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爲太過震驚,又或許是覺得無法置信,總之毛球整個獸都不好了,哪裡還有半點兇獸應有的尊嚴。
“……你才發現?”
張依依不由得默默嘆了口氣,這隻蠢毛球的反射弦到底是有多長呀,竟然過了這麼久、跟她都說了這麼多話後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堂堂兇獸能蠢成這個樣,看來她完全可以確定這裡除了毛球還外,並沒有任何成年的空間雷獸,不然也不至於沒人教蠢成這般。
“怎麼可能,你你你怎麼能聽得懂我的話!”
太過不敢相信,毛球連小爺都無意識地沒再自稱,看着張依依的表情如同看到大怪物似的。
“我怎麼知道,反正就是聽得懂,咱們這不是聊得挺順溜嗎?”
張依依攤了攤手錶示並不在意。
其實她自個心裡也挺奇怪的,畢竟這東西又沒認她爲主。
況且,就算已經認她爲主,一般來說人與靈寵之間想要交流也是靠神識意念,哪裡就跟自帶翻譯器似的各說各還完全沒有阻礙。
不過,奇怪歸奇怪,張依依想不明白也不會過多糾結,反正她沒有吃虧就行。
“你你你,你還知道我是空間雷獸?”
毛球的聲音裡明顯已經帶上了幾分顫意。
“是呀,不過先前只是猜測,現在嗎你都自己承認了,我自然就完全確定了。”
張依依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暗道這小東西的防範意識可真差。
她在打出那兩拳時,順便給毛球體內下了道禁制,偏偏這東西到現在都沒發現。
也虧得毛球是生活在這處與外界隔離開來的洞府世界中,不然的話早被外頭的修士給騙得屍骨無存,白白糟蹋了傳說中的兇獸威名。
毛球瞬間往後退得更遠,一雙小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狡猾的人修,頓時有些後悔花那麼大力氣把人給弄來了,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跟古神族那些傢伙有什麼關係?”
毛球無比警惕地看着張依依,齜着牙突然問道。
在它的傳承記憶中,也只有古神族的那些傢伙才天生具備跟它們空間雷獸溝通的本事。
甚至於往上推得更早,百萬年前它們曾有祖獸做過古神族的契約獸。
正因爲如此,所以毛球的傳承記憶中對於古神族人十分忌憚,偏偏眼前這個女修不但能夠聽懂它說的話,更可以剋制它的部分天賦神通。
難道,這個女修真的與古神族有關?
“咦,你竟然也知道古神族?”
張依依這一回還真是頗有些意外,反問道:“應該沒人告訴你這些吧,難道是你的傳承記憶?可是,你纔多大,這麼快就覺醒血脈傳承了?”
不怪張依依奇怪,畢竟古神一族滅族都不知過去了多少萬萬年,滄海桑田、斗轉星移,大大小小的世界不知道起起滅滅了多少。
當然,其實毛球也是個很難理解的存在,傳說中才有的空間雷獸不僅活生生地出現在她的眼前,更加是個孤零零的幼崽,都不知道到底是怎樣來到這兒來的。
“哼,愚蠢的人修,小……”
一聲小爺差點脫口,不過卻被毛球及時止住,有些不甘不願地改了口:“我可不是一般的空間雷獸,從我破殼而出的那天起,血脈傳承就已經自動激發了!”
提起自己高貴的出身,毛球到底還是忍不住得意起來。順帶着看向張依依的目光都變得迷之鄙視。
“不是一般空間雷獸?難道還是獸王?”
捧着毛球的那份得意,張依依很感興趣地繼續詢問。
好吧,如果真是一出生就能直接激發血脈傳承,那必定是有着王獸血統,而且血脈還得十分濃重才行。
可毛球這也長得太磕磣了些,哪有半點王之風範?
等等!
貌似這些都不是重要,重要是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破殼而出?
什麼鬼,誰來告訴她獸類也能像禽類一般從蛋裡頭孵化出來嗎?
“你們空間雷獸不是直接生幼獸,而是先生蛋再孵化的嗎?”
她驚奇地追問道:“那你們爲什麼要叫空間雷獸,而不叫空間雷鳥?”
“你才生蛋,你全家都生蛋!”
毛球再次怒了,衝着張依依大吼道:“愚蠢的人修,誰告訴你小爺是從蛋裡孵出來的?小爺只是因爲出生前遇到了意外,這纔不得不先封印進聖蛋中。”
“哦哦,原來如此。”
張依依也不生氣,笑着又道:“那你是什麼時候從那聖蛋裡頭跑出來的呀?你家在哪,怎麼一隻獸跑到這裡了?”
不知不覺間,張依依已經從傻毛球嘴裡套出了不少有用的東西。
原來,毛球在那聖蛋中整整封印了數十萬萬年之久,而空間神獸與古神族一樣,在幾十萬年前也遇上了滅族的巨大變故。
毛球的父親,也就是空間雷獸之王爲了保住這一絲血脈,提前將毛球封印於聖蛋之中,又舉全族之力撕裂空間,把封印着毛球的聖蛋遠遠送離是非之地,算是替整個空間雷獸保住一脈傳承。
聖蛋帶着毛球不知穿梭了多少個大小千世界,最後降落之地便是賈放哥的這處洞府山野。
毛球脫離母體、遠離家鄉,在聖蛋中整整呆了幾十萬年後,這才於賈放哥飛昇之際終得機緣,完成發育,最後破殼而出正式出生。
而如今,毛球雖已經有三千來歲,卻僅僅只相當於人類幼年初始。
哪怕出生後便直接覺醒了血脈傳承,獲得了天賦神通,可到底還是幼崽又從無成年雷獸教導,也難怪會蠢得那般天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