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道仁要和顧千秋一戰?
這麼快!
齊燦陽有點猝不及防的感覺,總覺得這天下最強的兩大高手即將交手,總也得搞出點大陣仗吧?哪怕不像世俗社會裡那種鋪天蓋地的宣傳,但是至少也該和江湖人打個招呼,然後轟轟烈烈一番?
可是看馮道仁這架勢,打架就是打架,跟別的都沒關係。
不過聯想到馮道仁解決和秦文謨的關係這件事,已經是如此的乾淨利索,那麼解決和顧千秋的關係,想必也就是該這麼幹脆果斷。一旦這麼想,齊燦陽反倒釋然了——馮大宗師性格使然,他應該就是這樣一個人。
而且,要是搞得跟世俗社會裡的什麼武林爭霸賽一樣,又是電視廣告又是海報宣傳的,那反倒不是馮道仁了。
只不過此事關係重大,齊燦陽還是趕緊通報了夜神侯和秦文謨。
秦文謨一聽這個,心中頓時發癢。作爲他這樣的高手,怎能不想看看兩大最強者的爭鋒?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和馮道仁的尷尬關係,長嘆一聲,心道還是算了。人家馮道仁雖然和自己表面上和解了,但遠談不上“朋友”二字。自己萬一熱臉碰上個冷屁-股,自討沒趣。
而夜神侯接到齊燦陽的電話之後,吃驚是有,但也不是太多。從東北迴來的路上,她和馮道仁、高龍藏已經商議了這件事,只是沒說具體的時間。她唯一有點吃驚的,是馮道仁選擇的時間這麼倉促。
於是,夜神侯馬上從後院出來,尚未收拾好一身的風塵,便直奔馮道仁在前院所乘坐的那輛車。
車用的是禁衛局的車,所以駕駛員自然聽夜神侯的吩咐,等着夜神侯趕來。
而上車之後,夜神侯便對馮道仁說:“前輩(這個稱呼其實有點嚇住了開車的司機),就算您時間再緊,也不至於現在就去吧?從東北大老遠乘船、坐飛機、轉汽車,好歹休息一下。
雖然你實力驚人,可顧千秋終究是個值得尊重的對手。體力休息不好,總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要不然,我們把時間定在明天,可好?只休息一晚。”
馮道仁搖頭:“你當這是生死之搏了?我只是切磋一下功夫,驗證一些武道上的東西。
顧千秋三弟子和龍藏的恩怨,基本上已經揭過去了。就算他心有一些不快,也不至於心胸狹隘到那種境地,非要和我以死相搏。
心胸狹隘到那一步的,達不到他現在的境界。”
最後這一句,對於高龍藏和瀚海的觸動都不小。
“只是……演武殿是他的地盤,就這麼冒然進去……”瀚海依舊有點小小的擔憂。
馮道仁卻哈哈笑道:“其實,有些寂寞你們不懂。就算顧千秋敵不過我,我也不會殺他。在這樣的境界裡,武道之中能找到一個可以對敵的傢伙,難。反之亦然,就算我敗給他,他也不會殺我。沒有了馮道仁,他顧千秋豈不是要寂寞到死?哈哈哈!”
沒有了馮道仁,顧千秋會寂寞。
記得當初顧千秋出關之後,厲王庭已死,那時候的顧千秋也有種寂寞。那是拔劍四顧心茫然的無助,甚至是站在世界頂點而看不到一個人的惶恐。
至於說體力問題,則完全是瀚海的一個藉口。其實無論是交接巨鼎之後到機場的車上,還是在飛機上,亦或是下了飛機之後到禁衛局的路上,馮道仁都在休息。對於他這樣的體力者而言,休息這些已經足夠。
“開車吧,我再休息一會兒便好。”說完馮道仁便閉上了眼睛。
瀚海和高龍藏對視一眼,心道這老傢伙做出了決定,那就肯定不會更改了。也罷,讓司機把車開慢一些,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照着兩個小時來開。這樣的話,馮道仁的體力肯定休息得更加充沛了。
至於高龍藏,則覺得馮道仁如此倉促必然有其他的原因。放眼天下,估計他對馮道仁的瞭解程度,僅次於薛星眸。他知道,老傢伙心中有些心事,肯定的。
這老傢伙,或許要趕緊處理了首都會見秦文謨和顧千秋的事,便要離開。說不定,和鬼的事情有關?反正從鬼出現在馮道仁腦海裡那一刻起,這老傢伙的思想狀態就有點不正常。
高龍藏忽然一震,心道“鬼”不是個女人嗎?而且她是妖魔鬼怪之中的老三,年齡應該比怪還大一點。這樣的話,鬼的年齡應該和佟雪瑚她們大體差不多……乖乖,不會又是師父當年的一個老情人兒吧?!
我勒個去,越想越有可能!高龍藏微微一攥拳頭,心道你這老傢伙,要是再讓院長老媽傷心的話,老子可又要跟你打一架了,不管你實力有多強。真不行拉着院長、二姐和小沫一起跟你打,不信幹不過你……
反正要是再出了這種妖蛾子事兒,高龍藏和二姐、小沫肯定站在院長這個陣營的。因爲他們總覺得院長虧,總覺得院長一個女人家的真心不容易。
……
隨着高龍藏的胡思亂想,車子緩緩行駛到了演武殿門前。接近兩個小時,馮道仁也美美的睡了個午覺,身體的體能基本上徹底恢復了。而對於他這樣的人,只要想靜下心來睡個死覺,是很容易的,就算在車上也能做到深度睡眠。
“到了?”馮道仁睜開雙眼看了看車窗之外,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高龍藏終於忍不住了,心中的疑問讓他不平靜。
“老傢伙,你老實交代!”高龍藏冷哼道,“你說‘鬼’那個娘們兒,究竟跟你是什麼關係?!”
馮道仁白了他一眼:“要你管?不過話說回來,我和她沒關係。”
“少來!”高龍藏不忿的說,“自打知道她的消息,你就心不在焉的,別想瞞着我。難道說,又是你以前的老情人兒?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要是再惹怒了院長老媽,哼,你等着瞧,我們幾個人一起跟你幹架!”
“滾蛋!小王八蛋,翻了天了你!”馮道仁一惱,幾乎要一腳把這個不成器的弟子給踹死。但是隨後,馮道仁又幹咳一聲,正襟危坐的說,“當然,這些俗事你還告訴你師孃做什麼?她是個避世的清靜人,你別有事兒沒事兒就去打攪她。”
我勒個去,心虛了是不是?有沒有?!
連一旁的瀚海都覺得頭大,但也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