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之間我就在心裡想清楚了前因後果,秦朗的手下跟蹤蔣曉雲出來,發現跟她見面的是我。然後秦朗毆打拷問蔣曉雲。一是懷疑我們舊情復燃搞到一起,二就是怕蔣曉雲把他跟張得萊見面,找殺手對付我的事告訴我。
我心中焦急不已,蔣曉雲再怎麼不是東西。她也是爲了幫我而身陷險境。秦朗這種人,如果真的發了狠,很有可能就把蔣曉雲給活活打死,一條麻袋裝了沉屍大海。
可是我跟李光已經約好。要在七天之後趁着秦朗慶祝生日那晚動手,現在突然提前。他會不會同意?
我拿着手機就走了出去,在走廊上轉了兩圈,心裡越發焦急。一想到蔣曉雲被綁住吊起來打。心裡就跟油煎的一樣難受。
我給李光打去電話。張嘴就說:“光哥。我這邊有點特殊情況,能不能提前動手?”
李光訝然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不是說好了七天之後動手的嗎?你不知道,很多事都要提前安排的,比如警方那邊,還有秦朗他叔那頭,如果沒有你這邊的關係,我自己還真不敢動他呢。”
我說:“不管怎麼樣,今晚我一定要幹他,如果你不幫,我自己帶人去跟他磕,因爲一個朋友爲了報信給我,很可能要被他打死了。”
李光沉吟了下,說:“現在纔剛剛黑天,我們後半夜動手還有十來個小時,這樣吧,我儘量安排,同時準備人手,兩點整,我們在帝豪會合!”
我應了一聲,把電話掛掉,然後召手喚來個服務生,低聲對他耳語幾句。
我回到辦公室等,不一會,李雪松和李軍飛聯袂而來,他們見我臉色陰沉凝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互望一眼就把門鎖好了,靜靜的望向我。
我長出一口氣,咬牙道:“給我通風報信的蔣曉雲被秦朗的手下跟蹤了,現在被秦朗吊起來打呢,我決定提前行動,爭取把她給救出來!”
李軍飛點頭,說:“這個必須得救,我馬上就安排下去,準備人手和傢伙。”
李雪松猶豫了一下,看向我說:“也只能如此了,可是這樣就沒了突襲效果了!”
我哼道:“正面幹我也不懼他,人死屌朝天,我不能爲了穩妥就犧牲給我報信的蔣曉雲。”
李雪松說:“軍飛,你安排下人手吧,今天不同以往開架,這次的對手比較扎手,給兄弟們一律發厚背開山刀,殺傷力能大一些。”
我想阻止,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話。
李雪松又對我說:“這邊你還要過去陪着,不然秦薇薇肯定會追問你那去了,我又不太會撒謊,她要起了疑心咱們就更不好打了。”
於是我捏着鼻子,強裝笑臉跟着李雪松回了包房,期間小七和陸楓等人都陸續被服務員以各種藉口喊走,我知道這是李軍飛在交代事情,準備行動的人手呢。
秦薇薇今天興致還特別高,揪住龍蝦灌起了啤酒,最後弄的白酒龍蝦也喝了好幾杯,氣的蘇晴直皺眉,可是她又不敢說秦薇薇,因爲秦薇薇幾次藉故越過龍蝦去抓蘇晴的小嫩手,給蘇晴嚇的都換了位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我一邊和秦薇薇山南海北的胡扯,時不時的低頭看手機上的時間,快到午夜的時候,這頓酒終於喝的差不多了,秦薇薇已經歪倒在椅子上,小臉紅撲撲的睡着了。
王楠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說:“龍哥,不好意思啊,你看她太失態了。”
我擺手道:“都這麼熟了,還客氣外道啥,就在這邊開個客房睡吧,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龍蝦好長時間沒沾酒,加上重傷初愈的不勝酒力,竟然跟秦薇薇一樣醉倒在桌上。
我急着出去看準備情況,也就沒再理會她們三人,直接快步來到三樓的大會議室。
李光帶來的人都已經從後門進來,每個人的衣領上都用曲別針別了一塊紅布,算上我們集合好的人,足足一百三十號,各個手裡領着寒光閃閃的後背開山刀。
見我出現,李光快步迎了過來,李雪松和李軍飛緊隨其後,我朝衆人點點頭,一揮手,李軍飛喊了一句:“出發!”
我們分乘十來輛金盃麪包,疾馳在凌晨的清冷馬路上,李光跟我坐在一起,低聲道:“上邊我已經打過招呼,老闆給的名額是最多三人,否則後果需要我們自負!”
我一愣,問:“什麼最多三人?”
李光狠狠的抽了口煙,說:“最多可以死三個人,再多他就要壓制不住。”
我漠然點頭,一打起來,誰特麼還能管了這個,你不砍他,興許回手就扎死你。自負就自負吧,蔣曉雲我必須要救,以後會怎麼樣都特麼再說吧。
我們用了十幾分鍾就開到地方,騎士酒吧位於娛樂街的東頭,因爲這裡遍佈着高級餐廳和ktv等夜生活場所,這個時間還是三三兩兩的有行人經過。
我們早就商量好,李軍飛帶兩車人直奔酒吧後門,我和李光李雪松帶人從正面推進,只求放倒對手,不許故意殺戮無辜。
隨着車門砰砰震響,我們正面強攻的兄弟都如出籠猛虎一般蹦下了車。
小七掄着大片刀,嗷的一嗓子衝在最前邊,我咬牙喊道:“兄弟們,回去後場子裡的技師隨便搞,全算我帳上,功勞最大的我分你百分之二的帝豪股份!”
百分之二那就是將近兩百萬,這幫混子雖然渾,可是小賬來的賊快,又有妞玩,又有鉅額金錢獎勵,個個都紅了眼睛,根本不用督戰,緊怕自己落到後邊得不到獎勵。
人潮如激流一般,順着騎士酒吧被我們砸破的大門涌了進去,幾個內保和迎賓小姐,早就見勢不妙的尖叫着跑向後邊。
頓時,整個酒吧陷入了末日來臨一般的恐慌中,我們的人直衝dj調音臺,一刀砍翻了正在打碟的傢伙,三兩下就把音響給剁壞了。
李雪松瞋目大喊:“顧客都給我靠着牆邊抱頭蹲下,亂跑亂竄的被砍死活該!”
這時後門傳來一陣鋼鐵撞擊和慘叫聲,我知道那是李軍飛也動了手,忙不迭帶人朝後邊突去。
平日秦朗就睡在他那間大辦公室裡,那是裡外套間,外邊辦事談公務,裡邊有牀有衛生間還可以玩女人。
我估計蔣曉雲應該就被她綁在那個房間中,心急火燎的想要去救她。
可是事情的演變有點出乎意料,李軍飛並沒有像我之前期盼的那樣,快速從後門突入來跟我們會合,反而是聲音越傳越遠,有點像是潰敗在逃跑的意思。
我急了,喊道:“小七陸楓跟我走,光哥鬆哥你們搞前邊。”
我帶着十多個人去接應李軍飛,剛跑進酒吧後臺的走廊,就看見了秦朗,他拎着兩尺多長的片刀,刀身上還在往下滴着血,他的身後,從酒吧後門不斷涌進剛剛出去追砍李軍飛的混子,我倒抽一口冷氣,因爲這逼的人並不比我們少,這特麼怎麼可能啊?
秦朗獰笑道:“尼瑪比的李雲龍,我就料到你今晚會來的,那條短信是哥親手給你發的,哈哈哈。”
我瞬間瞭然了,他抓了蔣曉雲一頓折磨之下,蔣曉雲扛不住就把爲什麼事去見我給撂了出來,然後秦朗準備好了人,就在老窩等我來救蔣曉雲,他這是算好了我不會放棄蔣曉雲啊。
我嘿然一笑,說:“還是你特麼鬼,我以爲自己夠聰明瞭,沒想到還是被你給擺了一道。”
秦朗背後鑽出來張得萊的大背頭,他紅着眼睛瞪向我,罵道:“小逼崽子,我兒子是不是已經沒了?你今天也別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