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跑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手拄着膝蓋,喊道:“我的小祖宗啊。你怎麼剛從北京折騰完就回星海折騰。這可是江少,我草啊!”
我冷冷看着他,說:“江少怎麼了,江少就可以侮辱我妹妹。想要強暴她我還得在旁邊鼓掌叫好?”
李光啜着牙花子。說:“不都是誤會嗎,談開了不就沒事了,你們咋還真動上手了,這回可咋整。”
我擺手道:“你走。就當今晚沒來過,以後的事我自己扛!”
李光苦笑道:“老弟你別逗了。我走的了嗎,我跟你早就綁在了一起,我跟他爸說這場子是我的。人家才那麼痛快的幫忙出手掃平了金牙的關係啊!”
我哼道:“不管他爹是誰。麻痹的碰我的人就是不行。我幹不死他也咬下幾口肉來!”
江少被小七用冰啤酒淋在頭上澆醒。一睜眼睛就急切叫道:“別打別打,我服了。我不裝逼了,我道歉,我賠錢,要多少錢都行!”
我指着他嘿然道:“廢物而已,憑他也配對我指手劃腳!”
李光搓着手對我低聲道:“兄弟啊,咱們出來混求財求勢力,不求置氣啊,聽哥的勸,他沒死就還有轉寰的餘地,不然真就萬劫不復了,連我也會被你連累的摺進去,就咱們做的那些事,都夠槍斃好幾回了,你冷靜點好嗎?”
我看李光急的都要哭了,心中一軟,說:“光哥,咱們是不打不相識,第一次跟你打交道是在秦朗的酒吧,那時候我爲了救蔣曉雲一個人挑你和金牙三十人,第二次見面是在你的財務公司,爲了蘇晴爸爸欠你的高利貸,我們又是三個人挑你手下一羣,你說,我李雲龍會爲了自己這條命而任由身邊人被欺辱嗎?”
李光神色一肅,凝重道:“兄弟你義氣無雙,真是千萬裡也難尋一個,老哥我一直都很敬重,你也知道我對你怎麼樣,是不是真心跟你相交!”
我說:“你人不錯,咱們處的挺好,互相幫襯着賺錢挺好!”
李光順勢道:“那這事你給我哥面子,按我說辦行不行?”
我略一沉吟就想答應了,沒想到這個江少聽到了我們的低聲談話,躺在地上一歪頭就看到了李光,立馬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往起爬,聲音還大了不少,嘴裡罵咧道:“我超尼瑪小光子,你手下這幫傻逼把我打成這樣,你瞎啊,我草,你還不處置他們?”
李光訕笑着跑上前去,也不顧江少滿身的鮮血和酒液,就拽着他想把他扶到沙發上去坐。
江少不知道哪來的勁頭,竟然用力一掙掙脫了李光的手,甩手就打了李光一個嘴巴。
啪的一聲脆響,我們全都愣住了,萬沒想到這個江少會突然出手打李光。
李光臉色漲紅都紫的像發臭的豬肝了,捂着一邊臉頰苦笑道:“江少你誤會了,李雲龍不是我的手下,他是我的朋友,我們是合作伙伴啊!”
江少搖搖晃晃的指着李光的鼻子,大罵道:“草泥馬比,你當我是傻子啊,你的人把我打成這樣你就說他是臨時工,這套我爹他們經常用,太狗血了吧?”
李光賠笑道:“您聽我說,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初說帝豪是我的產業,其實是爲了方便操作,我給老闆的供奉也是一分不少啊。”
江少幾個手下也被鋼管抽的頭破血流,此刻陸續清醒過來,見自家主子似乎又掌握了主動,立刻就神氣活現的叫罵上了。
這幾個傻逼互相扶持着站起來,指着李光喊罵道:“你這奴才怎麼當的?竟然讓少主被你手下打成重傷,你還快點把他們手腳打斷給江少出氣?難道你也不想活了嗎?”
李光腮幫子咬的一鼓一鼓的,眼珠子瞪的溜圓,哼道:“你們算個jb,我老闆是江少父親,可是你們這些阿貓阿狗的雜碎家長,再多說一句今天不用別人,我就整死你們幾個!”
砰!
啊!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光捂着腦袋蹲下去,江少得意洋洋的一張手,罵道:“小光子你活膩了啊,我的人你也敢罵,今天你要不把這個叫什麼龍的給我打斷四肢,我特麼不光用啤酒瓶子砸你,我還要讓人把你抓進去,把啤酒瓶子打碎了餵你吃下去!”
江少順手從茶几上抓的那個瓶酒子還挺結實,砸的李光額頭破裂出血,鼓起挺大一包後還沒打碎,滴溜溜就滾到了我的腳下。
我揮手要來一包餐巾紙遞給李光,李光現在已經臉色鐵青,牙齒咬的嘎嘣響。
他揮手推開我手裡的紙,雙眼冒火的看着江少說:“別太過分了,狗急了還跳牆呢,江少你別逼我!”
江少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捂着肚子笑了一陣才喘息道:“哎呀臥槽小光子,你總算說了句人話,你自己都知道自己是條狗,你還威脅你主人我別太過分,你咋就不能學會當條乖乖的忠心狗啊?”
李光目光閃動,一手按着額頭上的傷處,一手垂在身下,一會緊緊攥起拳頭一會又鬆開的。
江少見李光沉默,以爲他被自己的霸氣震住,迫不及待的揮手道:“小光子,我命令你馬上清理門戶,把剛纔動手這幾個小逼崽子都給我廢了,不然我馬上給我老子打電話,你就等着家破人亡被通緝吧!”
李光沉聲道:“江少能不能不這麼任性,你老子也不是說動誰就動誰的,有些事你根本不懂!”
呼!
又一個啤酒瓶子砸過去,這次李光有了防備,輕輕躲過。
只是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他帶來的幾個貼身兄弟,都一臉悲憤的看着自家老大被人如同罵兒女一樣斥罵責打。
我有點看不下了,朝李光搖頭道:“就算擁有再多的地盤和錢財又有何用,如果這個惡少今天是看上了你的妹妹,你是不是就親手送出去了!”
李光沉默了一會,突然扭頭對我大喊:“我不會,我李光也是條漢子,我不會那麼做,你信不信我?”
我有些憐憫的看了他一眼,說:“我信不信你不重要,關鍵是你自己的活的憋屈不憋屈,你還是走吧,去醫院把頭上的傷口清理包紮一下,別再得破傷風了!”
李光紅着眼瞪我,咬牙道:“雲龍你看不起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卑鄙齷齪加膽小怕死,不配當你的兄弟?”
我搖搖頭,意興闌珊的說:“不是每個人都有這份勇氣的,委曲求全人之本性,我不怪你,也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李光仰頭看了看巨型包房明亮柔和的射燈,半響才收回目光,吸着氣說:“我也受夠了,我都看不起我自己,想當年我剛出道的時候,拿一把片刀跟十幾個人對砍,愣是放倒了四五個,那時候我雖然沒錢,可是也沒人敢把我當成狗這樣輕賤啊!”
“哈哈哈……”
他突然咧嘴笑了,笑的肆意狂放,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
那個江少一直目注着我們的談話,他本能的就感覺不好,掙扎着站起來就想跑。
李光突然一聲斷喝:“往哪走,你打了我一瓶子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