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8日這天早上,王忠起了個大早。
梳洗完畢後他隨便往肚子裡塞了點東西,就直奔司令部。
他剛到司令部就看見巴甫洛夫在裡面優哉遊哉的看電報。
王忠:“怎麼樣了?是前線的電報嗎?”
巴甫洛夫掏出懷錶看了眼說:“稍安勿躁,傘兵這纔剛落地呢,海軍步兵也應該剛上登陸艇。
“我這是統帥部昨晚發的敵情通報,從今天的情況看,敵人確實如同你和高爾基大將預測的那樣,重點進攻南線,北線和中部雖然發動了進攻,但都是調整戰線的小規模攻勢。”
王忠:“他們這樣做是因爲,比起都是密林和沼澤以及還要忍受寒冬的北線,以及到處都是城市的中部,有廣闊草原的南線更適合裝甲師施展。
“而南線剛好有他們特別渴望的石油。”
巴甫洛夫看了眼王忠:“石油,對,石油。其實我一直在奇怪,過去普洛森和聯合王國撕破臉,但還是有我們以及聯衆國賣石油給他們,所以他的戰爭機器運轉了三年,直到徹底消滅了加洛林。
“和我們開戰之後,他們還能找聯衆國買油,可是……現在他去哪裡買油呢?從去年扶桑帝國偷襲聯衆國開始,普洛森應該就買不到油了,只靠他們自己產的石油,夠維持戰爭機器這麼長時間嗎?”
這個時空的普洛森是所謂的巨德,還把羅馬尼亞給吞了,所以它自己有石油。但是那點石油產量,確實不足以供應龐大了許多的普洛森軍隊。
別的不說,普洛森海軍的規模就比地球的三德子龐大很多,需要的石油也更多,畢竟軍艦這玩意,一出港就需要瘋狂燒油。
當然,王忠也知道怎麼回事,地球的時候,三德子在羅馬尼亞的油田被炸得稀爛之後還有石油供應,全靠先進的合成油工業。
這邊巨德這麼強調科技立國,估計合成油工業也更加成熟,規模更大。
就是不知道這邊還有沒有“抗德義士”把普洛森的合成油工廠給探出來,讓盟軍炸特麼的。
王忠看巴甫洛夫一臉不解,斟酌了一下還是開口了:“可能是利用合成油。”
參謀長大驚:“那東西還能合成?”
“當然。我和皇太子殿下早就注意到相關的論文了,而且很多都是發表在普洛森的學術刊物上的。”
其實根本沒有這回事,但是皇太子已經去世了,他應該不介意自己身上多一點光環。
參謀長:“合成油已經成熟到可以供應這麼龐大的軍隊了嗎?”
“也不全是合成油,還有他們自己油井產的油。等我們推進到國境線附近,就可以讓盟軍從我們的機場出發去轟炸那些油田以及煉油設施了。”王忠自信滿滿的說,“明年,最遲後年。”
這時候通訊參謀拿着電報進來:“報告!收到聯合王國傘兵的電報!攻擊成功,機場已經被控制。”
王忠看了看時間:“比預想的晚啊,他們有沒有說遇到了什麼事?”
“有,電報上說他們遭遇了成建制的普洛森軍隊,有至少兩個連!”
王忠直接坐直了身體:“什麼鬼?有普洛森軍隊?我草我得坐起來跟他們打了。”
巴甫洛夫被逗樂了:“你剛剛不也是坐着嘛,只是有點駝背。”
雅科夫:“這是什麼黑話嗎?”
王忠:“別在意,我有時候就喜歡這樣調侃。”
雅科夫看了看膀大腰圓的巴甫洛夫,和他的光頭,疑惑問:“和參謀長嗎?”
王忠:“朋友之間互相調侃多正常啊,可不是隻有和女性之間才能調侃啊,我親愛的雅科夫。”
說完不等雅科夫回答,王忠就問通訊參謀:“還說了什麼沒有?”
“沒有了,目前我們所知就是一切順利,第一批運輸機很快就會在機場降落,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只有大約半個小時的延誤。”
巴甫洛夫:“這次我做計劃給的冗餘是十二個小時,足夠了。”
王忠點頭,突然發現少個人,就問:“波波夫呢?我睡覺之前記得他說什麼都要值夜班來着,人呢?”
巴甫洛夫:“昨天我看他吐得太難受了,就用伏特加把他灌醉,現在正在牀上睡覺呢。放心,我特別讓他的勤務兵好好注意,不要讓他反胃上來的嘔吐物堵住氣管。”
“這樣啊。”
巴甫洛夫:“他的檔案上有寫他會暈船,但我沒想到他暈得這麼厲害。”
王忠:“我也沒想到。”
王忠這個人,穿越前就完全不暈3D,也從來不暈車暈船,看起來他的大腦對這些抗性都比較高。
記得當年坐船從自己老家到哪兒去玩,要在海上走差不多三天吧,過海峽的時候遇上大風浪,全船人都在上吐下瀉,只有王忠一個人餓得不行,摸到輪船的廚房吃飯。
當時全家人都以爲王忠將來是個當飛行員的料,結果轉眼高考了,王忠視力沒及格,痛失成爲飛行員的機會。
後來王忠沉迷戰爭雷霆的空戰,以及DCS的模擬空戰,大概也有這個原因。
想到這往事,王忠下意識的摸了摸眼睛,這個世界他完全不近視,也算彌補了一點小小的遺憾。等戰爭結束,一定要整個飛行員執照,自己開飛機。
反正自己不是黑人,也不穿24號球衣,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正想着,巴甫洛夫忽然對王忠身後努嘴。
王忠回頭,看見艾米莉亞打着呵欠進門了。
聯合王國的魔女今天穿了一件筒裙,下面露出兩截光腿。
看腿型她真的很適合穿黑絲襪,可惜這個年代好像還沒有發明出後世那麼薄的絲襪。
艾米莉亞注意到王忠的目光,低頭看了眼自己腿,確認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後揶揄道:“我聽說您已經結婚了,還這麼肆無忌憚的看單身女性的腿不太好吧?”
王忠大驚:“你還單身?”
“不是這個問題!不對,我不單身伱更不應該看了,紳士風度呢?”
王忠:“可能我們兩個國家,對紳士風度的理解有點不一樣。不過,艾米莉亞小姐,你爲什麼在我的船上?”
艾米莉亞:“我是你們船上的水上飛機駕駛員,如果敵人空軍來襲擊,我就可以駕駛水上飛機迎擊。”
王忠:“這個……水上飛機的性能和當代主流戰鬥機差距有點大吧?”
水上飛機要麼要帶浮筒,要麼飛機本身要做成一艘船,總之都不利於提升飛行性能。
想用小型單發水上飛機打贏普通陸地起飛的單發戰鬥機,基本等於天方夜譚。
所以水上飛機都往大型化方向發展,配備大量自衛火力對付來襲擊的敵機。
但這種大型水上飛機,又不能裝在船上用彈射器起飛。
艾米莉亞好奇的看着王忠:“我聽說過傳聞,你對飛行也頗有研究?”
王忠心想廢話,懂不懂什麼叫《戰爭雷霆》空戰婆羅門啊?但他表面上很謙遜的說:“略懂而已,主要是我上一任副官瓦西里教我的。”
艾米莉亞表情略微一沉:“他犧牲了是嗎?節哀順變。”
“不不不,別把我的音樂家殺了啊,他讀書去了,爲了晉升校官。之前他只是普通步兵學校的學員,是爲了到步兵連當排長培養的。”
艾米莉亞:“你……帶了個只有步兵排長水平的副官?我以爲你這種級別的將軍副官都是參謀專業第一名呢。”
雅科夫高高昂起了頭,鼻孔朝天。
王忠:“瓦西里很厲害的,因爲出色的完成了欺敵任務,獲得的安特英雄金星獎章呢。而且他還是個出色的音樂家,幫助我完成了《神聖的戰爭》《我還有最後一顆手雷》——不對,是《最後的勇氣》。”
巴甫洛夫笑了:“你自己都快不記得這歌的名字了!”
王忠無視了巴甫洛夫:“總之他很出色。”
艾米莉亞:“還會開飛機?”
“呃……是的,還會開飛機!”王忠也豁出去了,反正瓦西里不在這裡,隨便自己編排。
“誒,真的嗎?”艾米莉亞盯着王忠看了幾秒,說,“稍等我一下。”
她轉身快步走了,發出像是涅莉那樣的“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巴甫洛夫:“你這傢伙,桃花運怎麼一波接一波的來?”
王忠心想可能是因爲我穿越前是母胎單身聖體,這會兒給我補充來着——當然也可能是羅科索夫的長得確實帥。
兩人正交談呢,艾米莉亞拿着個大盒子回來了。
她把盒子放在王忠跟前的桌子上,莞爾一笑:“將軍,我看你等待前方消息也挺無聊的,要不,我們交流一下對空戰的理解?”
說完艾米莉亞打開箱子,從裡面拿出兩架模型飛機,把其中刷着黃鼻頭的那架遞給王忠。
王忠這麼長時間沒有玩過飛機了,也有些技癢,於是站起來接過黃鼻頭的飛機:“好啊,所以怎麼個規則?是我們面對面飛行嗎?或者……我讓你一千米的高度?”
艾米莉亞眯起眼:“您很自信嘛!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您說的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