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洛森190步兵師的師長在18日晚上八點被帶到了第一機動集團軍的司令部。
這位少將看了眼從倉庫二樓窗戶射進來的陽光:“居然在倉庫裡,空軍的情報果然錯了。”
王忠看向瓦西里:“他說什麼?”
“他說空軍果然搞錯了我們司令部的位置。”
王忠:“他居然以爲空軍提供了正確的情報就能獲勝嗎?別這樣,現在這個局面,主要原因是他們的前鋒賽德師被我們的霧中突擊意料之外的擊潰。這就導致他的師被放在了整個陣型的最前方。
“而他們的上司沒有把裝甲部隊和裝甲擲彈兵投入前線,鞏固防禦,而是跑去打鉗形攻勢。
“打攻勢就算了,還沒有迅速果斷的行動,讓裝甲部隊停在原地——雖然我覺得他們可能是在等補給。”
巴甫洛夫:“就是在等補給,他們一定低估了草原環境的惡劣。”
波波夫接口道:“俘虜們的證詞也證明了這點。”
瓦西里一句句翻譯過去,出乎意料的,普洛森的少將表情沒有多少變化。
少將:“我們只是沒料到你們會用騎兵而已!而且波克上將錯判了你的目標,他認爲你會中央突破,用直搗黃龍的辦法來對付鉗形攻勢,就像在圖上演習時皇帝做的那樣。”
王忠眉頭擰成麻花,中央突破應對鉗形攻勢?銀河英雄傳說裡的亞斯提會戰嗎?這麼復古的戰術真的有可能在現代戰場上實現嗎?你們這幫普洛森將官在逗皇帝玩吧?
如此巨量的吐槽一瞬間劃過王忠的腦海,然後他來了句:“說明你們的皇帝也不過如此嘛,等攻破普洛森尼亞的時候,我會親自取他狗命,就用這把槍。”
說着他把手放在手槍的槍套上,撫摸着已經擊斃過兩名大將的配槍,要是再擊斃一個皇帝,這槍真要成聖遺物了。
瓦西里一五一十的把剛剛王忠的“狂言”翻譯過去,於是衆人就欣賞到了普洛森少將精彩的表情變化。
他大喊:“放肆!妄想!你們現在和我們的交換比依然如此糟糕,想打到普洛森尼亞去是癡人說夢!你們連去年丟失的阿格蘇科夫都拿不回來!”
王忠冷笑一聲:“讓我們拭目以待吧,按照我的估計,四年,最多四年我們就會拿下普洛森尼亞,而且是搶在所有同盟國之前!來人啊,把他帶下去,讓審判官們好好招待一下他。
“記住,要讓他活着,將來有一天能看到我在普洛森尼亞踩着——額,這個城市有什麼著名建築可以被踩在腳下的嗎?”
衆人面面相覷。
王忠本來想說勃蘭登堡門的,但是一來那是個十多米高的大門,不太能被一個人踩在腳下,二來他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勃蘭登堡門。
瓦西里想了半天,答道:“好像沒有什麼可以踩在腳下的東西,要不踩他們的旗幟吧,我就這樣翻譯。”
王忠:“好,就這樣翻譯!”
瓦西里立刻執行命令,翻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普洛森人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要撲向王忠。
王忠本能的後退,同時看向格里高利——
軍士長扔下煙擡起腰間的衝鋒槍——
然後一切都被巴甫洛夫一拳結束了。
參謀長看着倒地的普洛森少將,掏出手帕擦拭起拳頭上敵人的鼻血:“現在逞什麼英雄,面對梅拉尼婭人民軍的槍口的時候怎麼不抵抗到最後?”
王忠鬆了口氣,看了眼格里高利,發現他放下槍在撿地上的煙——不是吧,那煙還要繼續抽嗎?
瓦西里撓撓頭:“剛剛參謀長這句要翻嗎?”
王忠:“翻,再加一句,賽麗斯有句古話,敗軍之將不可言勇,讓他好自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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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機動集團軍司令部發生這個小插曲的同時,普洛森第十集團軍司令部裡,波克上將正在焦急的等待前線的消息。
“一個師!不可能這麼快就被瓦解吧?”他一邊踱步,一邊喃喃自語道。
集團軍參謀長:“我們一步慢,步步慢,鉗形攻勢準備不及時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然後又錯判了敵人的意圖……”
波克上將打斷了參謀長的話:“現在進行總結爲時尚早。而且我們被羅科索夫的名號矇蔽了雙眼,以爲他要打一場漂亮的、奢華的大勝,但其實人家只想吃我們一小口,一小口罷了!” 波克上將又在司令部裡走了一圈,才繼續說道:“我早該看出來!他這次根本沒有想着一下子贏一波大的,因爲他知道草原的補給狀況非常糟糕。他們要不是投入了騎兵,現在也會陷入和我們一樣的境地。”
其實不會,因爲第一機動集團軍是全安特最土豪的集團軍,聯衆國援助的卡車管夠。
波克上將:“在補給有限的狀態下,羅科索夫選擇了最合適的戰術。他也許不是最好的指揮官,但肯定是最適合安特的,最適合的。”
————
同一時間,第190師原陣地。
因爲190師在草原上設置的陣地,所有的掩體都去是泥土造的,根本扛不住第一機動集團軍兇猛的火力。
整個戰場基本沒有還保持着原來形態的掩體,連填了泥土的沙袋都被大炮炸破了,泥土全都流了出來。
梅拉尼婭人民軍第一師列兵波託斯基正在打掃戰場。
突然,他聽見被摧毀的三號突擊炮底下有人打噴嚏的聲音。
波託斯基立刻警戒起來,打開手中螺紋剪裁機的保險。
他來到突擊炮前面,緩緩彎下腰,向車底看去。
一名年輕的普洛森列兵趴在車底下,一臉驚恐的捂着嘴巴。
波託斯基大喊:“出來!你這該死的普洛森走狗!出來!”
普洛森新兵縮了下脖子,開始大聲叫喊着什麼,麻溜的爬出了車底,高舉雙手。
波託斯基看着普洛森人高舉着雙手,上去就用槍托給了他肚子一下。
普洛森士兵雙手按着肚子跪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波託斯基拉開槍膛確定裡面有子彈,這纔對準了普洛森人:“該死的,我專門爲了這一刻學了一點普洛森語。聽好了!”
波託斯基深吸一口氣。
“這是爲了我妹妹!”(普洛森語)
伴隨着怒吼,波託斯基開火了,只打了一發,子彈命中了普洛森人的手臂。
螺紋剪裁機大威力的彈藥立刻粉碎了普洛森人的骨頭,讓他的左臂低垂下來。
“這是爲了我姐姐!”(普洛森語)
俘虜又一邊手被打斷。
普洛森人哀嚎起來。
這時候隨軍主教衝上來,把波託斯基的槍擡高。
“夠了!他投降了!按照羅科索夫將軍的軍令,屠殺俘虜是死刑!”
波託斯基笑道:“我是梅拉尼婭人,不懂安特語也不懂普洛森語。我不知道他投降了。”
主教盯着波託斯基:“伱不懂是吧,行,不判你死刑。但是40下鞭刑是跑不了的。”
波託斯基:“可以!能殺該死的普洛森人,我100下鞭刑都能忍受!”
主教盯着他看了幾秒,大手一揮:“帶下去,明天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