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大筆揮毫,洋洋灑灑寫道:“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隔坐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燭燈紅。嗟餘聽鼓應官去,走馬蘭臺類斷蓬。聞道閶門萼綠華,昔年相望抵天涯。豈知一夜秦樓客,偷看吳王苑內花。”
還真是筆走龍蛇,逶迤豔麗,卻又夾雜着雄渾豪邁,還有一種濃濃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特別意境,而當張東寫完,放下筆的瞬間,紙張上的字竟然大放光華,天地之間的美之道天地規則竟然幻化成無數鮮花,化成了無數美麗的字體,如同夢幻一樣投入了這一副書法之中。
這樣的奇異現象竟然維持了近五分鐘才停止下來。
孔彩屏早就目瞪口呆瞠目結舌愣住,俏臉上全是震撼,濃濃的震撼,然後,眼淚如同珍珠從她的美目中流出來,這是激動的淚水,這是幸福的淚水。
她的一生,其實就在追求這種美的意境,就在追求這種美之道,只是她沒有服用美之道小道丸,否則她已經在這一條路上走出很遠。
所以,她也直到今天才真正看到了美之道天地規則,真正見識了書法的最高境界,明白了很多以前還朦朦朧朧的道理。
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鐵屑,一直被吸引在那一副書法上,神思萬里,怎麼也清醒不過來了。
張東沒有催促,迷醉地欣賞佳人這樣一副迷失的媚態和美態,心中涌起濃濃的感動,臉上浮出幸福歡喜的色澤,自己的運氣真是極好,竟然有機會泡到這樣一個修煉到泡妞祖師一級頂峰的絕世佳人。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獲得了王羲之的記憶,讓她誤會他是王羲之轉世重生,自己儘管才氣橫溢,但要接近他,引起她的注意,解除她的戒備,卻是很不容易。
又過了十幾分鍾,孔彩屏才從迷失的境地中稍稍清醒,俏臉上飛出了兩朵羞澀的紅雲,因爲她很清楚這是一首情詩,是李商隱寫的情詩,表達了對意中人的思念,也表達了要和情人相聚在一起的決心和信心。
張東寫出來,不啻於告訴她,她就是他的意中人,她就是他轉世重生來尋找的意中人,現在終於相見,那種喜悅,那種歡喜,還真是難以用筆墨來形容。
旋即,她臉上的紅雲隱退,被崇拜欽佩所取代,心中也是涌起濃濃的羞愧。
她本來想要給張東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哪裡知道她不是天外天,也不是人外人,張東纔是!他如今的書法已經到了她只能望其項背的地步,已經契合天地規則,產生靈異現象,如果他繼續在書法上努力,或許真能如同孫悟空一樣,在種道之後尋到自己的道!
她接過張東遞上的紙巾,擦去臉上的淚水,把複雜的眼神投射到張東臉上,讚歎說:“這一世的你,在書法上的成就已經遠遠超越你的前世,也遠遠超遠了我,遠遠超越了秘境中一切書法大家,我很欣慰,也很崇拜,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說到這裡,她的俏臉上又浮出濃濃的玫瑰紅,聲音也是越來越低,但終究還是把下一句話說出來了,“你也不愧是唯一一個讓我動過心的男人!”
說實話,孔彩屏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對情郎的要求嚴苛到變態的地步,要在任何一個方面都出類拔萃,要在任何一個方面都遠遠超越她。
所以,五萬多年來,儘管秘境中出了很多天才,或是在修煉方面,或是在某項才藝方面遠遠超越了她,但卻沒有哪個少年能夠在琴棋書畫修煉等等方面都超過她,都不符合她心目中情郎的形象。
之所以破天荒對王羲之暗暗動了情,卻是有她自己的主觀臆想在內,王羲之區區一個凡人,僅僅幾十年壽命,但竟然能在書法上遠遠超越當時的她,可見王羲之天資絕世,如果王羲之如同她一樣,擁有悠長壽命,定然能在其它方面也出類拔萃,遠遠超越她,所以她把王羲之想象成了完美的白馬王子。
自從王羲之去世,這一段情早被她封存在心靈的角落。
但當張東橫空出世,竟然是王羲之轉世重生,讓她的假設變成了現實,她心中的期待和驚喜本就已經到了頂峰,現在張東、突然展現出和她旗鼓相當的棋藝以及比她還要高明得多的書法技藝,她心中的驚喜要滿溢出來,兩次臉紅也就理所當然。
“屏兒,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所以我來了!”張東聲音鏗鏘地說。
孔彩屏嬌嗔着橫了張東一眼,嬌媚地說:“我的確在等我的白馬王子出現,你到底是不是,還需要很長時間驗證。”
“現在不就在驗證嗎?”張東自信滿滿說,“我會一一通過你的考覈,讓你心服口服,讓你毫不猶豫愛上我,心甘情願做我的女人!”
“今世你的膽子變得大了很多!”孔彩屏嬌嗔說。
“因爲自信,所以膽大。”張東傲然說。他心中雪亮,要泡到這個驕傲的女人,唯有把她的驕傲擊打得粉碎,他才能心願得償。
“我看你是自傲。”孔彩屏不服氣說,“你的棋藝馬馬虎虎合格,你的書法遠遠超越我,自然也合格,但是,書法是你前世最擅長的,莫非你還能在其它方面超越我?”
“除了生孩子,其它方面我都能超越你,雖然你認爲我在吹牛,但這就是事實。”張東自信滿滿說。
孔彩屏頓時羞惱交加,這傢伙說什麼話呢?沒好氣說:“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除了生孩子,再沒有別的能力?”
“我的意思是說,你生孩子的能力很強,而且你還是罕見的才女,風華絕代,美豔絕世,才藝驚人,深深吸引了我……”張東真誠讚歎說。
“你的嘴巴越來越甜了,幸好前世的你不是這樣,否則……”孔彩屏說到這裡說不下去,如果王羲之像張東這樣甜言蜜語,說不定她會陷入情網。
“屏兒,別老是被以前的事情所羈絆,我是張東,你等待了五萬多年的白馬王子,不是僅僅活了五十八歲的王羲之。”張東認真地說。
“你還真是越來越狂妄了。”孔彩屏不服氣說,“你也看到了,牆壁上這些畫全是我畫的,你認爲你的畫技能達到這樣的境界?”
“呵呵……”
張東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孔彩屏的畫技儘管已經登峰造極,但也僅僅和自己尋到美之道前相當,而當自己尋到了美之道後,畫技憑空提升一大截,而當研究了畫無雙的畫技之後,又飛躍了一大截,豈能超越不了孔彩屏?
“你也只能呵呵了,記住,以後別這麼驕傲自滿,也別這麼驕傲自大,等你全面超越我的時候,再說你是我的白馬王子吧!”孔彩屏嬌嗔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