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靈很不高興,不僅僅是因爲剛纔打不過,她老弟龍浩然揹着出租別墅的房間給別人,也是讓她惱恨無比。
龍靈是一個獨立性極強的女生,最不喜歡熱鬧,自然也不喜歡和一羣人住在一起,如果龍浩然不是她老弟,連龍浩然也要被她趕出去。
出租別墅裡的房間也就罷了,她知道自己弟弟是財迷,而且玩遊戲會花很多錢,可你出租就出租吧,怎麼連一個空房間都不留呢?
二樓的兩間臥室,姚雨馨和宋曦各佔了一間,一樓的兩間則被龍浩然和葉白給佔了。
就算龍靈看宋曦和姚雨馨還算順眼,和兩位美女住在一起也沒太大影響,可自己住哪兒?難道讓自己睡客廳?
一番思量後,龍靈看向了葉白,道:“對不起,我要請你立即搬出去。”
“你老弟收了我房錢,六個月的。”葉白淡然道。
“房錢可以退給你,而且可以加倍。”龍靈堅持道。
如果非要趕走一人的話,龍靈幾乎想都不用想就能決定趕誰走,一來葉白是男人,二來葉白剛剛打過她
“我拒絕。”葉白也很堅定地道。
他堅持拒絕的原因有以下三點:一,他不喜歡被一個小妹子吆來喝去,特別是這小妹子還打過他;二,這別墅裡住着美妹子兒,他絕不能輕易離開,他也知道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道理;三,裴狐兒還在自己房間裡養傷,他知道裴狐兒一旦進入療傷狀態就不能被打擾……這一點是最最重要的。
“你要是不走,我可就要報警了。”龍靈威脅道。
“實話說,我昨天進了三次警局。”葉白不以爲意地道,“我記得我來的第二天,龍浩然給過我一份租房合同,其中有一條說,你們想要趕我走的話,必須提前一個月通知,所以我至少還能在這裡再住一個月,警察來了也沒用。”
“你!”
龍靈先瞪了龍浩然一眼,一巴掌拍在客廳的桌子上,怒道:“那你們總得給我找個房間住吧?”
“你住我的房間吧。”宋曦忽然開口道。
“那你呢?”龍靈問道。
“我可以住二樓的那間書房。”宋曦回道。
龍靈猶豫了一陣子,滿臉無奈和鬱悶地道:“算了,還是我住書房吧!”
於是,住房的問題暫時得到了解決。
龍靈沒有再堅持要趕葉白走……一來她根本趕不走葉白,無論是說理還是動武都不行;二來她忽然不想葉白走了,打了姑奶奶的腿腿,姑奶奶總得找個機會報仇吧,葉白如果搬走了,對她報仇不利。
當然,第二點其實也算是龍靈的自我安慰。
“小白哥,爲了慶祝我老姐回來,你給我們做晚飯吧。”龍浩然見住房問題解決,自然是一下子輕鬆不少,爲了緩和氣氛,他提出了這個建議。
“不行,今天不該我做飯,該宋老師了。”葉白堅決搖頭。
看自己弟弟對葉白做飯是一臉的期待,龍靈心中暗自詫異,莫非這傢伙做飯很好吃?
於家的老宅在天京市東郊,佔地數百畝,四周有高牆阻擋,令人無法看到這片老宅大院裡的風光。
郊區的地皮本來很便宜,可如今天京市發展極快,城區面積不斷擴張,再加上如今東郊大片地方被化爲了高新區,於家老宅的四周早就被建成了高樓大廈,唯有他們家這片宅子還在留着,無人敢對這裡的地皮動心思。
別的不說,如果於家將這片老宅的地皮賣掉,都能換到數十億的家產,不過於家還真不在乎這點錢,再加上於家老爺子於昌德對這裡有特殊感情,如今就在這裡養病,於家人自然更不會把這裡賣掉。
在晚上九點的時候,於曼在那位乾瘦老者的陪同下,進了於家老宅,來到了一個小院子裡。
只是到這院子門口,便就能夠聞到一股股的濃重草藥味兒。
院子門口有兩個壯漢在守着,不過見到是於曼過來,他們都是躬身行禮,併爲於曼將院門打開。
也只有於曼可以這般容易進這個院子,其他人,就算是於曼的父親於臻或者是那位副省長於慶,都要先在門口等一會兒,老爺子傳話讓他們進,他們才能進。
乾瘦老者沒有跟着進院子,也和那兩位大漢一樣守在院子外面。
“小姐來了。”
剛進院子裡,就有一位穿着粉色護士裝的**給於曼打招呼。
**名叫嚴桃,大家都叫她小桃。
“小桃,老爺子今天怎麼樣?”於曼點了點頭後,問道。
“不太好,又咳血了。”嚴桃低聲回道。
於曼臉上立時浮現了憂色,又問道:“沈醫生在裡面嗎?”
“在的。”嚴桃回道。
“嗯。”
於曼沒有再和嚴桃多說,當下快步走向前面的屋子。
“是小曼來了吧?快進來。”
剛剛到屋子門口,於曼就聽到了爺爺的聲音,不過那聲音明顯很虛弱。
進了屋子,又轉彎進了一間偏房,於曼臉上的憂色更重。
偏房裡的人不少,基本上於家的人都到了,包括於曼的父親於臻,她大伯於慶,還有她大伯的兒子於小天,也還有她二爺於昌盛,以及於昌盛的兒子於正,於正的兒子於輝。而她爺爺於昌德則正一臉枯黃地躺在病牀上,眼神渾濁,氣息虛弱。
於昌盛是於昌德的弟弟,一直是在京城發展,平時很少迴天京市,不過他大哥於昌德如今病重,他自然得回來看望。
除了於家人外,還有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醫生,名叫沈涵雅。
沈涵雅是名中醫,而且在天京市十分出名,據說她那剛剛病逝不久的師傅當年號稱包治百病的神醫。
有神醫當師傅,沈涵雅的醫術自然超羣,不然也不能讓早已油盡燈枯的於老爺子還留着一口氣。
年僅二十六歲的沈涵雅不僅醫術超羣,而且相貌堪稱絕色,在天京市裡,她和於曼一樣,是上流社會的公子少爺們都趨之若鶩的嬌花,可她也和於曼一樣專心於自己的事業,至今仍是單身。
就在昨天晚上,沈涵雅通知於家人,於老爺子最多也就只能活半個月,甚至三五天內都有可能撒手而去,這纔將京城的於昌盛一家都驚動了。
“二爺好。”
“大伯好。”
“三叔好。”
“沈醫生好。”
於曼進來後,自然是先向三位長輩與沈涵雅打招呼,然後才走到於老爺子的病牀前,將薄褥子往上拉了拉。
“小曼,你辛苦了,咳咳咳……”
於老爺子剛剛開口,便不由自主地咳嗽起來。
“爺爺,您先別說話,好好休息。”於曼連忙幫於老爺子撫身順氣。
“小曼,爺爺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天了,不過於氏集團有你把持,爺爺也能放心走了,只是你哥哥於彬的傷要是不治好,我怎麼……咳咳……”
說着說着,於老爺子又開始咳嗽起來。
“小曼,你今天不是去請那個打傷你哥哥的兇手了嗎,他怎麼說?”於臻知道自己父親想問什麼,所以開口了。
於曼就算再怎麼會做生意,但她畢竟是女兒身,早晚是要嫁人的,而於昌德和於家人都是有着傳統思想的人,他們家的偌大家業肯定不會全部給於曼當嫁妝送給外姓人的。
也就是說,別看於曼現在爲於家鞠躬盡瘁,於家的家業最終還是要落到她哥哥於彬或堂兄於小天的名上,甚至就算是落在於輝頭上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給她。
說白了,於曼現在只是爲於家打工而已。
不過,於小天是個花花公子,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根本不懂生意,所以於昌德曾立下的秘密遺囑裡說,等他死後,再等有朝一日於曼嫁人,那麼於氏集團就將由於彬來接管。
“我去見他了,不過他不肯答應出手。”於曼苦笑着道,人家不僅不肯答應,而且根本沒把於氏集團和於家放在眼裡。
“他沒提出什麼條件嗎?”這是於老爺子於昌德問的。
於曼頓了頓,道:“倒是提了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大伯於慶也開口了。
“條件是讓我嫁給他。”於曼又補充道,“不過看他的樣子並不認真,估計是故意爲難我們於家。”
“啊?”
一屋子於家人都很驚訝,少數人臉色也變得複雜起來。
“那傢伙的來歷查清楚了嗎?”於老爺子又問道。
“我查了一下,根本毫無線索,他好像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樣。”於慶搖頭說道。
作爲一名副省長級的人物,竟然連一個年輕人的底細都查不出來,這讓於慶感覺很慚愧。
“給我安排一下,我明天親自去求他。”
於老爺子一語驚動全屋子的人,包括從京城來的於昌盛和沈涵雅。
“萬萬不可,您老的身體不好,不適宜出去走動的。”
“那傢伙明顯不識擡舉,就算您老去了也未必有用。”
大家紛紛出聲勸說。
“都別說了。”於老爺子擺了擺手,“如果我去了也沒用,那就不用再去求他了,不過之後你們一定要得讓他知道,不是誰都可以欺負我們於家的!”
今晚葉白睡得很香,龍靈的忽然回來並沒有給他帶來絲毫麻煩
不過,療傷也就進行了不到一個小時,葉白就睡着了。
同樣是早飯時間到了,葉白才從二樓下來。
看着葉白那迷迷糊糊的樣子,龍靈心中萬分不解,莫非這小子昨天睡在二樓。
心中懷疑,龍靈便是將目光在宋曦和姚雨馨身上掃來掃去。
“他晚上在我房間。”姚雨馨語氣很平靜地解釋了一句。
“啊?”
雖然龍浩然和宋曦都能猜到,可聽到姚雨馨親口承認,他們還是有些吃驚的。
龍靈先是愣了愣,然後一臉喜色地道:“既然你們倆都已經**了,就不用佔兩個房間了吧?你們直接住一起,我就不用睡書房了!”
“想得美。”葉白走到了餐桌邊,“我只是這幾天會在雨馨姐姐房裡過夜,等把她的傷治好,我還要回自己房間的。”
“他是在給我治傷,我們並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姚雨馨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釋一句。
“治傷要一個晚上?”龍浩然明顯很懷疑。
“怎麼,不行呀?”葉白對龍浩然瞪眼道。
“額……行行行,別說一個晚上,一天一夜都行。”龍浩然連忙把頭低下,埋頭大吃。
葉白隨後進了一樓的洗手間洗漱去了。
龍靈則不死心地對姚雨馨問道:“你們真的不打算**?”
姚雨馨搖頭,回道:“我不是他女朋友,更不是他妹妹,自然不和他**了,你可以問問宋老師,她或許有這個打算。”
宋曦的臉唰一下紅了,狠狠的在姚雨馨的胳膊上掐了一把,怒道:“你纔有那個打算呢!
葉白耳力驚人,就算洗手間的房門是關着的,他也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兩位美女的對話,所以出來後,他說道:“好了好了,你們都別推來推去了,你們都是我的,一個也跑不了。”
“切!”
包括龍靈在內的三位美女,都是衝葉白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停止言語,開始吃飯。
早飯剛剛吃完,葉白也剛剛出門,準備去唐露露家學習,可他卻發現,又有幾輛黑色轎車從一邊開了過來,並穩穩的停在了別墅的院子門口。
所有車門打開,先是出來了二十多個穿着黑色西服帶着墨鏡的保鏢,然後那位昨天來求自己的大美女於曼攙扶着一位老人也從一輛加長的轎車裡出來了。
不僅於曼來了,她父親於臻也跟着過來了,除了他們父女外,大伯於慶的兒子於小天和堂叔於正也一同來了。
於慶畢竟是副省長,不僅公務繁忙,而且這種事情也不適宜出面。
至於於昌盛,畢竟是從京城遠道而來,也不適合跟着過來,有他兒子於正來陪着也就可以了。
“美女姐姐,你怎麼又來了,是不是想通了,要給我當妹妹?”葉白笑吟吟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