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洛森阿斯加德騎士團安普拉師,第五十二裝甲營。
這個營全部編制了新式的五號坦克,也就是豹式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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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和其他準備參加夏季戰役的豹式坦克營一樣,這個營也飽受機械故障困擾,到今天早上才勉強湊出了28輛豹式發動衝擊。
這28輛倒是十分爭氣,全都順利開上戰場了。
可能是因爲機械結構有缺陷的已經全部進了維修廠,剩下的都是剛好沒有大問題的。
這28輛豹式現在正面遭遇了正在進攻的普洛森裝甲部隊。
普洛森人的無線電裡喜氣洋洋:
“打中了!T34正在燃燒!”
“新式反坦克炮能在2000米的距離上擊穿T34的劣質裝甲!”
“毀傷效果好像不如88炮,有坦克停下來沒有燃燒,但管他呢,擊穿就行!”
當然這裡面也有不和諧音:
“見鬼!安特人的新式烏龜殼什麼鬼,怎麼新式坦克的坦克炮都打不穿?”
“小心啊,那烏龜殼的炮能打穿我們!”
交戰進行了大概五分鐘,52營營長在無線電裡通告全營:“不要管那個烏龜殼,在烏龜殼把我們消滅光之前,儘可能多的消滅T34!一個烏龜殼成不了大事,那些T34纔是真正的危害,他們會屠殺我們的步兵和補給部隊!”
就在這時候,無線電中有人用憤怒的嗓音喊了什麼。
是安特語。
52營的無線電通訊突然安靜下來。
營長問:“費迪南,你聽出來這說的什麼嗎?”
這呼叫的是52營的營部參謀,老容克貴族出身的費迪南,他懂一點安特語,經常負責和本地老鄉交流。
費迪南的聲音非常不確定:“我如果沒聽錯,它說的是,‘我是羅科索夫大將,向我開炮’。”
無線電裡沉默了有兩秒鐘,然後有人喊:“確實烏龜殼打着紅旗!”
“是羅科索夫親自駕駛坦克來進攻了!”
“我們只要包圍它,擊毀它,說不定能直接拿鑽石雙劍金橡樹十字勳章!”
52營營長:“等一下!冷靜!先消滅敵人的T34!然後再包圍獨木難支的烏龜殼!而且那不一定是羅科索夫,說不定是狡猾敵人的計謀!”
遵守命令的普洛森士兵沒有異議——本應沒有異議,但是這一次無線電裡有人提出了異議:“但是如果真是羅科索夫,說不定我們能改變戰爭的結局!現在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面,就是羅科索夫一手造成的啊!”
對於普洛森士兵來說,改變現在戰局的誘惑力太大了。
本來他們鉚足了勁,準備在夏季戰役中再次狠狠的收拾安特人,像前兩年那樣品嚐勝利的果實。
然後安特人先進攻了,中央集團軍那麼一下子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本來準備投入夏季進攻的部隊被抽調走了很多,緊接着羅科索夫也發動了進攻,防線一天之內就被突破,安特的裝甲部隊和騎兵長驅直入。
關鍵以前安特人反擊也取得過突破,但是隻要普洛森裝甲部隊投入反擊,安特人的進攻大部分會被瓦解,戰線很快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但這一次裝甲部隊反擊到了第三天了,損失越來越大,戰線卻沒有恢復的意思,中央集團軍羣那邊也是一樣,敵人的進攻開始都快兩週了,情況根本沒有好轉。
雖然官方公佈的情況裡面中央集團軍羣正在穩紮穩打不斷取得勝利,但在前線的士兵們之間多少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戰況不利的話,消息會從這樣那樣的“縫隙”漏出來,傳到更多士兵的耳朵裡。
也許是某個副官借酒消愁說錯話,也許是通訊連門口的衛兵聽到了隻言片語,反正壞消息總有辦法漏出來。
所以,普洛森士兵都有些急,他們憑着本能認爲戰爭不應該是這樣,至少夏季的戰爭不應該是這樣,冬天的失敗那是因爲安特人有盟友冬將軍。
這種焦急,現在開始影響他們的戰場判斷了。
52營營長清楚的知道這點。
“不,服從命令!先消滅T34!”
這時候,有豹式排長說:“先消滅T34的話,等打完了T34,我們就剩下幾輛了,可能根本對付不了這輛烏龜殼!
“現在我們還有20多輛,敵人的T34根本擊穿不了我們的裝甲,先消滅烏龜殼,甭管裡面是不是羅科索夫,都能消除威脅,剩下的T34只是移動的靶子罷了!”
營長本來還想強調服從命令的,聽到這話停下來。
好像有道理啊。
短暫的猶豫後,他下令道:“用煙霧遮蔽T34的視線,包圍那輛掛紅旗的敵軍重坦,靠上去,抵近射擊!不用活捉羅科索夫了,能繳獲屍體也行!進攻!”
“是!”
無線電裡一片歡欣鼓舞。
營長舉起望遠鏡,看着數量不多的豹式坦克分成兩路,開始包抄懸掛紅旗的烏龜殼。
這時候距離接近了不少,營長能看到烏龜殼的戰術編號。
竟然不是422號,那說明這就不是羅科索夫的座車——但萬一呢?
營長自己也被改變戰局的渴望攫住了心靈。
萬一那是羅科索夫呢?戰局可以因此而改變,說不定皇帝承諾的和平就會到來,自己也能回家了。
52裝甲營本來是第11裝甲師的第15裝甲營,在去年的戰鬥中坦克損失了大半,後撤到了舍佩托夫卡之後只剩下9輛坦克戰備,加上坦克手也死傷大半,這個營已經事實上被消滅了。
剩下的人被調動回了國內,原先的15裝甲營的番號,給了新組建的坦克營,這些原15裝甲營的遺老遺少們則作爲骨幹組建了52裝甲營。
營長據理力爭,把原來15營的徽記保存了下來。
52裝甲營在國內接受換裝訓練的時候,營長抽空回了趟家,然後發現整個城市滿目瘡痍,同盟國的遠程轟炸機部隊,把他熟悉的世界炸成了一片廢墟。
他的父母也在轟炸中逝去了,只剩下妻子和兩個兒子躲到了鄉下,活了下來。
沒有人比營長更希望戰爭結束了。
如果消滅羅科索夫能結束戰爭,那就讓他死吧!
營長這樣想的當兒,無線電裡傳來驚呼:“敵人步兵!敵人步兵埋伏在烏龜殼周圍!敵人有……啊啊啊!”
營長趕忙把注意力拉回來,他很快用望遠鏡找到了敵人的步兵。
趴在草裡的步兵站起來發射火箭筒,命中了豹式坦克的較爲薄弱的側裝甲。
坦克立刻燃燒起來,坦克手跳出坦克,結果被烏龜殼上的防空機槍射成馬蜂窩。
“這邊還有步兵!這草叢裡到底有多少步兵啊!”
伴隨着尖叫,望遠鏡裡又有一輛豹式被擊毀,安特步兵拿着衝鋒槍掃射跳車的普洛森坦克兵。
這時候,敵人的T34也衝上來了,T34背上坐着的步兵扛着火箭筒。
這是普洛森人從未見過的戰術,安特步兵就像裝甲騎兵,T34彷彿成了他們的鋼鐵戰馬。
火箭筒就像騎槍,精準的命中豹式坦克。
爲了圍攻烏龜殼,豹式把脆弱的側面露給了這些裝甲騎兵們!
被圍攻的烏龜殼好像是斷電了,炮塔還在緩緩轉動,炮塔頂上勇敢的車長探出頭,操作着防空機槍。
那個人難道就是羅科索夫將軍嗎?不像啊,他沒有多少勳章啊?
但是,營長又覺得,那就是羅科索夫,因爲在紅旗的光影下,他彷彿就是勝利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