樓的空調外機,掉到地面的時候已經沒那麼大勁了。“
我大喜過望,忘了所有的尷尬和不自在,追問了她一句:“真的沒死啊?啊,太好了,太好了。”
我動了動身子說,那你趕緊給我打開啊,這拷在這裡坐的尾椎骨都麻了。
汪涵像看傻逼一樣的看着我,說:“你想啥呢,就算沒死也還在搶救中呢,而且據醫院傳回來的消息,他的墜樓導致脊柱受傷,估計就算能活,下半輩子也要坐輪椅了。”
我剛剛放下的心又拎了起來,可憐巴巴的望着汪涵,問:“那我們這,這個,會怎麼處理。”
汪涵搖了搖頭,說:“正常情況下,這種傷害案子都是視情節輕重和社會危害性來審,判和調解的。”
“你們還小,超過十四周歲但沒滿十八週歲,如果判刑也是走少管所,但是隻要人沒死,情節危害都不是特重的情況下,取得了被害人和家屬的諒解,也是可以免予起訴或者緩刑的。”
我被她一串的名詞和解釋弄的頭大,直接問:“我啥時候能放啊,還能繼續上學嗎?”
汪涵坐在我對面的桌子後,說:“我是市局的,能來分局看你,你該想到是怎麼回事了吧?”
我腦子飛快轉動,上次我打傷雲中書被派出所抓去,雲中書他老爸打了招呼讓兩個警察往死裡收拾我,就是倪虹找了秦副局長搭救我,而汪涵就是那次跟秦局長一起來的。
一定是倪虹得到了消息,又找了秦局長,這纔有汪涵前來探視我。
倪虹,又是倪虹,我剛剛傷害了她,可是轉眼之間我就惹了潑天大禍,現在又要靠這個女孩來拯救我!
我心中一痛,臉色黯淡下去,默默的發了一會呆。
“汪涵,你幫我要根菸去吧,我好想抽菸。”
汪涵嘀咕一聲,真是個麻煩精。
她扭動着細腰就開門出去了,不大一會回來,手裡捏着一根點燃的香菸。
我張嘴去接,她就逗我,幾次假裝給我,然後又抽回去,我怒道:“你給不給,你特麼逗狗呢?”
汪涵哈哈一笑,說:“就喜歡你看我不順眼,還幹不掉我的樣子。”
然後才把煙塞到我嘴裡,我注意到,長長的過濾嘴上有她嫣紅的口紅印,這時也顧不上其它,先很抽兩口再說吧。
“一會你先去看守所把,就算是秦局長也不敢直接把你放了,等醫院的最後消息在看看。如果那人沒死,一切都好辦,大不了多賠些錢就是。如果他死了,你也別怕,這個案子秦局長的侄女纔是主犯,你是從犯嘎。”
我無言的搖了搖頭,說:“我寧願自己是主犯,薇薇一個女孩子進到那種地方,還有好嗎?”
“草,秦局長的侄女進所裡誰敢動一下?活膩味啦?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倪虹可是交代了,只要你沒有生命危險就不要管你的,她說你得意忘形,太能嘚瑟了,所以呀!”
我一哆嗦,有點大事不妙的感覺。
問她:“所以什麼?”
“所以倪虹說了,該怎麼處理就這麼處理你,只要保住你別被人打死就行,一會你被送的時候,我是不會跟去的,聽說看守所裡有押了很多年的未決犯,那些老男人長期沒有性生活,特別期待像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少年犯啊,哈哈小心你的屁屁呀。”
我菊花一緊,兀自不死心的追問:“別鬧了,涵涵你跟我說實話,倪虹真是這樣說的?”
“滾蛋啊,別叫的那麼肉麻,涵涵不是給你叫的,你給我喊汪警官。”
我恨的牙齒咯咯響,暗自發誓:“臭女人,臭警察,你給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收拾你服服帖帖的,我讓你給我裝大尾巴狼。”
可是心裡再怎麼恨,我面上也不敢露出一毫,沒辦法,形勢比人強,我是階下囚的身份,惹惱了她,隨便一個眼色就能把我整到尿了褲子。
我低着頭,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崩:“汪警官,咱倆好歹也是患難之交,那次在超市裡還是你光着腳拉着我跑,要不我早被小鬼子給幹掉啦,這關鍵時刻,你拉弟弟一把啊……”
汪涵突然走到我跟前蹲下,這樣她的視線就跟我一平了,甚至還能稍稍矮我一些,她充滿玩味的俏皮眼神不轉珠的盯着我看,我被她看的直毛,不知道這女人又在轉悠什麼壞心思。
“小色,狼,你是不是在心裡發誓,以後有了機會要我好看?”
我悚然一驚,艾瑪,難道是我剛纔表現的太明顯了,被她給發覺了?
“沒沒沒,絕對沒有,你對我這麼好,我咋能想收拾你呢。”
我趕緊分辯道。
“哼,就知道你不老實,但是姐可不怕你,有本事你就來征服我啊,你動的了嗎?”
汪涵大大咧咧的說完這句,自己先是臉上一紅,然後才發現這麼蹲在一個年輕男子跟前,實在是很不雅。
因爲我的視線稍稍高過她一線,只要稍微低頭注視,汪涵的熱辣身材和惹火姿勢就一覽無餘。
這小女警少說也是d杯的胸脯,一蹲下就顯得更爲雄偉,把修身警服裡邊的白襯衫差點給撐爆了。
更要命的是,她也許是得意忘形還是什麼,完全忘了自己穿着半高跟的圓頭皮鞋,這個姿勢一蹲下,所有的體重和身高帶來的壓力都向前邊使勁,本不算如何緊迫的制服褲子被她的翹臀和大腿肌肉緊緊撐開。
這就造成了一個讓人十分尷尬的後果,汪涵的雙腿往上,那塊讓人遐思無限的區域被緊緊勒出個模糊的輪廓,而且這個輪廓還是出現在一身制服,頭戴警帽國徽的女警身上。
我說完咋能想收拾你呢,我就一眼掃到她那裡,然後就跟被502膠水跟粘到了一樣,說啥也挪不動眼神了。
“切,你動一下試試啊,小樣我就知道你心裡非常恨我,但你能把我咋地呀?”
汪涵跟個小女孩一樣跟我鬥嘴志氣,卻沒發現我眼神呆滯,看着某個方向沒有反應。
我的喉頭又不自覺的上下顫動,嘴裡發出吞嚥的聲響。
汪涵有些納悶的順着我的目光一低頭。
她騰的一下臉就紅了。
然後就是一聲尖叫:“啊……”
“李雲龍,我要打死你,你死定了,你自己把眼睛摳出來,你廢了你。”
砰……
鐵門被撞開,黑臉刑警帶着好幾個人衝了進來,大喊:“不許動,小汪怎麼樣?”
我把頭伏的低低的,如果沒有審訊椅上鐵板的阻攔,我絕壁會把腦袋埋進褲,襠裡。
黑臉刑警檢查了一番我的戒俱,見我被扣在椅子上牢牢崩崩的,根本沒有機會動彈。
他疑惑的看了看滿面嬌羞,臉紅如血的汪涵,撓了撓頭說:“小汪,這咋了,你叫的那麼嚇人?”
汪涵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一跺腳摔門出去了。
隨着鐵門被摔上,一道清冽的語聲傳來:“把他送四所去,這小子極度危險,跟那些重刑犯關在一起吧。”
我瞬間就生出了要壞的預感,汪涵又想玩公報私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