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魔武者,比禁衛局還了解龍江當地的江湖情況?
齊燦陽也有點楞,事先還真沒想到這一點:“確實,這個魔武者前天剛作案,今天凌晨就直接殺到了摩雲派的老窩裡面,說明此人事先可能知道摩雲派老窩的準確位置。甚至,連路線都是提前設計好的?”
因爲,上次出事的黑虎堂在龍江省更加腹地的位置,而這摩雲派則在邊境。一旦在黑虎堂作案之後,就算華夏軍方出動,這個魔武者也已經趁機向邊境轉移。而在轉移的過程中,等於“順路”滅掉了摩雲派。
而在滅掉摩雲派之後,就算禁衛局等勢力撲殺過去,說不定那魔武者已經迅速越過邊境,離開華夏國土了。
假如不是真正巧合的話,那隻能說這條路線設計的很不錯。
齊燦陽帶着一絲憂慮,說:“你的意思是,華夏本土之中,或許有人和這些魔武者勾結?將華夏大小門派的事情,偷偷泄露給這個魔武者,便於他吞噬靈魂?”
聽了高龍藏關於“吞噬靈魂”的敘述,齊燦陽等人也有點渾身發寒,心中的憂慮自然更加凝重。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會被視爲天方夜譚。但是現在從高龍藏口中說出來,而且是高龍藏親眼所見、親身經歷,大家不得不相信。
而要是再有本土的叛徒和魔武者內外勾結,那就更讓人揪心了。
高龍藏搖了搖頭:“任何一個時期都可能出現叛徒,這一點很正常。而且這只是推測,咱們先到那地方看看情況再做定論。”
三個小時的奔波,高龍藏和齊燦陽等人終於到了摩雲派的所在地。這是一個接近密林的地方,四周還有小山,算是比較隱蔽了。
當然,由於位置比較偏僻,越是接近這裡的時候,行程也就越麻煩。要不是這樣,原本三百里地的路程,依照禁衛局駕駛員的水準,兩個小時就該到了。
高龍藏皺了皺眉頭:“這麼小的門派,而且位置這麼偏僻,犯得着讓那魔武者親自過來嗎?雖然一些普通練家子的靈魂強度略勝於常人,但也不至於讓魔武者感到多大的價值吧。”
是啊,吞噬十個左右的普通練家子靈魂,其實比十來個普通人的靈魂強不太多。假如那魔武者真要是不怕事兒大,完全可以尋找一二十個普通人,甚至直接到一個交通便利的小山村裡面,犯得着跑這麼遠?而且,普通居民更容易殺害,沒有任何反抗力。
總之,這件事看起來疑點重重。
帶着這些疑問,高龍藏走進了這個小山旮旯。整個山林一片肅殺,禁衛局執法處處長趙雲槐更是面容猙獰。
“總指揮,副局長,事情超乎預料了。王八蛋,這……真特媽畜生!畜生!”趙雲槐怒衝衝的彙報。
趙雲槐一臉的憤怒,咬牙切齒。這讓高龍藏覺得,事情很可能有了新的發展,而且朝着惡劣的方向發展。
“說吧。”高龍藏抽了根菸說。
趙雲槐憤恨的說:“一開始我們只注意了摩雲派的這些屍體,一直在檢查這些。直到十來分鐘之前,才發現摩雲派竟然還有一間地下密室!”
“這密室可真嚴實,差點就找不到了。而這密室裡面,是一羣……孩子!”
“死了,一羣娃娃都死了,近二十個,近二十個娃娃啊,大的恐怕也不到三歲,我草他姥姥!!!”
說到最後,趙雲槐已經是吼了起來,完全忘記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總指揮和副局長。
而對於趙雲槐的喪失冷靜,高龍藏能理解。因爲,高龍藏也想罵!
孩子,一羣不足三歲的娃娃,接近二十個……全都死了。
這是人乾的事情嗎?
畜生,畜生!!
不僅僅是趙雲槐,連身後的幾個禁衛局戰士也一個個雙目赤紅,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心理打擊。
是的,是打擊。
若是在戰場上,哪怕面前躺着兩百具、兩千具屍體,這些精英特種戰士眼都不會眨一下。但是,這裡躺着的,是近二十具小小的、柔弱的、冰冷的孩童屍體。
就算用“手無寸鐵”來形容這些孩子,都不算恰當,他們還是娃娃啊!
就算是鐵石心腸的特種戰士,看到那一排嬌小的屍體時,也無法承受。當時,一個戰士乾脆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渾身乏力。事實上這個戰士上過特種戰場,原本是個連殺對方七八人都不眨眼的精英戰士。
沒人能受得了。
高龍藏臉色鐵青,只抽了幾口的煙,被他的拇指和食指狠狠的掐滅。
一旁的齊燦陽,狠狠解開了軍裝上面的扣子怒吼了,因爲他覺得有點窒息:“搜,給我搜!找到任何可能的痕跡,給我把那個混蛋亂槍打死,打死!打不過老子就調兵,老子要申請調集當地野戰部隊,哪怕請上級調遣一個師過來!”
知道了魔武者的強大,齊燦陽第一反應,就是乾脆抽調大規模的野戰部隊。什麼飛機大炮、坦克裝甲,咱們來一場猛轟!
高龍藏在一旁拍了拍齊燦陽的肩膀,讓大表哥喘口氣,而後說:“先看看去。”
說着,高龍藏走向那間秘密的地下室。確實很隱秘,差點就會被忽略。而此時的高龍藏忽然停下腳步,扭頭看了看趙雲槐。
原本同樣暴怒之中的趙雲槐,被高龍藏這道目光盯得有點心底發寒。
“趙處長,”高龍藏說,“聽你剛纔彙報的意思,在此之前,這裡僞裝的很好。你們在這裡都已經搜查了近五個小時,才發現了這個地下密室?”
“是啊。”趙雲槐搞不懂高龍藏的意思,木訥的點了點頭,而後補充說:“當然,前面兩個多小時,主要觀察保護現場,處理摩雲派十幾個人的屍體了。隨後在附近搜查了幾個小時,才找到了這個密室。”
這間密室,距離摩雲派總部的幾間房子已經很遠。隱藏在一片樹林之中,上面還有灌木茅草之類的東西遮蓋着,確實不易察覺。
一旁,稍稍冷靜下來的齊燦陽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