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飛行員一看到王忠的軍銜,就開始哇啦哇啦說話,唾沫星子狂飛。
王忠:“瓦西里!”
瓦西里一記老拳,讓敵人閉嘴了。
然後瓦西里說了一句普洛森話,敵人就蜷縮起來。
王忠問:“你剛剛說啥?”
“我說反正他都是要被轉交給審判庭的,我提前讓他熟悉一下。”說着瓦西里揉了揉拳頭。
王忠:“可以。所以他剛剛說的是什麼?我是說,他剛進門的時候說的。”
“他說使用我們褻瀆的武器防空是戰爭罪行。”瓦西里回答。
波波夫:“他這麼說了?那你剛剛那一拳不用加挑糞時間。這一拳彰顯了聖安德魯的意志。”
王忠這人畢竟來自不信神的環境,所以慢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啊,他說用神箭防空是戰爭罪行啊?”
“對。”瓦西里說。
王忠:“爲什麼?純粹是宗教的原因?”
瓦西里翻譯了一下。
普洛森的飛行員又情緒激動起來,嘰裡呱啦說了一堆。
王忠看向瓦西里。
瓦西里:“他說,神箭攻擊在空中很難躲避,尤其是俯衝時。這不符合公平原則。”
王忠:“你們進攻我們之前,也沒有宣戰啊,是偷襲,還撕毀了我們之間達成的互不侵犯條約。這符合公平原則嗎?”
瓦西里翻譯完,普洛森人低下了頭。
王忠很意外:“他居然低下了頭?”
這時候普洛森飛行員開口了,雖然王忠聽不懂他說啥,但是能感受到他的愧疚。
瓦西里:“他說對此他很抱歉。他還說,既然堅信自己是更優秀的人種,就不應該偷襲,應該堂堂正正的擊敗對手。”
王忠搖頭:“不不不,就算他們偷襲,我們也會贏,我們一定會贏。”
瓦西里把這段話翻譯過去,對方立刻激動起來,說了一堆。
瓦西里:“呃,我概括一下,大概意思就是普洛森軍事技術更加優良,戰鬥經驗豐富,而且已經給我們造成了沉重的打擊,消滅了我們幾百萬的軍隊。”
王忠站起來,走到觀察窗邊上,看了眼外面,發現今天風大,敵人佈設的煙霧已經散開了,可以清楚的看到戰場上的殘骸與死掉的普洛森士兵的屍體。
“伱讓他過來。”
瓦西里:“卡姆!”
普洛森飛行員戰戰兢兢的走過來。
王忠把自己的望遠鏡遞給他:“自己看。看西岸的殘骸和屍體。”
這次不等瓦西里翻譯,對方就懂了——本來也很容易懂,因爲人類交流的時候,六成以上的信息是通過動作和表情來傳達的。
普洛森飛行員拿起望遠鏡,觀察戰場。
他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王忠:“問他,需要我告訴他我們的損失嗎?”
瓦西里翻譯完,飛行員放下望遠鏡,搖搖頭。
王忠:“那告訴他,今後像這樣的場面會一次次出現。我個人多次和普洛森人交戰,每次都取得了非常亮眼的交換比。像我這樣的將領會越來越多,我們的軍隊也會越來越精銳。
“現在可能在整條戰線上你們的交換比佔據巨大的優勢,但是總有一天,交換比會回落到一比一。
“安特有廣闊的土地,有勇敢的人民,這場戰爭你們註定不會勝利。”
瓦西里用一種驕傲的口吻把王忠的話全都翻譯給了普洛森飛行員聽。
飛行員放下望遠鏡,嘟囔了一句:“乃衣!”
這個詞王忠懂,是“不”的意思,因爲穿越前他見過一個電影演員出色的詮釋了這個詞的用法,當時他是這麼說的:“奶奶奶奶!”
王忠:“他不相信?沒關係,他相不相信事情都會這樣發展。普洛森的失敗是註定的。”
瓦西里翻譯完,普洛森飛行員就扭頭盯着王忠,嘰裡咕嚕說了一串,其中隱約聽出來有王忠的名字。
瓦西里:“他問您難道是那位防禦戰專家,白馬騎士羅科索夫將軍?”
王忠:“我就是,怎麼了?”
瓦西里翻譯完,飛行員退後了兩步,上下打量王忠。
王忠好奇的問:“你們不應該發了我的照片嗎?怎麼會沒見過我?”
瓦西里翻譯了一半,對方就開口說了一堆。
瓦西里:“他說空軍沒有發照片。”
這時候王忠忽然想到一件事,他扭頭問押送飛行員過來的士兵:“他的地圖包呢?飛行員無論如何都會帶地圖的,上面有敵我雙方態勢圖,方便被擊落的時候迫降到己方佔領區。”
士兵大驚:“還有這種東西?”
其他人也很震驚,巴甫洛夫:“還有這種事!不過仔細想想,好像很合理。”
王忠心想那當然合理,我看電影裡都這麼演的!
紅色機尾看過沒?孟菲斯美女看過沒?還有虎口脫險!
王忠:“地圖上不但有敵我態勢,還會有他們自己人跳傘的位置,被擊落的敵機墜落的位置。讓預備隊抽一個連出來,拉網式搜查他墜落的地方。”
王忠頓了頓,問:“你們抓到他的時候,他逃了嗎?” 士兵:“逃了。”
王忠打了個響指:“那就對了。他是想跑的,所以不可能點火燒掉地圖,那樣太明顯了,會暴露他的位置,估計是藏在哪個樹洞裡,或者埋在那裡!”
這時候波波夫叫住了要去傳令的參謀,說:“你是不是忘了審判官們?”
編制完整的正規師,都有一個審判官連,平時負責監督密碼本的使用,以及內部反間諜。
當然,還有審訊俘虜。
王忠:“你說得對。讓審判官親切的問一問,他也許就會帶我們去找到這份地圖了。”
這一段對話瓦西里因爲很投入,根本沒有翻譯。普洛森飛行員來回看着衆人。
波波夫:“那我去叫審判官來。”
王忠:“等一下,先問問,萬一他願意說呢?瓦西里,問他地圖藏哪裡去了。”
瓦西里問了,而回答也馬上來了:“他說跳傘的時候地圖包的袋子被扯斷了,不知道掉在哪裡了。”
王忠:“是嗎?那你告訴他,我們馬上要把他轉交給東聖教的審判官。”
瓦西里說了。
對方連連搖頭。
瓦西里:“他說交給誰也沒用,他真的不知道掉哪裡去了。”
王忠:“那你給他講個故事,曾經有一位歷史學家,發現了一具木乃伊。”
瓦西里都驚了:“木乃伊?那不是伊吉國的東西嗎?安特還有這玩意?”
王忠:“你就翻譯,管這麼多。考古學家用盡了方法,都沒有測出來這個木乃伊是什麼時候的古物,就交給了審判庭。一天後,審判庭告訴考古學家這個木乃伊是五百年前的。
“考古學家十分震驚,問審判庭怎麼知道的。審判官答:‘他招了。’”
瓦西里強忍着笑意把故事翻譯給了飛行員。
飛行員看起來非常的恐懼,卻依然搖頭。
正好這時候兩位審判官進來了。王忠對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
一小時後,一個地圖包被放到了王忠面前。
王忠:“哪兒找到的?”
審判官:“樹林裡,藏在一團菌羣下面,把人家菌絲都破壞了,下雨也不會長新的蘑菇了。”
王忠挑了挑眉毛:“你在說什麼呢,這不就是大自然慷慨的饋贈嗎?”
說着他把地圖包扔給瓦西里:“看看裡面有什麼,音樂家。”
瓦西里一臉苦悶的把地圖包拆開,拿出地圖展開。
地堡裡所有人都靠過來,看地圖上的內容。
瓦西里:“這普洛森人,還挺嚴謹,部隊位置畫得很好列,我們正面有兩個……我看看,阿斯加德騎士團師,是我們遇到過的那種師!
“還有兩個師在後面,這還有一個擲彈兵師的標誌!天吶,我們正面敵人準備了這麼厚一坨兵力!”
王忠罵道:“你慌什麼?再多的部隊他也得波浪式的上!”
話音剛落空中就傳來炮彈的呼嘯。
緊接着爆炸就從附近傳來。
軍級的重炮火力劈頭蓋臉的落在紹斯特卡城內。
地動山搖中瓦西里像個沒事人一樣把地圖包裡其他文件找出來,在桌上攤開。
王忠想過去問問他發現什麼,但地堡的吊燈突然落下來砸他腦袋上。
他推開弔燈,摸了摸砸出來的包。
“蘇卡!”
地動山搖持續了差不多三十分鐘才結束。
王忠扶着牆壁站起來,一邊拍打身上的灰塵,一邊看向外面。
敵人第二波攻擊又來了。
“居然沒有打煙霧嗎?”王忠正驚訝呢,煙霧彈就落在了剛剛反坦克炮陣地上。
可是反坦克炮早就轉移了。
尤其是ZIS30,敵人剛撤退,這些玩意就一溜煙的轉移陣地了。
巴甫洛夫也來到觀察窗前,看着敵人推進陣型:“看起來還是渡口方向和橋頭堡兩路發力?另一側的河道敵人是壓根不打算管啊。”
渡口在大橋以北,大橋以南河面寬闊,而且水深,看來敵人壓根沒有在這裡渡河的打算。
這時候新一輪煙霧落下,封的是大橋東側,原來T34的陣位。
巴甫洛夫:“和您說的完全一樣啊。”
王忠笑了:“那可不是麼。”
這時候瓦西里說:“我想我知道我們正面的敵人指揮官叫什麼了,這份文件上有,叫齊格飛·吉爾艾斯。然後這個地圖上,有他的名字的首字母,在這。”
瓦西里把地圖展示給王忠看,指着上面一個點:“看,空蕩蕩的地方,一個首字母,你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