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木老鬼原本已經用自身真氣封住了斷臂處的傷口,可是這回在我和池野麗奈這裡一耽擱就被老倪頭趁勢追上,他本就打不過老倪頭。當初在星海兩個長老起上還被老倪頭掛掉一個。這貨勉強逃得一命撩回了日本。
現在他不光失去了一隻手,這短短几句話的功夫,就又被老倪頭連削帶刺的搞了好幾下。
此時他已經無力分神去堵住傷臂的穴道。體內血液循環之下。傷口處汩汩淌血,他臉色愈發蒼白如紙,胸口起伏的嗬嗬氣喘。
咬牙鼓起殘餘之力。全力應對老倪頭,可就是這樣,又十個照面不到。就被老倪頭一劍磕飛了手中的刀。
老倪頭嘿然冷笑。低喊了一聲:“着!”
順勢一劃,櫻木老鬼僅剩的好胳膊也應聲而飛。
啊……
櫻木長老痛的仰天哀嚎。下意識的想用手來捂,可是兩隻胳膊都被齊肘削掉,想捂下傷口都做不到。
這時。遠處一道婀娜身影極速奔來。遠遠的就發出一聲清嘯,我耳朵動了動,感覺這個女聲還挺熟。不是汪涵就是慕容夜。
老倪頭也捏脣發出嘯聲作爲呼應,那道身影速度又加快了幾分,轉眼過後就裹挾着一陣微風立在場中。
來的正是也同樣一身黑衣的慕容夜,她先是朝老倪頭微微點頭,說了一句:“追出來的人全被我們料理了!”
然後眼光才向我挪來,揶揄道:“這不是李大老闆嗎,怎麼還哭了,哈哈哈,你那屁屁什麼情況?兩個小洞洞還流血的?難道你被人那個了?”
我像是被蠍子蜇到了一樣,顧不了屁股上的槍傷就蹦起來,連連擺手道:“你別瞎想,我怎麼會被那樣呢,我這身手誰特麼能爆了我的菊花……”
慕容夜又裝純,臉色一沉,呸了一口道:“什麼菊花茶花的,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反正我是不懂的!”
老倪頭哼了一聲,道:“先別亂嗆嗆,小混蛋你來動手把他宰了吧,他不是欺負你說讓你一隻手嗎,這回我把他兩隻手都砍掉了,你們再搞一次對決好了。”
老倪頭雲淡風輕的說着話,櫻木長老卻已經要被氣瘋了,他知道自己再無幸理,求饒反倒是讓敵人徒增快,感,就異常硬氣的盯着老倪頭道:“倪老鬼不要羞辱我,好歹我也是跟你同輩的人物,請讓我死在你的劍下可以嗎?”
老倪頭不答話,隨手一甩,長劍就劍柄朝後的飛向我,我趕緊伸手接了,獰笑着擡腳就向櫻木長老走去。
櫻木老鬼一臉的不甘憋屈,嘶吼罵道:“倪老鬼,你不得好死,贏了殺我就是,爲什麼讓一個小輩來動手,你這是赤果果的羞辱我!”
我一劍劈在他肩膀上,隨口幫老倪頭罵他:“羞辱你麻痹啊,你練了近百年的武功打我十幾歲小孩你咋不說是羞辱我,草泥馬,去死吧!”
櫻木長老根本就放棄了反抗,這讓我的緊張戒備都做了無用功,最後我一劍砍在他脖子上,老鬼的人頭應聲而落。
老倪頭伸手一招,就抓住櫻木長老的頭髮,把人頭拎在了手裡,慕容夜皺眉道:“師伯,帶這個東西幹嘛,噁心死了。”
我解釋道:“這逼貨把倪虹媽媽給害死了,爺爺是想帶回去給倪虹看看的。”
慕容夜恍然的點點頭,手裡一動,無頭屍體身上的白袍就被她割下老大一塊,然後遞給老倪頭。
老倪頭接過隨手就把人頭包了,看了我一眼,說:“走吧,今晚動靜搞的太大了,再不走就要糟糕。”
我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原田家方向,一咬牙就把心裡的擔憂說了出來。
老倪頭斜眼睨我,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又是女娃,還要帶回國去?”
我尷尬道:“真的是救命恩人啊,如果沒有他們父女收留,我可能都餓死凍死了,就算不餓死,也早被櫻木家抓回去了,現在他父親也被我連累死了,剩個小姑娘怎麼活?咱們走了,櫻木家和池野麗奈也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老倪頭慨然一嘆,道:“忘恩負義之事不可爲,你能守住初心我很欣慰,你們等着,我去帶人過來!”
他把手裡的人頭也扔給我,腳下一頓,像只凌空的夜鳥大梟一樣竄進了黑暗中。
我有些訕訕然的看向慕容夜,一手人頭一手劍的抱了抱拳,說:“那個,多謝你了,今天到底怎麼回事,跟我說說唄,你們咋知道我在這裡的?”
慕容夜哼道:“別假惺惺啦,想謝我回國再說,現在兩手空空的嘴上說聲就完了?”
我點頭,說:“大恩是不能輕言謝的,這麼滴,回國之後你要啥都行,只要我能買起,絕對不帶皺眉頭的。”
慕容夜似笑非笑的盯着我,道:“誰稀罕那些俗物,你只要記住欠我一個人情就可,等以後我要你幫忙的時候,你可不許推脫。”
我不假思索就答應了,慕容夜不可能坑我,欠個人情也是情理之中的。
她不再理我,低頭掏出手機,鼓搗了兩下又收起來,隨後,沉寂黝黑的公路上開過來一輛商務車,打着雙閃緩緩停到我們身前。
我緊張的看了一眼,車裡坐着一個二十多的小青年,還嚼着口香糖,打着耳釘子,他見我瞅他,還咧嘴朝我一笑,只是並沒有下車。
慕容夜低聲道:“這是咱們組織駐日本的情報人員,你的具體消息都是他和手下打探到的。
我恍然,感激的朝着車裡的青年點頭致意。
慕容夜又道:“一會倪師伯回來我們就要馬上撤離,走海路回國,據情報分析,日本政府方面也得到了你身在日本的消息,正在橫濱市大肆搜捕你,只是他們誰也沒想到,你早早出城,藏在這麼一個僻靜的小農莊裡。”
這時,老倪頭夾着原田稚子如飛而回,直接就帶着人上車,我跟慕容夜緊隨之後上車,車子隨即啓動向着一處偏僻港口駛去。
按慣例,我不是不敢多嘴問老倪頭問題的,再看看慕容夜也是一副愛搭不理別煩我的屌樣,我只能沉默着,扶着被老倪頭點了穴道,昏睡在我身邊的原田稚子。
這一路都沒遇到什麼波折,我們順利登上等候已久的接應船隻,旋即拔錨啓航全速駛離,走日本海入渤海灣,兩天以後我就已經回到了闊別好久的星海市。
在船上的時候,老倪頭幫我取出了身體裡的三顆子彈。
隨後,原田稚子就自行解開了昏睡穴,開始的時候她還大喊大叫的很害怕,見到我纔算安靜下來,只是得知酒鬼原田雄二已經死去,她難免好一陣嚎啕痛哭,我心下內疚之極,只好使出渾身解釋好好安慰開解她,併發誓絕對會照顧她在中國好好生活,讓她把我的家就當成自己的家一樣。
航行期間,慕容夜給倪虹打了個電話,說成功營救我回來了,我們回來的事,是有少數幾個人知情的。
只是她們都不清楚我們何時靠岸,在那靠岸,所以到達之後,我們在隱蔽港口下船的時候,岸上只有汪涵帶了兩輛車來接人。
老倪頭下船之後就要了一輛車匆匆而去,離去之時交代我,說他身上的暗傷都已經養好,組織還有事,他馬上要乘飛機去南方處理,就不去見倪虹了,讓我給倪虹轉達一下,不要擔心他。
汪涵眼圈發紅的看着我,一直沒有說話,可是等老倪頭和慕容夜的車離去開遠,再也看不到影了,才猛的撲過來,雙手交叉着抱住我的腰,把俏臉緊緊貼在我的胸口,有些哽咽的說道:“該死的,真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你這個該死的小混混,你知道不知道,人家有多麼擔心你!”
說完她就攥起粉拳輕輕捶打着我的胸口。
我被汪涵的真情流露搞的也很感動,訕笑着拍了拍她的後背,說:“你輕點啊,我這身上跟篩子眼似的被打了好幾槍,屁股上兩個彈孔還沒全長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