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0日,和平大街10號原內戰展覽館,軍械審查委員會第一次審議。
兩天前羅科索夫中將在蘇沃洛夫軍事學院親自行刑的事情,已經引發了連串的震盪。
大量沒有直接指揮部隊的貴族派軍官都被調動到了遠東和扶桑帝國對峙去了,大量表現還不錯的軍官得到提拔。
這些提拔的軍官在部隊回來休整的時候都要到蘇沃洛夫軍事學院參加一個速成培訓班,主要學習包括羅科索夫在內的前線將領總結的經驗。
第一批集訓的軍官其實在羅科索夫中將就任蘇沃洛夫軍事學院院長的時候就已經到軍校報道了。
這些參加培訓、有前線經驗還能直接控制部隊的軍官,現在在葉堡有個新的稱號:羅科索夫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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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王忠剛到和平大街10號門口,就看見聯衆國記者麥克和他的搭檔。
於是他搶先開口:“麥克!18號行刑你怎麼沒來啊?”
麥克記者直接一臉沮喪:“我到前線去採訪了,今天才回來。你們動作太快了,我一收到圖哈切夫被押回葉堡的消息,就往回趕了,尋思怎麼着也得半個月才能完事,我肯定能趕上。
“結果,哦豁!”
他說完搭檔羅伯特就說道:“你們的攝影師功底很好,但是不知道怎麼拍衝擊性的照片,你看這個照片,像油畫一樣,全景式的,不是不好,但是缺乏衝擊力。”
王忠:“你們給我未婚妻拍的那張就很好啊,很有衝擊力。現在女性參軍的熱情空前高漲。”
羅伯特大驚:“爲什麼是女兵參軍熱情高漲?”
王忠:“想像她一樣捍衛祖國。安特女人這次不再滿足於送心愛的人上戰場,她們要親自上戰場痛扁敵人。我建議麥克先生去採訪一下我們軍隊中的女兵,報道的名字就叫《戰爭中沒有女人的面容》,我想她們會給你提供很多另一個角度的故事。
“雖然是另一個角度,但和前線的英勇戰鬥一樣動人。”
麥克記者點點頭:“我會的,將軍閣下。但現在還是請您發表一下對目前葉堡流行意見的看法吧。葉堡說您已經事實上成立了自己的軍官團,昨天晚上在您莊園的宴會就是軍官團的聚會。”
王忠大驚:“什麼?我只是請幾個老朋友吃點斯帕姆罐頭,喝點可樂,怎麼就成了軍官團聚會了?”
昨天晚上王忠發現卡舒赫、基裡年科等一起作戰過的將領都在葉堡,就邀請了他們和他們的參謀人員過來做客,真的只是戰場過命的老夥計聚一聚。
就像穿越前王忠老爹和老戰友的聚會那樣,一幫人聚在一起唱《貓耳洞》、《駝鈴》,憶苦思甜一下。
沒想到在外人看來是這樣。
麥克記者:“所以只是老朋友聚會?這是官方的說法嗎?”
王忠:“這是我的說法。將來報導出了偏差,你要負責任的!”
麥克記者又問:“您未婚妻牽頭組織軍官夫人蔘與紡織生產,這是爲了戰後做準備嗎?”
王忠:“她只是覺得軍官夫人們整天參加舞會不符合現在的情況!實際上也有很多軍官夫人不喜歡在戰況如何糟糕的時候還搞這些社交活動,她只是把這些人集合起來做點對戰爭有益的事情。”
麥克記者飛快在筆記本上記錄。
王忠直接搶過筆記本,然後發現上面是英文,憑藉他已經退化到好讀有讀水準的英語實在看不懂這傢伙記的啥。
然後羅伯特咔嚓一下拍了一張照片。
王忠心想壞了,被這幫學新聞的算計了。
他只能把本子還給麥克記者:“報道要堅持以事實爲基礎,不要添油加醋!”
麥克記者苦笑道:“那樣總編會不滿意的。實際上國內最新的指示,總編表示前線的英勇戰鬥已經寫得夠多了。這些報道在目前聯衆國都呼喊着復仇的前提下,獲得了非常好的銷量,但是要未雨綢繆。”
王忠:“然後就找到我頭上了?”
麥克記者:“宮廷陰謀一直是熱門題材啊,戲劇《麥克白》每年上映一次,次次滿座。”
王忠:“你在暗示什麼,我的麥克大記者?”
麥克記者一臉驚訝:“您看過《麥克白》?”
廢話,莎翁的四大悲劇我都看過(改編的電影),四大悲劇之外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我更是看過無數種版本,最喜歡萊昂納多那個版本。
突然,王忠發現,自己這個表現不符合紈絝的身份。
畢竟這個年代只能進劇院看戲劇,沒有電影。
於是他改口道:“沒看過,但是麥克白講的是個篡位暴君的故事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麥克記者笑道:“我只是舉例,真沒有別的意思。今天的委員會,您準備通過什麼裝備?”
王忠:“無可奉告。”
說完他直接向裡面走。
麥克記者正要跟上,卻被瓦西里攔住了:“審查委員會已經有新聞發佈相關的機構了,請去和這些機構對接。”
王忠默默的給瓦西里點了個贊。
審查委員會舉行的地點,在原來一樓的圓形展覽廳,原本展出在這裡的展品全部被收藏到了地下,展覽廳被空出來。
正中央是一張長桌,後面五個位置,長桌正面準備了黑板、掛圖紙的架子和其他在科學演講上經常用到的設備。
王忠正準備到中間長桌上坐下,卻被人攔住了。
是蘇沃洛夫軍事學院第40任校長,對,就是他親自請回來當五級文員的那個老頭。 “中將閣下,您準備什麼時候取我的人頭啊?”老頭問,說話的時候拄着柺杖的姿態讓王忠想起《FATE》裡SABER的經典拄劍造型。
好像這是這個年代流行的姿勢來着?
王忠:“您在說什麼呢?我還要靠您維持委員會的運轉呢。”
老頭:“我也在伱的成績單上簽字!”
王忠:“圖哈切夫是因爲軍事路線的錯誤才被槍斃,把這理解成我報私仇,您是看不起我呢,還是看不起沙皇陛下?”
老頭盯着王忠看了幾秒:“真的不是私仇?”
“不是。我還和他約定了,要用同一把槍槍斃普洛森皇帝。”說着王忠拍了拍腰間的手槍,“就是這把槍。”
老頭盯着王忠看了好幾秒,道:“是大話還是承諾,就讓老朽用這雙眼睛看清楚吧!”
說完老頭轉身往大門走去。
王忠:“您不擔任審覈委員嗎?”
“現在的戰場,對老朽來說有點陌生了。”老頭微微回頭,斜眼看着王忠,“畢竟是你們要親自使用的東西,這裡我姑且信任年輕人的判斷吧。”
說着老頭離開了。
王忠一直目送他身影消失在門外。
瓦西里也一起目送老頭,然後說:“我怎麼感覺他已經認可您了?”
王忠:“你的感覺沒錯。”
瓦西里:“啥時候我老爹也能認可一下我啊。”
王忠:“說不定他已經認可了。”
說完他徑直來到長桌中間的位置,拉開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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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委員會審覈的東西,沒有多少陸軍裝備,應該是因爲前線潰敗得太快了,陸軍根本來不及總結裝備的好壞。
還有很多陸軍部隊還被敵人整體包圍,做了俘虜。
而衆多空軍裝備的改進中,伊爾2和佩2轟炸機都榜上有名。
伊爾2的修改有兩種,一種是取消了翅膀上的機炮,空出載重掛載更多的火箭彈。另一種就是把機炮和機槍的位置互換,把機炮安裝在機體上,以解決開炮會震動的問題。
王忠在詢問了空軍代表的意見,仔細確認過試飛時的打靶數據後,批准了兩種改型的生產。
其實王忠不想像另一個時空那樣大量生產伊爾2,因爲地球的二戰空軍的近空支援效率就不高。
而且是普遍性的不高,西線好一點,三德子坦克損失有百分之六到百分之八是空襲造成的。
東線就只有百分之2了,是的四萬架伊爾2只打了三德子損失坦克的百分之二,而且就這百分之二,還有大半是佩2炸火車站炸出來的,事後就被統計到伊爾2頭上了。
實際上二戰中空軍反坦克效率就不高,比如打反坦克火箭彈,帶英統計的是36中1,阿美統計的是22中1,還不如拿火箭彈打火車,中一發一列火車就得停下來。
在現在這個技術條件下,指望伊爾2反坦克不現實。
當然伊爾2拿來反軟目標還是挺不錯的,王忠親眼見過了。
而且安特的空軍目前強擊機團裝備的都是伊爾2,不生產不行,要他們換裝其他飛機需要重新訓練。
安特也沒有現成的單發俯衝轟炸機,真要讓強擊機團全部換新飛機,也得從頭設計。
那麻煩可就多了。
王忠倒是藉着參與和聯衆國進行援助談判的便利,點名要了P47,但是能不能真送來還是個疑問。
王忠想着這些,把空軍的幾個項目都批准了。
比如高空偵查型佩2,他知道這玩意是以後空中偵查照片的主要來源,所以批准了!
再比如拉格3緊急修改型,這東西王忠尋思怎麼着也能提高一點飛行員生存率,就批准了。
還有雅克1裝甲強化版本,主要是在雅克1關鍵部位上補了鐵板,增強了木頭部分的防護力,王忠在仔細的確認過飛機的功重比之後也批准了。
審覈雅克1的時候,空軍代表看着王忠仔細詢問各種技術細節,眼睛都直了。
在雅克1的設計師離開後,空軍代表小心的問:“將軍開過飛機嗎?”
王忠:“沒開過,但是我的副官瓦西里開過!他教我的!”
可惡啊,我明明是模擬戰(指戰爭雷霆空戰歷史模式)2000次以上的達人啊!
讓瓦西里撿了便宜了!
空軍的東西過完後,進來一位設計師,手裡拿着一支嶄新的武器。
王忠眯起眼睛,盯着那把槍。
那看起來不像是AK,倒像是M14。
設計師:“我是槍械設計師託卡列夫,我手中的就是我根據將軍提出的生產指標,設計的減裝藥彈版本託卡列夫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