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很快就會知道!”黃欣欣傻笑着有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然後拿起玻璃酒樽在自己的杯子裡倒上四分之一酒液。“要嗎?”
她對我晃了晃酒樽。
我看着黃欣欣。在桌面柔和燭光下。她的臉色酡紅。雙眼迷朦水光瀲灩,厚薄適中的嘴脣微微嘟起,想是在撒嬌,更像是期待男人的親吻;她的身體發軟。微燙的體溫透過腰間的衣服傳到我扶着她的手上,整個人三分之一的重量都靠我支持……
她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雖然之前只和她喝夠一次酒,但也足夠讓我知道她是我認識的所有女人中酒量最好的,按酒液消耗程度來看,她應該只是微醺,離醉還有一段距離,所以在給自己倒酒的時候。還記得喝洋酒規矩,酒液絕不超過酒杯的三分之一。甚至精準得控制在四分之一,正好是她自己一口可以喝乾的量。
但如果她只是微醺的話。身體就不該晃得那麼厲害。如果不是我扶着她,她自己根本坐不住!
“不要?”她呵呵笑,眼睛微微眯起。濃黑的長睫毛被眼裡的水汽映襯得能發光;酒氣混着她身上撒發出來的淡淡玫瑰香,加上她迷離的眼和紅潤的脣……自然散發出一種慵懶的讓男人躁動的氣息。
我看着她,覺得好像有一根羽毛在我的心尖上撥來撥去,又酥又癢,有些不自然的把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卻不經意落在她因爲半俯的姿勢而露出的領口上,墜在白金細鏈上的鑽石吊墜折射着燭光、燈光,把人的視線吸引到她胸口那一片潔白柔軟裡。
我扶在她腰上的手也開始發燙,有些口乾,偏偏她特麼還一點都不安分,身體在椅子上扭來扭去,被她柔白纖細的手握着的一尺長酒樽也跟着晃來晃去,好像隨時都會從手裡滑落。
我趕緊伸出另一隻手把酒樽搶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回桌面上,順手把另外兩個裝的滿滿當當的酒樽也挪離黃欣欣遠一些。
“乾杯!”她用拇指、中指輕輕捏着自己的酒杯口,傾身過來在我的酒杯上碰了一下,我的胸膛立刻感覺到一種柔軟又帶着韌性的壓力,心臟突突跳了兩下,有些留戀這種柔軟的壓力,可她已經離開,仰着頭,把琥珀色的美酒送到嬌豔的紅脣中,然後環着空酒杯對我笑。
我看着她因爲浸染了酒液顯得更加柔軟紅豔的嘴脣,慢慢端起酒杯,一口把酒喝乾。
就在這時,酒吧裡迴盪的輕柔藍調突然驟變成節奏感強烈的音樂,酒吧上方原本就不太明亮的燈光熄滅,整個空間裡只剩下客桌上點點燭光,音樂聲消失,周圍嗡嗡的低語交談聲也跟着消失,整個酒吧安靜下來。
一個探射燈照投下來,照照在低於周圍一尺的中央空位上,燈光中間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這個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面目特徵也不明顯,屬於丟在人堆裡就找不見的那種,應該不是老闆而是什麼店經理之類的管理人員。
“感謝各位朋友捧場出席5498的開幕典禮……”
他開始說話,說的是粵語,我嫌聽得累,把注意力轉了回來。一看,酒樽裡的酒又少了截,黃欣欣還在往自己的嘴裡倒酒。
臥烤!她是打算喝死在這裡嗎?在她伸手又要夠酒樽時,我趕緊把酒樽挪開一些。
“幹什麼?”黃欣欣怒瞪我,可惜帶着水光的眼神沒有多少威懾力,把手又伸出一些。
我再挪。“你慢點喝,喝得那麼急容易醉!”
“我就想醉!”她夠了幾次沒夠到,索性放棄這樽,拎起離自己比較近的那樽滿樽的,給自己倒上。
我有些無語的看着她自斟自飲。
“李雲龍……”她輕輕叫的名字。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在手裡看着舞臺上唧唧歪歪個沒完的男人,想着什麼時候大恩率能出場,隨口應了黃欣欣一聲。“嗯?”
“李雲龍。”她又叫。
“嗯?”
“李雲龍。”
我終於轉頭,看她;她卻不看我,每叫一次我的名字,她就灌下一杯酒。我就這麼看她灌了四五杯,終於忍不住握着她拿杯的手。“黃欣欣,你特麼這兩天到底怎麼了?別喝了!”
她用那雙含着水光的大眼睛看見着我:“你可不可以答應我……”
答應她什麼?
酒吧裡驟然響起的歡呼聲打斷了我即將出口的話。
轉頭看去,舞臺上那個男人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亮銀色吊帶短裙的大恩率,裙子很短只能蓋住她的大腿根,絲絲縷縷垂落的流蘇在她大腿上劃下一層讓人遐思的陰影,勾着人想要去看看那片陰影裡有些什麼。
這就是大恩率啊!只是定定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就能勾着男人隱藏在身體裡的狼性。
前面的人都站了起來,擋住我的視線,我不得不也跟着站了起來。
“阿尼阿薩喲……”大恩率一個九十度的鞠躬,吊帶裙裡的風光若隱若現,四周的狼吼幾乎能掀翻棚頂,很多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開始拿起手機拍照拍視頻。
大恩率的話不多,微笑矜持的說了一段我聽不懂的韓語,我所熟悉的那首旋律再次想起。
正是她在帝豪曾經爲我表演的那首曲子。
什麼叫做動靜皆宜?我的大恩率就是啊!
站在臺上的時候透着一股賢靜的氣質,音樂一響,她的身體裡隱藏的野性也跟着爆發出了,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充滿魅惑力,酒吧裡一陣接着一陣的鬼哭狼嚎。
我不知道大恩率是怎麼做到的,那麼短的裙子,她在舞動的時候不停下蹲翹臀,腰肢扭動……居然能把控在即將走,光卻又沒有走,光之間,把性感誘惑演繹到極致。
周圍的人都在呼喊着大恩率的名字,這種氣氛感染了我,我在怎麼表現老成,今年也不過十八出頭;在帝豪我是老闆,所以要壓着,可這個地方沒有人認識我,我被壓得太久的激,情爆發出來,跟着周圍的人一起喊,聲嘶力竭,只希望大恩率能朝我這邊看一眼。
她果然看過來了,視線好像在我臉上停了了一秒鐘,突然眯着眼睛,手指摁在嘴脣上,再攤手一吹,對這邊拋了個飛吻。
“看看,看見了嗎?大恩率在看我,她對我拋媚眼飛吻。”
“是在看我!”
這個角落的人,每一個都以爲大恩率看的是自己,只有我知道,她看的是我,因爲在做完飛吻之後,她動作誘惑的在自己肩帶滑落的右臂上輕輕撫,摸了一下。
周圍頓時鬼叫連天。
我的心臟隨着強烈的音樂節拍鼓動,隨着大恩率的動作舞動,大恩率剛纔那個動作讓我想起前天在醫院病房裡,她離開的時候在我手臂上的輕輕觸撫,那上面似乎還帶着觸電般的酥麻感。
歌曲進入高,潮部分,酒吧裡的尖叫吶喊一浪高過一浪,好像這裡不是酒吧,而是大恩率的個演唱會現場;在這個小小的舞臺上,她散發出的卻是千萬人現場的氣場,很多人甚至站在凳子上攏着嘴大叫大恩率的名字,他們擋住我的視線,我也想效仿,剛爬上去,椅子就被撞了一下,我站立不穩的掉下來。
這特麼哪個煞筆撞我?剛想開罵,就看到黃欣欣趔趔趄趄的擠開人羣遠去的背影。
“你去哪?”我大聲叫她,聲音卻被淹沒在音樂聲、吶喊聲和尖叫聲中,她根本聽不見。
我注意到剛纔一直在偷偷打量黃欣欣的兩個人也不動聲色的跟了出去,看了一眼舞臺上還在舞動的大恩率。
馬勒戈壁,我暗罵一聲,咬牙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