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覺就睡到了晚上,醒後看了看身邊,陪護牀上只有李雪松一人。他和衣而臥睡的正香。
我感受了下自己的身體。覺得除了後背被那黑鬼狂砸的地方還有隱隱不適之外,再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我拔掉了胸口的監測電極,心電圖屏幕立刻發出刺耳的鳴叫聲,李雪松猛的睜開眼睛朝我這邊看來。
我噓了一聲道:“我沒事了。自己拿下去的。你接茬睡你的。”
李雪松撓撓頭,說:“你那兩個女人都好幾天沒睡,我讓蘇晴把她們都弄去酒店休息下!”
我點點頭,問他:“你知道汪涵在那個病房不?帶我去!”
李雪松說知道。就帶着我溜出病房。
因爲都是外科,所以汪涵跟我同樓層。我穿着一身病號服,腳下一雙軟底拖鞋,跟着李雪松就到了相隔不遠的汪涵病房。
我俯身在門口往裡看。只見寧茜坐在汪涵的牀頭看顧着。寧靜姝斜身和衣而臥的在一邊的牀上休息。
我輕輕敲了一下然後推門進去。寧茜茫然的轉身。看到是我,驚呼道:“天。你怎麼出來了,你好了嗎?”
我咧嘴一笑,朝她揮動了兩下胳膊,說:“我這身體太牛逼了,對了,你知道那個黑鬼怎麼樣了不?”
寧茜神色複雜的看着我說:“這次多虧你和涵涵捨命去救姝姝,不然我就再也看不到女兒了,那個黑人當場就摔死了!”
我想起墜樓之前我那狠狠的幾把掏襠掌,心說這貨死了算是撿着,要是救過來卻發現自己以後只能蹲着撒尿,那不得再氣死一回啊。
我們說話的聲音不大,可還是驚醒了剛剛入睡的了兩個女孩,汪涵眉毛抖動着,緩緩睜開眼睛。
寧靜姝也翻身坐了起來,看着我就說了句:“李雲龍,你怎麼不保護好涵涵姐?”
我暫時沒顧上理她,兩步衝到病牀前,握住汪涵的手,喉頭滾動,一時都有點哽咽了。
曾幾何時,我以爲今生再也不會跟她重逢,我以爲我們已經生離死別,可是老天爺竟然放了她一馬,讓她生死線上爭回一命。
汪涵眼神略顯黯淡,氣色還很是差的,見我眼圈發紅的看着她,微微牽了下嘴角,說:“你是不是很失望,我竟然沒有死?”
我點頭道:“你敢死我就追過去把你抓回來,我欠你的東西一定要在這輩子還完!”
汪涵撇撇嘴,聲音微弱的喊道:“小姨,這個混蛋是來氣我的,把他趕出去。”
我馬上投降,搞笑的把手抱在頭上,說:“汪大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跟你犟嘴了,讓我多看你兩眼,別趕我走啊。”
汪涵失血過多的手掌顯得慘白無力,舉起來想打我一下,半途就又垂了下去。
最後氣惱道:“滾蛋啊,讓人家睡覺,我好累了。”
我有點不捨還想墨跡會,被寧茜拉着胳膊就給拽出房間,隨後寧靜姝也跟了出來。
本來站在門口等的李雪松,擡眼一看轉身就走。
我暗罵他真特麼不講義氣,只好嘿嘿乾笑着看着這對都被我曰過的母女。
寧茜看了我一眼,說:“你確定你都好了嗎,來回走動會不會影響傷口恢復?”
我嗯了一聲,朝着空氣揮拳踢腿給她,寧茜才放心的點點頭,道:“你們聊聊,我去陪涵涵。”
她轉身就進了病房把門關好,走廊裡靜悄悄的,只有我跟寧靜姝兩個人面面相對。
一時間我感慨萬千,我和汪涵都重傷垂死,卻換來了寧靜姝的恢復記憶,看來上天還是蠻公平的,想要得到就得付出。
寧靜姝率先開口,她已經沒了身爲小蘿莉時的純真懵懂,又恢復到之前的那種清冷神情,道:“李雲龍,之前的一切我都想起來了,當時是我不對,我想把你抓走,你還以德報怨的救我,咱們此前的恩怨都一筆勾銷吧,我不在恨你了。”
我深吸口氣,苦笑道:“是是非非糾纏到現在,也難說誰對誰錯了,你不恨我我很欣慰,以後你要好好的!”
寧靜姝看着我的眼睛,說:“你知道嗎,你整個人已經融入到我的生命中,你在我心裡留下的東西太疼也太深刻,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完全放下你,不過,我會努力的!”
我心中突然有些空落落的,寧靜姝這明顯是想跟我告別,想要離我而去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問她:“你上次說k2組織把你控制起來,強行讓你服用那種激發精神潛能的藥,還有效果沒,怎麼最近都沒見你有什麼反應呢?”
寧靜姝黯然道:“已經沒有效果了,自從我失憶變成了小孩子,就沒再頭疼過,不過我的精神控制異能也沒有了,現在就是個普通人。”
我急道:“這樣啊,可是那些白人似乎不想放過你,你怎麼保護自己呢?”
寧靜姝幽幽道:“我想找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可是又不放心我媽媽,我心裡也好矛盾!”
我心說我特麼比你更矛盾,看到你們母女站在一起出現在我面前,我總有種犯了滔天大罪的感覺。
我跟寧靜姝的談話很快告一段落,因爲表姐和倪虹攜手而來,她們睡了一會就放心不下我,想要把李雪松替換了去酒店休息。
她們在病房裡沒看到我就出來尋找,遠遠看到我跟寧靜姝站在走廊裡聊天,表姐當時就怒了,嬌叱一聲:“李雲龍,你個死混蛋,你不在病房裡呆着到處跑什麼?”
我臉色一變,衝寧靜姝飛快囑咐道:“不管你有什麼打算,都讓我知道你的決定,因爲我心裡會一直牽掛着你的安危,千萬不要再不辭而別了。”
寧靜姝微微點頭,看見表姐和倪虹遠遠尋過來,也是薇薇蹙眉,哼了一聲就進了汪涵的病房。
我趕緊迎上去,笑嘻嘻的衝着兩人道:“我醒了有點擔心汪涵,就讓雪松帶我來看看,哎,這傢伙那去了?”
凌詩敏怒道:“你是看汪涵姐姐還是跟小狐狸精敘舊,我都親眼所見了,你還狡辯。”
我擺手道:“真沒有,再說你幹嘛說人說的那麼難聽,誰是小狐狸啊?你嘴下留情吧。”
我說着話就帶頭往回走,表姐一聽我維護寧靜姝,更生氣了,搶上兩步就揪住了我的耳朵,哼道:“看你是病號不想動你,非逼我出手,有本事你再重複一遍你剛纔的話!”
倪虹捂着嘴偷樂,我被表姐這一絕招制的服服帖帖,她是真擰啊,最後疼的我只好沒原則的說了一句寧靜姝是小狐狸精纔算拉倒。
就這樣,過了七天,我早就出院,只是一直在等着汪涵的刀口拆線。
今天,汪涵也終於拆了傷口的縫線,能對付着讓人攙着慢慢走動了。
我決定馬上回星海,家裡來了好幾次電話了,李軍飛數次求援,說自己真的處理不好帝豪那麼一大攤子事,讓我早點把鬆哥派回去。
偏偏李雪松跟蘇晴剛剛墜入愛河,每天都膩在一起,好的難捨難分的。
蘇晴又想要跟她的詩敏姐多呆一段時間,李雪松就不捨得自己走,最後我跟李軍飛說,還有一個星期左右,我們就一起回去了,這段時間你就多受累吧。
李光也給我打來電話,先是慰問了我的傷情,然後就說起正事,他告訴我:“張得萊和那個中學老師已經從地球上消失了,鑫鑫礦業的兩個礦山,已經被他拿到張得萊親筆簽名的轉讓協議,就等着我回去後協調黃文凱方面,正式走完法律程序了。
我心中一陣陣激動,這尼瑪可是錢,十來個億的價值,這些錢用大卡車裝,都能拉個七八車!
我們坐在慕容夜借來的一輛奔馳商務車裡,直奔北京西站,走特殊通道直上月臺。
汪涵暫時坐在輪椅上,被我連人帶椅的抱來抱去。
火車靠站停下,跳下兩個乘務員,打開車門請我們上車,我一看這還是列高鐵,只是奇怪的是,我們所在這一節車廂沒有一個乘客。
眼看着火車要開動出站,表姐突然跟我說,我辦了半年的休學,我不放心你跟我媽,我要跟你回星海。
我啊的一聲,驚呼道:“這可是北大,你真的想好了?
倪虹小聲跟我說:“詩敏姐說了,她要親自看着你,以免寧靜姝趁虛而入!”
我無語的揉了揉臉。
向着一身英倫風打扮,坐在靠過道口的慕容夜走去,我覺得似乎應該跟這美女好好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