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鉗子夾我腳趾蓋的傢伙嘿道:“挺不住就求饒啊,只要你願意出供詞,我們也不是啥虐待狂。非得收拾你幹啥!”
我嘴脣都咬出了血。強笑道:“小菜一碟,繼續再來啊!”
拿鉗子刑警蹲在地上甩了甩手上沾到的血,梗着脖子說:“牛逼,我就不信你能一直抗下去!”
說着他把鉗子伸向了我傷腳的食指。我眉頭直跳。這是要挨着搞啊,拔完大腳趾甲就來拔食指的,草泥馬可疼死爹了!
就在他鉗子落在我腳趾蓋上,想要掰開縫隙探進去的時候。那個王隊從外邊推門進來,掃了一眼我腳上的鮮血淋漓。皺眉道:“別搞了,情況有變化,把他直接送看守所了。”
我暗暗鬆了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算暫時沉下來一點。
兩個刑警也不敢多問。找到一把創可貼。拽開給我貼了好幾個。又用紗布給我簡單包了下,然後就把我坐的鐵椅子打開。夾着我往外走。
我腳上帶着18斤的大腳鐐子,手腕被拷的緊緊的,直接陷進了肉裡。
我斜睨着王副隊長問:“我那些兄弟呢,怎麼樣了?”
王隊猶豫了下,說:“沒孬種,一個沒撂,全送看守所!”
我點點頭心下略安,我知道這一定是有外力介入了,警方也不敢再動用刑罰來逼供我們,可這股力量還不足以直接把我們拯救出去,兩方較量之下只有把我們幾個先送看守所了。
在出刑警隊門口要上車的時候,我遠遠看到李光等人血肉模糊的被架出來,押到不同的車輛上開走,我心知我們不可能被關在一起,這事太大,對方又實力滔天,肯定會協調警方把我們分開關押,以防竄供和出現意外情況的。
我被押送到市局看守所,這裡關着的都是大案要案的重刑犯,一審被判死刑的就佔百分之十。
可想而知這裡的環境有多惡劣兇險。
進所的一切程序都簡化了,也沒給我做身體檢查,帶隊的王警官跟值班所長走到一邊竊竊私語了一番,然後就帶人走了。
我被四個看守和管教押到一間囚室,管教打開大鐵門下邊的隔斷,鐵門下部開出了一個一米高左右的洞口,他們推了我一把,示意我鑽進去。
我忍着心裡的屈辱,像狗一樣低頭彎腰從下邊鑽了進去。
隨後一個光頭大漢,腦袋上鼓棱着兩條刀疤的傢伙也從門下鑽了出去,他跟幾個管教走到遠處,小聲交談起來。
我腳上撕裂般的疼痛,站在門口打量了一眼這間囚室,大概五十幾個平方,一排大通鋪,牀面就是冰涼堅硬的白色膠合板,鋪腳下是擺放整齊的一溜拖鞋。
我向着盤膝端坐在鋪面上的犯人們看去,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剃着光頭,這裡的每一個人,就沒有低於十年刑期的,甚至一個不起眼的小老頭,就是殺人碎屍的重案犯。
不管老子是不會怕的,要論殺人數量,他們拍馬也趕不上我,我在進來的時候就被解除了手銬,但是腳鐐仍然套着,這是防備我不老實搞事!
我站了一會見沒人招呼我,那些犯人端坐在哪跟老僧入定似的,一動不動,出去的那個光頭大漢應該是個管事的鋪頭,可是半天也沒回來。
我腳上疼的難受,嘩啦聲響下,我就邁步朝着大通鋪的頭走去,這些正在坐板的犯人都被我腳鐐發出的聲音勾動,齊齊回頭看向我,我一屁股就坐在剛纔出去的那個光頭大漢的位置上,這傢伙下面還墊了個沙發墊,軟乎乎的坐着挺舒服。
離我挺近的一個小子出聲呵斥道:“草擬嗎你瞎啊,這是你能坐的地方嗎,這是咱房老大劉哥的位置!”
我灑然一笑,沒理他,腿垂在地上繼續坐着。
這小子站了起來,能有一米七的個子,短粗精悍,一身的腱子肉,身上披着代表重刑的藍馬甲,裡邊光着膀子!
我乜斜的看着他,說:“你幾個意思,想給我來個下馬威?”
矮壯漢子嘿道:“小逼還挺懂行啊,進來過?”
我點頭,說:“進來幾次,你有啥要指教的嗎?”
矮壯漢子身後又站起來兩人,一個黃馬甲一個藍馬甲,他們三個站在大通鋪上就向我圍來。
我連身子都沒起,沉聲道:“你爹我也是藍馬甲,你們睜開狗眼看清楚,別逼我動手!”
矮壯漢子裝出害怕的樣子,推了身邊的黃馬甲一下,說:“斜楞眼啊,你麻痹你害怕不,這小子說他是藍馬甲啊,殺過人的!”
斜楞眼縮了縮了脖子,還把手抱在頭上,做出畏縮的樣子道:“哎呀媽呀我好怕啊,這逼竟然是個藍馬甲,太嚇人了,我數數看哈,咱們房裡一共幾個藍馬甲,一二三四……”
這小子一圈數下來竟然有十一個身穿藍色馬甲的殺人犯!
矮壯漢子嗤笑道:“看到沒,這裡最不缺的就是有人命在身的狠角色,你可別以爲自己殺過人就能唬倒咱們,我特麼自己也是個藍馬甲,我也殺過人,還一下捅死仨,你個小逼不要得瑟行不行?”
我點點頭,說:“你牛逼,還是你比較狠,我怕你了行不行,那你到底想咋地吧?”
矮壯漢子見我服軟,臉色略過一抹得意之色,盯着我道:“新人就特麼守規矩,第一,老大的位置不是你能坐的,馬上給我站起來,用舌頭把你坐過的墊子舔一遍!”
我面無表情的問他:“第二呢?”
矮壯漢子不屑的瞥了我一眼,道:“第二等老大回來跟你說,現在你把第一件事給我辦了,不然,哼!”
我坐在那沒動,問道:“不然你能怎麼樣?”
矮壯漢子竟然扭了扭脖子,把拳頭捏的嘎嘣響,我目光一縮,這貨的動作咋跟黃山賓館天台上那個黑鬼的動作一樣啊!
矮壯漢子低吼道:“不然先打得你滿地找牙,晚上我們輪流爆你菊花!”
我輕笑道:“牛逼,那你還等什麼,快動手打我呀,我這人犯賤,一天不捱揍渾身難受哇。”
我知道江副書ji的能量很大,送我來的警察肯定也跟看守所方面交代過,既然刑警不敢親自動手對付我,他們絕對會通過這些死刑犯來讓我受盡折磨的。
這時候那個光頭大漢也被管教送了回來,鑽進屋就是一愣,看我老神在在的坐在他的位置上,一點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他一張黑漆漆的大臉蛋子就是一沉。
矮壯漢子獻寶道:“劉哥,這小逼不起來,我說了那是你的位置,他不能坐的!”
光頭大漢眯起了眼睛,盯着我,緩緩道:“是龍進來你也得給我盤着,是虎你也得臥着,怎麼地,想炸毛?”
我緩緩站起身,注視着這個面相極爲兇惡,比我還高半個頭的劉哥,說:“我盤起來是不是就沒事了?”
他一愣,隨即哼道:“有事沒事不是你說的算,這裡全是我做主,讓你吃大便你都得吃,吃完還得給我喊真香,不然一天打你十八遍!”
我眨眨眼睛,說了一句:“劉哥你真牛逼,我李雲龍在外邊呼風喚雨混了兩年,也沒敢比你做的更過分。”
矮壯漢子一步跨過來,就從鋪上跳到地下,他朝我肩頭推了一把,罵咧道:“小逼崽子那來這麼多廢話,你還李雲龍?我特麼還是楚雲飛呢,你麻痹的!”
我飛快出手,一把擒住他的手腕,用力向旁一甩,一股大力將這矮壯漢子扔了個跟頭,仰面朝天躺在一堆拖鞋上。
矮壯漢子摔的哎呦一聲,光頭劉哥目中閃過一縷兇光,低吼一聲道:“草泥馬還真敢還手啊,給我揍他!”
這個劉哥威望還挺高,一聲暴吼之下,全房二十來號站起來十七八個,只有幾個年紀稍大的仍然坐着沒動。
我不等這些人跳下通鋪來圍毆我,雙腳一用力直接蹦到劉哥身前,一個大嘴巴就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