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大步流星的向着普洛森降兵走去。
格里高利突然上來,攔住王忠:“敵人可能藏着武器,等我們搜身再說。”
王忠輕輕推開他:“沒事,卑劣者的子彈打不中我。”
其實是王忠通過外掛確定了這幫人沒武器——有沒有武器高亮情況下一看就知道。
王忠邁開大步,走向普洛森俘虜。
格里高利趕忙跟上,手裡武器處於隨時可以發射的狀態,看來他下決心一旦俘虜裡有人輕舉妄動,就開火射擊。
普洛森也在看着王忠,率領人投降的軍官一開始還趾高氣昂的,直到瓦西里把紅旗從大炮上拆下來,拿着跟在王忠身後。
只見那軍官皺起眉頭,緊接着表情變成了恐懼。
王忠開玩笑道:“怎麼,你也要念誦經文?什麼他從黑暗中來,帶來死亡也照亮了未來?”
瓦西里扛着紅旗,翻譯了一遍。
軍官趕忙搖頭,腮幫子都甩起來了:“乃衣乃衣!”
瓦西里:“他說不是。”
王忠心想這句我還是懂的,畢竟元首的憤怒都看了那麼多次是吧。
“問他們,爲什麼看到我表情這麼恐懼,他在怕什麼。”
瓦西里馬上照做了。
然後俘虜打開話匣子,嘰裡咕嚕說了一堆。
瓦西里:“他說,被你抓到的俘虜都會被虐待,肩膀會被槍擊,變成終身殘廢。”
王忠冷笑一聲:“別把我們當成你們!你們是禽獸,我們是人。以前給肩膀一槍是因爲沒空抓俘虜,又不能把俘虜放回去讓他們殺我的戰士,只能這樣。現在我們有條件抓俘虜了,我保證你們能得到符合日內瓦公約的待遇!”
至少在移交給審判庭之前——王忠偷偷心裡加了句。
然後他大手一揮:“押起來,準備後送!”
王忠話音剛落,突然看到被擊毀的兩輛M3坦克,便擡手:“等一下!”
格里高利馬上呵斥:“等一下!”
俘虜們嚇一跳,有人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王忠丟下俘虜們,走向坦克。
兩輛坦克都被正面擊穿,穿甲彈留下的彈孔清晰可見。看起來是中彈之後立刻就燃起大火,然後一直燒燬。
想到“燒燬”這個詞之後,王忠才意識到空氣中有燒焦的味道,之前他大腦已經習慣了空氣中的味道,自動忽略了。
王忠回頭對瓦西里說:“讓他們給我們的戰士挖完墓穴再走。”
這時候旁邊一名少校說:“我們看過了,車裡燒得太慘了,不把坦克拆開,不可能把戰士們的屍體拿出來了。”
王忠:“那就挖個大點的坑,把坦克一起埋進去。”
“是!”少校敬禮,轉身要去安排。
王忠叫住他:“等一下,敵人的司令部在哪裡?”
少校搖頭:“我不知道,我們整個上午都在猛衝猛打,沒有停下來檢查佔領的房子。”
王忠點點頭,扭頭問瓦西里:“問他們,司令部在哪裡。”
瓦西里馬上過去和俘虜嘰裡咕嚕一通,然後回來報告說:“就是他們據守的建築,塞得師師長率領部隊撤退時,他們自願留下來斷後,並且處理留下的文件。”
王忠點頭:“進去看看,也許有沒有燒完的東西。讓他們挖坑!好好安葬我的戰士們。”
說着王忠轉身,揹着手向塌了一半的大樓走去。
樓裡面已經有先進來的士兵搜過了,王忠一進來,迎面就碰到了熟面孔菲利波夫,便笑道:“菲利波夫,還活着!”
他雙手抓住菲利波夫的肩膀:“很,很好,胳膊腿都完整,可以繼續痛扁普洛森人!”
菲利波夫也笑了笑,然後直奔正事:“將軍,我們看過了,裡面文件和地圖都燒完了。密碼本什麼的根本沒找到,恩格瑪機也被砸碎了。”
王忠:“砸碎了?”
“是的,我們儘可能的把碎片收集起來,但不知道能不能復原,我們都不會修。”
王忠:“依然是大功一件,其他的就讓技術部門去煩惱吧。”
說着他拍了拍菲利波夫的肩膀,繼續往樓裡走,但菲利波夫說:“將軍,大樓主體結構有裂縫了,203重炮威力太大了,您還是別進去了,萬一塌了怎麼辦?”
彷彿爲了呼應菲利波夫的話,天花板上掉下細小的灰塵,正好落在王忠等人身上。
203炮轟了三炮,把整棟樓炸成了危房?
王忠本來還打算用剩下的三分之二樓房當司令部呢。
瓦西里看着王忠的表情,說:“看來要另找司令部了。” 王忠點頭:“對,你去負責選址。”
說完他轉身對菲利波夫說:“既然這裡已經是危樓,就趕快把戰士們撤出來。其他東西都沒有那麼重要,不用找了。”
“是。”
說完王忠走出大樓,看見廣場一角安特士兵正在給普洛森人發鏟子,爲了防止他們用鏟子當武器暴動,一輛吉普停在不遠處,車上的M2老乾媽重機槍正對着他們。
王忠突然想,會不會俘虜們以爲這是在給自己挖坑啊?
想了想,他惡趣味的沒有讓瓦西里去說明這坑只是爲了埋葬被擊毀的坦克。
嚇唬嚇唬他們又不會少塊肉。
這時候三輛吉普車和一輛M3半履帶車從堵着路的大炮旁邊“擠”過來,一路開到了王忠跟前。
葉戈羅夫和近衛一機步的參謀長亞歷山大一前一後從吉普車上下來,兩人都看着在挖坑的普洛森俘虜。
葉戈羅夫一拍大腿,讚歎道:“好!都突突了省事!”
喂!
王忠趕忙解釋:“不,讓他們挖坑埋葬我們的戰士而已。那邊兩輛M3完全燒燬了,車上的人都沒逃出來,血肉已經和鋼鐵融爲一體了,所以我想把車一起埋了。”
“什麼啊,不是都突突了啊。”葉戈羅夫一臉遺憾。
師主教咳嗽了一聲:“注意影響!這東西會上行下效的!”
“知道知道,你看我們的戰士也沒有殺他們嘛!”葉戈羅夫換了個話題,“怎麼出來了,挺好的大樓不能用嗎?當集團軍部正好。”
王忠搖頭:“被重炮轟了三炮,成危樓了。我尋思僞裝一下,做個假的司令部,騙敵人的轟炸還不錯。”
亞歷山大參謀長擡頭看着樓房:“可惜了,多好的樓啊。”
“等戰爭結束,我們會蓋一個更豪華的。”王忠對瓦西里說,“你記下來,就說我要建的。”
瓦西里:“我打賭新樓前面還有您的銅像,搞不好就是您親自指揮大炮射擊的像。”
說話間,幾輛卡車從剛剛師部車輛過來的那個“縫隙”開進了廣場,剛停穩,車上的人就掀開了蓋着車上大鍋的帆布,於是肉湯的香氣飄進所有人的鼻孔。
瓦西里的肚子中氣十足的叫起來。
王忠搖頭:“伱這傢伙,事沒幹多少,餓得倒是快。”
“我是在爲全體戰士發言,該吃飯了。”瓦西里說。
王忠看向亞歷山大:“命令部隊設置好警戒之後,原地開飯。”
————
下午三點,集團軍司令部抵達了葉伊斯克,進入了瓦西里挑選的糧食局倉庫——倉庫裡早就沒有糧食了,把整個地面都刮一遍,出來的麥子也裝不滿一輛牛車。
不過倉庫本身是水泥建築,當司令部正好,就是照明有點問題,糧倉沒什麼燈。
瓦西里直接在糧倉中間生了火,把火把插滿了倉庫。
巴甫洛夫皺着眉頭:“你還不如弄幾輛卡車,打開大燈照明呢。”
瓦西里一拍大腿:“您說得對,我馬上去辦!”
王忠叫住瓦西里:“好了,別去了!佈置司令部的事情交給六級文員!”
“能不能用我的名字來稱呼我?”卡拉塔耶夫文職上校鬼魅一般的出現在王忠身後,激發了王忠DNA裡的反應——當年晚自習班主任和級長就喜歡這樣突然出現,然後拿走王忠手裡的口袋書!
文職上校皺眉,看着王忠:“將軍你反應也太大了吧?爲將者,應該處變不驚。”
“您說得對。”王忠嚴肅的點頭。
上校看了看倉庫,搖頭:“怎麼能在司令部這麼多紙張的地方大量生火呢?拉電進來弄一點照明就好了嘛!算了算了,我來安排吧。”
老頭罵罵咧咧的向前走,一邊走一邊開始發號施令。
巴甫洛夫看向王忠:“你把瓦西里叫住,是準備去偵查吧?”
王忠:“你說得對!我們雖然打下了葉伊斯克,但是戰鬥纔剛剛開始,在這數百上千平方公里的地面上,我們要和敵人第十集團軍一決雌雄,我必須實際看看地形是什麼樣子的。”
巴甫洛夫點點頭:“雖然我覺得,集團軍司令親自偵查有點過了,但是我又沒有理由來反駁你。難道今後你成爲方面軍司令,還要這樣親自偵查嗎?”
不然呢?
王忠:“當然不,到時候我距離前線可能有幾十上百公里,應該只能實際偵查突破地段吧。”
巴甫洛夫一副“我懂你”的表情,旁邊波波夫說:“我覺得,派偵察隊就可以了,整個集團軍負責的區域那麼大,你還能都跑一次嗎?”
王忠:“偵察隊當然也要派,我也要親自去偵查,你們放心,我不會遇到危險的。”
因爲隔着兩公里就能把敵人高亮出來。
巴甫洛夫對波波夫說:“沒用的,他已經決定要去了,還是相信格里高利軍士長的水平吧。”
波波夫聳肩:“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