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雕花大牀上,太子和李選侍經歷了一場抵死的纏綿酣戰,待二人氣息勻稱暈紅盡去後,侍女蕊兒小臉通紅地拾掇了熱毛巾,體貼地爲兩位主子擦汗。
太子滿意地打量着這個可心的小丫頭,有些日子沒有留意了,不看不知道,這小蹄子愈發水靈了。
李選侍若有所思地看着死鬼老公春情盪漾的臉,她對蕊兒愈發溫和了。
“蕊兒啊,殿下操心勞神可不敢累壞了身子,還不速速奉上枸杞熱飲。”
蕊兒點頭稱是,輕手輕腳地出了房帶上了門鎖,輕盈得如同一隻狸貓。
李選侍目光復雜地看着這個自小使喚的丫頭,那亭亭玉立的身段,舉手投足間不勝太子撩撥的嬌羞。
小丫頭果然長大了啊……
她欺霜賽雪的藕臂環上了太子的脖頸,嗔怪道:“殿下今兒好不荒唐呢,烈日昭昭郎朗乾坤,竟然行這白日宣……
殿下你壞死了,這幾日老是吃不飽,妾身可着實吃不消咯。
殿下能否容妾身歇息幾日,這般兇猛如豺狼餓虎的做派,也不怕人笑話呢。”
哎喲,瞧這小嘴兒說得,太子頓時豪氣干雲道:“哈哈愛妃哪裡話來,本宮這還留着三分力呢。
若全力以赴,愛妃還不讓整個儲秀宮都響着你一個人的聲兒呢!”
李選侍……
她以區區選侍的身份獨得太子恩寵,自太子妃郭氏去後,太子妃的位置便一直空缺。
以太子的心思,本欲扶立她爲太子妃,奈何太子無論在宮中還是朝中,實在無力發出自己的意志。
重立太子妃的事兒,一個操作失誤就能給太子帶來意想不到的變數,太子最終無奈放棄了扶李選侍上位的想法,但這並不妨礙他私下對李選侍以愛妃相稱。
現在時機未到,等到登上大統的那天,一次到位還本付息還李選侍一個皇后桂冠,就省得節外生枝了,多好。
李選侍承歡之後愈發嬌媚可人,眼波流轉間似乎要將人生吞活剝了,太子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像兩個孩子的媽,雖然已經生育了四子朱由模、八女朱徽緹,但她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該凸的地方依然毫不客氣地高高聳立,這一分熟透蜜桃般的風情,是其他女人萬萬比不了的。
想得多了,太子又是一番蠢蠢欲動,大喜之下恨不能仰天長嚎。
老朱家喜歡熟婦的基因,代代相傳進化不停,朱常洛也算深得箇中精髓。
李選侍發現了他的異樣,雙頰生暈埋怨道:“殿下,這大白天兒的荒唐一回已經羞煞個人了,您這樣臣妾就不理你了啊,還要不要身子了。
也不知今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好消息呢,殿下可有些年月沒有如此忘形了。”
她很滿意太子後宮獨寵的態度,不過這般透支身子的舉動李選侍可不敢放任他。
太子就是她最金貴的飯票,若胡搞亂搞短了命,最後吃虧的還是她。
朱常洛大笑道:“高興啊,本宮今兒如何能不高興!
愛妃你知道嗎,今天太和殿之上常洵可算吃了個天大的癟。
多少年了本宮奈何不得他分毫,現在可算老天開了眼,惡人自有惡人磨,總算有人幫本宮出了這口惡氣。”
李選侍奇道:“福王回京了麼,陛下竟然召他回京師,殿下你竟然高興得起來?”
朱常洛搖頭道:“並非如此,常洵並未返京,呵呵,今兒吶……”
他將今日太和殿之事鉅細無遺地說與李選侍,一點兒也沒有後宮不得干政的認識。
說到顧子軒父子聯手坑賈繼春、周程的情景,朱常洛眉飛色舞,彷彿他便是顧子軒,賈繼春便是福王常洵,那一記斷子絕孫腳便是踢在了福王襠上,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無一處不舒爽。
“愛妃啊,本宮只恨今兒不能上朝,親眼目睹顧家父子大展神威。
嘿,若說那賈、週二賊的背後沒有常洵的勢力撐腰,本宮死也不會相信的。
本宮回想起來這心裡頭現在還是七零八落呢,按照那羣賊子的謀劃,今日這一難本宮在劫難逃,鎮遠侯已經被他們拿下,那等污名如何能夠洗脫。
若非顧子軒如有神助打破了他們的詭計,此刻本宮已經跪在了乾清宮謝罪,如何還能與愛妃快活。
顧子軒這個猴崽子,當真是本宮的福將啊。”
太子感慨不已,李選侍同樣聽得心驚肉跳,如此兇險的局面,如果顧子軒沒有好巧不巧破了死局,太子面臨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護太子便是護東宮滿門,李選侍這個覺悟還是有的,她捂着胸口後怕不已道:“殿下所言極是,顧子軒年未弱冠已經能夠爲殿下分憂,這樣的人才,咱們可不能讓他憑白埋沒呢。”
太子欣慰道:“不錯,本宮也是這個意思。
不過父皇已經賞了他錦衣親軍千戶,咱們這邊也沒有什麼拿的出手。
嗯,本宮身份也很敏感,不好表現急切,否則父皇那邊……”
李選侍道:“殿下思慮周全,妾身就不多言了,日後尋着機會咱們厚厚賞他便是,就當咱們東宮欠下了他這份情。”
朱常洛緩緩點頭深以爲然。
“吱”
蕊兒去而復返,手上捧着一盞枸杞熱飲,見太子和主子還沒有收拾戰場,不由得小臉一紅,奉上茶盞低頭道:“殿下,熱飲來了。”
太子接過了熱飲,看着蕊兒雪白優雅如天鵝的脖頸,微笑着啜了一口飲水。
李選侍目光閃爍道:“蕊兒愈發可心了,妾身可得好好賞這丫頭。
李進忠,蕊兒恭謹明禮溫婉知節,當重重賞賜,賜其金珠一顆,翠玉手環一對。
我記性不好,回頭你再想一想有沒有更好的東西賞賜蕊兒,一定要把咱們最好的東西賜予蕊兒,否則我心難安。”
門外傳來一道陰柔沙啞的聲音:“奴婢領命,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找到咱們儲秀宮最好的東西賜給蕊兒。”
這就是封建統治者的荒淫生活啊,做那沒羞沒臊之事不單牀前有侍女推車,門外還有太監隨時聽候使喚……不會有心理陰影的嗎。
蕊兒大喜立即跪地叩頭道:“娘娘厚愛,蕊兒如何能夠消受得起。”
朱常洛心情大好,笑道:“起來吧,今兒你立了大功,娘娘賞你的東西,你安心收下便是。”
李選侍若無其事道:“殿下所言極是,還不謝過殿下的恩情。”
……
顧子軒又回到了紫禁城,他大搖大擺地扛着火槍請求覲見皇帝,自然引起了騰驤衛侍衛的極大憤慨,即便他是前領導的公子,騰驤衛依然如臨大敵。
金殿之上皇帝御封其爲錦衣衛北鎮撫司千戶,他已經有了進宮面君的資格,侍衛們不能將他轟走或拿下,只能稟報上司等候處理。
而後千戶王淮親自帶隊仔細搜查了顧子軒,確認他除火槍外再沒有攜帶其他兵器,火槍也沒有裝填火藥、彈丸,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末了王淮拿走了火槍,他讓顧子軒在原地等候待命,他將火槍呈上乾清宮,待陛下有了諭令後顧子軒才能活動。
顧子軒只能百無聊賴地等候着萬曆的迴音,默默地在腦子裡再次組織着語言,這事兒干係甚大,可不能搞砸了,多費些功夫是應該的。
他沉思琢磨的功夫,渾然不覺遠處出現的一高一矮兩道身影,高個子的目光已經死死地鎖定了他。
這兩人正是皇長孫朱由校和太子皇五子朱由檢,說來一言難盡,這兩個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背時皇孫,今兒好死不死極度湊巧,竟然來到了他們向來不願踏足的乾清宮。
朱由檢瞪大了一雙牛犢子大小的眼珠子,不可思議地看着顧子軒。
這個混賬東西,他竟敢直闖皇爺爺的乾清宮,看這情形,似乎已被侍衛控制住了。
如此這般,豈非天助我也。
朱由校大喜不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老天開眼,兩年前的恥辱老子終於能夠洗刷了。
人生看淡,說幹就幹!
做爲大明兩百年來唯一的純文盲皇子,朱由校沒有讀過一天孔孟詩書,對仁恕之道屁都不懂,他從來都是將自己歸入行動派的。
皇長孫殿下挽起了袖子殺氣騰騰道:“蒼天有眼吶,竟然是顧子軒那個畜生!
五弟你今天有眼福了,哥哥我今兒非打死那個膽大包天的畜生不行!
活活打死啊,很殘忍的,待會兒你離我遠一些,當心血濺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