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啓動
7月8日0300時,普洛森阿斯加德第二裝甲軍司令部。
第二裝甲軍軍長魏德爾正在聽取進攻開始前最後的報告。
“我們軍目前的坦克數量已經恢復到了100輛,其中27輛是新型的六號虎王坦克,這些坦克本來應該在3號就投入反擊,但是糟糕的路況讓這些坦克沒有及時機動到出發陣地。”軍參謀長唸完擡起頭,看着魏德爾。
魏德爾長嘆一口氣:“100輛坦克,在一年前當我們打到剩下一百輛坦克的時候,安特人已經損失數千輛坦克了!”
參謀長:“敵人的羅科索夫一型坦克,還有渦流反坦克殲擊車都非常有效,而我們的新式武器雖然也到了前線,卻大部分都壞在路上了。不是我們的責任,將軍。”
魏德爾沉默了幾秒,問道:“我們當面的敵人,預計有多少兵力?”
“根據空中偵查和摩托化偵察營的報告,我們當面敵軍是近衛第一重型突破坦克團、近衛第11、第17、第24和第26坦克旅,據說近衛第一重型突破坦克團由羅科索夫親自率領。”
魏德爾猛回頭:“有這麼多嗎?”
參謀長趕忙解釋:“安特的裝甲旅其實編制還不如我們的裝甲營,他們一個旅坦克數量大致等於我們一個營的一半。”
魏德爾:“可我們手裡的坦克數量,也就相當於一個營啊。”
普洛森一個裝甲營能有90到110輛坦克,現在第二裝甲軍全軍只剩下100輛坦克戰備,可不就是一個營的編制。
參謀長:“敵人也損失了很多坦克,今天我們預測敵人能對我們發動衝擊的坦克也就一百輛左右。”
魏德爾:“那爲什麼大家看起來都愁眉不展?”
“因爲我們得到的情報表明,正面敵人還得到了一個旅的新式突擊炮的支援,就是那種有一百毫米主炮的突擊炮。而且他們很可能利用過去的兩天構築了防禦陣地。”
魏德爾:“這樣啊,你的意思是,我們今天肯定不可能把敵人的進攻矛頭推回去了對嗎?”
參謀長遲疑了一會兒,答道:“是的。安特人除了裝甲部隊,還有大量的步兵。羅科索夫手裡的步兵部隊相當大一部分都是有披風的近衛軍老兵,他們都接受了仇恨教育,鬥志高昂。”
參謀長剛說完,來開會的軍官裡面就有人來了句:“我覺得他們不需要仇恨教育,就會恨我們。”
所有人都扭頭看向說話的中校。
中校兩手一攤:“我們人家的家園裡做了什麼你們不知道嗎?如果說安特人有仇恨教育,這教育的老師就是我們自己。”
魏德爾:“說話小心點,費恩中校。我們不會向憲兵和宮內省舉報同伴,但不代表他們就聽不到。”
“感謝您的提醒。”
魏德爾:“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我們會在明天早上八點發動進攻,在消滅了敵人的坦克部隊之後,繼續向敵人的步兵部隊前進,徹底斬斷敵人的攻擊矛頭。
“你們大概也聽說了,第三裝甲軍已經土崩瓦解,連軍部都被安特人打掉了。我們接收了很多第三裝甲軍的潰兵。
“但我們仍然要進攻,因爲我們是阿斯加德騎士團,是普洛森軍人,在普洛森悠久的歷史中,普洛森軍人從來不會因爲註定戰敗就拒絕戰鬥。
“解散!”
現場所有校級軍官都站起來,準備回到自己的部隊,參與這場最後的反擊。
不知道誰忽然起頭:
無論是狂風還是暴雪,或者烈日當空!
這是普洛森軍歌《裝甲兵之歌》,每個普洛森坦克手都會唱。
於是其他正要離開的人都停下來,加入了合唱:
無論是炎熱的白晝,還是冰冷的黑夜。
即使沙塵撲面而來,我們心情依然愉快,依舊愉快!
大家一邊唱,一邊配合着節奏跺腳,皮靴整齊的踏地聲彷彿戰鼓。
我們的坦克在疾馳,向着風暴的方向。
伴着馬達的轟鳴,我們如閃電般迅疾,在裝甲的庇護之下,迎敵而上。
魏德爾看着昂首挺胸的部下們,表情逐漸柔和,終於,他跟着部下們一起高唱:
一旦敵人的軍隊出現在我們眼前,只把那油門加滿,直衝敵營!
我們的價值何在?
價值何在?
爲了祖國戰死沙場是我們至高的榮譽。
歌曲激昂的旋律衝出了小小的房間,衝向天空。
東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抹魚肚白,整個天空也被乍泄的晨曦染成了琉璃色。
歌曲挺進了最後一段。
阿斯加德第二裝甲軍的校官們齊聲高唱:
如果命運女神把我們拋棄,
如果我們不再能夠再回到故鄉,
如果子彈射向我們把命運終結,
把命運終結!
至少我們忠實的戰車,會給我們一個鋼鐵的墳墓!
————
安特近衛第一重型突破坦克旅集結地,7月8日0600時。
波多利斯科夫滿臉愁容的回到自己車組的帳篷,對所有人兩手一攤:“沒戲,那老登就是不簽字,非要換了變速箱和發動機才行。”
駕駛員伊萬聳肩:“那我們去弄一輛T34開唄,都能殺普洛森人。”
裝填手很擔心的說:“T34肯定打不過敵人的新式坦克吧?那釣魚竿炮,連羅科索夫一型的裝甲都不太夠用,我們的復仇號差點就被打穿了。應該加強羅科索夫一型的裝甲了。”
炮手拍了一下裝填手的背:“那又怎樣?我們不怕犧牲,不就是死嘛。”
波多利斯科夫:“不不,要活着才能復仇!羅科索夫將軍教導我們,要保存自己,消滅敵人。什麼聲音?”
他停下話語,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車組的其他人也來到他身邊,站成一排看向同一個方向。
“小提琴?”駕駛員伊萬遲疑的說。
波多利斯科夫點頭:“像,但我不知道。我只在教會組織的音樂會上聽過一次小提琴,好像演奏的是什麼D大調,挺長的。(其實是柴可夫斯基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波多利斯科夫沒記住這長長的名字)”
駕駛員:“我以前倒是常聽,我住的街區路口總有個女孩子在演奏,每天一大早上班的時候,就看見她站在街心的花壇旁邊,咿咿呀呀的拉琴。”
波多利斯科夫:“是嘛?你追求她了?”
“怎麼可能,我是個工人,連西裝都沒有。”
波多利斯科夫:“你這話說得,你去問問教士!他肯定告訴你你們之間沒有隔閡,喜歡就要勇敢追求!”
駕駛員沒回答,只是摸出扁酒壺,來了一大口。
這時候有人開着繳獲的寶馬摩托過來,一邊走一邊喊:“新坦克來了!有新坦克來了!”
本來波多利斯科夫車組都在聽小提琴,這下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了。
波多利斯科夫喊:“彼得羅!什麼新坦克啊?”
開寶馬的人回頭:“今天早上空中偵查發現敵人坦克集結地,所以方面軍預備隊向我們運動,全是剛剛上來的新坦克!新式的!據說還沒有命名呢!”
波多利斯科夫和手下對視了一眼,精神抖擻的一揮手:“走,看看去!”
說完他一馬當先跳上吉普車,一幫人緊隨其後,幾秒鐘後威利斯吉普就一溜煙的開出去。
新坦克周圍早就聚集了一大幫人,本來空曠的草原都變得嘈雜起來。
有人認出了波多利斯科夫,遠遠的就喊:“你也來看新坦克啊?”
“來看看怎麼個事!”波多利斯科夫迴應,眼睛全落在草原上的新坦克上。
這新坦克整體非常的低矮,卵型炮塔有點羅科索夫一型的意思了,但更圓,看着像是倒扣在車身上的鍋蓋。
駕駛員伊萬一看到這鍋蓋頭,就咋舌:“看起來防禦能力很不錯啊。”
炮手關注點則在炮管上:“它的炮管是不是比我們的炮管要長一點?穿深肯定更高,足夠面對敵人的新坦克了!”
終於,吉普車到了新坦克跟前,波多利斯科夫一拉手剎,直接跳下車,對坦克上的人喊:“這坦克多少噸位啊?看着比我們的坦克輕啊!”
卵型炮塔上的坦克手回答:“說是三十噸,用來替換T34W的!乖乖,這個炮,肯定不會打不穿四號加強過的正面了。”
新坦克的車長笑了:“四號?開玩笑,我們這炮專門在原來的基礎上加長了一點點,說是什麼未雨綢繆,對付敵人將來的新式坦克!”
波多利斯科夫一個健步竄上新坦克,拍了拍炮塔正面的炮盾:“這正面防禦怎麼樣?”
新坦克的車長:“和羅科索夫一型差不多,這車主要側面和後面防禦沒有羅科索夫一型好,畢竟羅科索夫一型是重型突破坦克,就像以前的重騎兵,要正面衝擊敵人的。
“我們這個主打跑得快,可靠性高,你瞧,出發的時候我們45輛車,跑了那麼遠還有27輛呢!”
波多利斯科夫連連點頭:“好啊!好啊!我們第一突破坦克旅,現在就剩下幾輛車能作戰了,這還是修起來的。真好啊,這新坦克。”
話音剛落,就有人吹着哨子開車摩托車從遠處過來,摩托車車斗裡的人拿着喇叭喊:“所有人快回到自己的部隊!敵人接近了!該死,別圍着新坦克了,只要能活着,都能開上,快回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