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步過一個不太長的走廊,來到一個裝潢精緻的小廳,小廳中坐了好幾位來面試的人員,基本上全是五十歲以上的老頭,張東便也默不作聲地坐在一邊。
直到這些人全部面試完畢,一個個或頹喪或興奮地退出後,他才起身,在一位膀大腰圓的保安的示意下,進入了那個面試的會議室。
會議室很豪華,地上鋪設了地毯,牆壁上掛了好幾幅名畫,一張紅木大桌後,坐了三名面試官,坐在最右邊的是一個氣度雍容的老頭,名叫劉悠遠,六十二歲,雖然沒有什麼學歷,但自學成才,對瓷器有很深的研究,對書畫、木器、珠寶也有很深的認識。
坐在左邊的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人,名叫周鑫,今年僅僅四十一歲,春木大學歷史系畢業,之後一直混跡古董行業,摸爬滾打,累積了豐富的知識和經驗,目力極爲不凡,不但對古董而且對現代的一些價值巨大的物品耳熟能詳,是萬物典當行中最不可或缺的一個鑑定師。
最中間的是一個美麗的青春少女,身高一米七零,婀娜多姿,肌膚勝雪,臉蛋白裡透紅,眼波嬌中帶媚,精緻的五官組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妙絕天下的圖畫。
她穿一身豹紋服,姿態優美地坐在沙發上,任憑波浪形長髮如同流動的瀑布飄灑在腰際,一股高貴氣質撲面而來。
實際上她的確是世所罕見的美人,在美人榜上排名第五,而且她聰明多智,才二十二歲,卻已經擁有兩個博士頭銜,這家萬物典當行便是她創辦的,才兩年時間,便打出了名氣,在燕京典當行業中名列第一,日進斗金,目前,她正準備創辦一個大型珠寶店,今天就在面試一些來應聘的專業人士。
張東儘管已經從腦海中的屏幕上見過郭雨,甚至她沐浴的景象也欣賞了不知多少次,但現在面對真人,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時,他還是目光發直,心臟狂跳,這樣的美人兒,簡直是上天的傑作,可以讓任何男人爲之發狂。
而偌大的一個燕京,擁有千多萬人口,卻只有郭雨一人位於美人榜上,可見要見到一個美人榜上的女人,是何等艱難的一件事。
張東在三人對面坐下,憨笑着說:“姐姐好,兩位大叔好,俺來自一個與世隔絕的山村,雖然俺知識很豐富,但一直找不到工作,今天就是來露兩手,希望可以被你們聘請,讓我能賺大錢,然後回家娶媳婦。”
三人愕然,這王小琴是怎麼把關的?怎麼放了一個農村娃進來了,今天可是面試鑑定師啊!
郭雨率先清醒,清脆地問:“你叫什麼名字?什麼學歷?”
“俺姓東,名叫東哥,因爲俺和師父學到了很多知識,所以村裡人喜歡稱俺爲東哥先生。至於學歷,我沒正式上過學,但師父說我有博士後的水平。”張東繼續憨笑着說。
“姓東?有這樣的姓嗎?是東哥先生,還是東郭先生?從沒上個學?還博士後的水平?!”郭雨差點笑噴了,這還真是來了一個二愣子,但還是忍不住問:“你師父是什麼人?”
“俺師傅是一個道士,會畫符,會捉鬼,會功夫,會醫術,還會斷文識字。俺很佩服。”張東一臉認真地說。
劉悠遠周鑫已經憋笑憋得滿臉通紅,暗中連連對郭雨擺手,讓她別問,趕快打發此人走路,不要浪費時間。
郭雨捂嘴偷笑了一會,才說:“嗯,你是個人才,我們對你很感興趣,但面試的人很多,請你先回去,我們研究一番後,再聯繫你。”
“姐姐,我每一次面試對方都是這樣說,但我從沒有等到電話,嗯,也可能是我沒有電話的緣故。”張東憤憤地說,“但我已經沒錢買饃饃了,你能快點給我一個結果嗎?我想今天就上班。”
“這個,我們招聘的是鑑定師。你不合格,不好意思,請去別的地方找工作吧,嗯,這裡有一百元錢,你拿去買饃饃。”郭雨被張東臉上的純真羞得面紅耳赤,掏出一張紅色鈔票。
“俺不要你的錢,俺只是很好奇,爲什麼俺不合格呢?這鑑定師的要求很高嗎,連博士後都不能應聘上?”張東一臉的不服氣,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其實俺的水平比博士後還要厲害,上知天文,下識地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考考俺。”
“好吧,我考考你,這是一個什麼東西,你判斷價值多少?”郭雨有點頭痛了,把一直襬放在桌子上的一個鐲子推了過來。
“這是玻璃制的手鐲,一文不值啊。”張東瞟了一眼,便憨笑着說。
三人同時傻眼,因爲張東說對了,這的確是玻璃製成的鐲子,但從外面看和玉製品沒有多少差異,今天來面試的那些擁有高學歷,擁有豐富經驗的專家沒有一個看出是假貨,但張東竟然看出來了。
這怎麼可能?
他到底是猜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三人心中疑惑,互相望了一眼,周鑫便指着桌上一個紋飾精美的瓷瓶說:“那這是什麼東西,價值多少?”
張東抓了過來,輕輕用手一掰,底部就分離了,然後滿頭大汗地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弄壞了你們的東西,我賠,我賠。”
從口袋中掏出五毛硬幣,不捨地放在桌上。
“靠,他的意思這瓷瓶只值五毛錢!”周鑫和劉悠遠的臉上全是羞紅,因爲這個瓷器可是他們前不久收購到的,花了一百多萬,直到最近纔看出是假貨,但張東卻一眼看出來了,這簡直讓他們兩個專家無地自容。
兩名專家面面相覷一會,劉悠遠推過一塊看起來製作精良的手錶,目光灼灼地看着張東,問:“這是什麼東西?價值多少?”
“這是棒子國的精弓表,已經使用了一段時間,不值錢,千元吧。”張東繼續憨笑着說。
“靠,只瞟一眼就知道了,厲害啊。”兩名專家人同時在心中感嘆,繼續詢問了二十多件各種各樣的物品,張東都隨口道出來歷和價格。
兩名專家級鑑定師被徹底震撼住了!欽佩地看着張東,久久說不出話來,要知道這二十多件物品可是橫跨很多個行業,他們中沒有一人能憑自己的能力單獨鑑定,更不用說報出全部物品的來歷及正確的估價!
郭雨的美目中溢出五彩光芒,起身從保險櫃中取來兩件真正的文物,微笑着問:“東哥先生,如果你能說出這兩個寶貝的來歷和價格,那我就聘請你爲鑑定師。”
“那太好啊!”張東傻笑起來,捧起其中的一件文物,裝模作樣看了看,說:“這是一個唐代的梳妝盒,好寶貝,真是好寶貝啊,你們用來面試的確很合適,能測試出對方的真正水平。”
“值多少錢呢?”郭雨激動地問。
張東沒有回答,而是在梳妝盒的底部和側面摸來摸去,讓三人一頭霧水,但很快他們就目瞪口呆了,因爲,梳妝盒的一個側面猛地彈開,露出了一卷黃色的布帛。
張東抽出黃色布帛,打開一看,便肅然雙腿一併,憨笑着喊:“聖旨到,你們還不跪下接旨?”
三人再也坐不住了,嘩啦啦地圍了過去。
這個梳妝盒是某人的一個死當,當了十八萬元人民幣,他們一致認定價值五十萬左右,也算一個寶物了,但沒想到梳妝盒竟然還有機關,而機關中似乎保存了一道聖旨,這樣一來,這梳妝盒的價值就遠遠不止五十萬了,而即便其中沒有寶物,也能憑藉機關這一項讓價值飆升。
三人從張東手中接過聖旨,小心翼翼地鑑定了好久,纔有了結論,這是武則天的一道聖旨,價值驚人之極,到底能達到多少,他們都不敢斷言。
郭雨嫋娜地走到張東身邊,柔聲問:“東哥先生,你認爲這聖旨價值多少?”
“五千萬!空的梳妝盒一千萬,總共六千萬。”張東憨憨地答完,聳聳鼻子說,“姐姐,你真香,讓我想起了在山上聞到過的蘭花。”
郭雨俏臉渲染出一團胭脂般紅暈,暗道莫非這是一個渾人,但卻擁有驚人的辨別文物的知識?莫非他的師父是一個如同諸葛亮一般的隱者?
“姐姐,兩位大叔,我估價沒錯吧?”張東憨憨地問。
“沒有,你很棒。”三人異口同聲說。
張東的神情變得振奮,開始鑑定另外一件文物,這是一張古畫,欣賞了一會,便說:“這是祝枝山的竹林圖,價值嘛五千萬左右。”
這次三人沒有點頭,而是微微搖頭,因爲張東說的價值不對,這幅畫保存不太完好,所以大打折扣,最多值兩千萬。
“怎麼,你們認爲我說的不對?”張東不服氣地問。
“你估價的能力還有點欠缺,但是,只要鍛鍊一段時間,就可以勝任了。”郭雨把欣賞的目光投射在張東臉上,斷定他就是一個奇才,自己能夠發現,簡直就是走了宏運。
“不可能,我師父說我辨別文物的水平還比不上他,只能算天下第二,而估價的水平卻已經超越了他,是天下第一。”張東激動起來,揮舞着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