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放歌是什麼人?
華仁世界第一散修,墜仙淵裡屍山屍海中一路不停拼殺至魔君、沒有第一魔君之名卻有着第一魔君之實之人,戰力之強可想而知。
更何況,如今重回仙界,他的境界早就穩居金境後期,比着還只是金仙初期的昇平不知強了多少。
這一巴掌下去,昇平根本沒法躲開,衆目睽睽之下就這般被賈放歌直接把半邊臉都給扇塌了下去。
然而,臉沒了還僅僅只是個開始,下一刻昇平整個人被徹骨寒意所包裹,無論自己如何拼力抵禦,身上的血肉卻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冰凍起來,哪怕他調集了所有火性元素以及屬火寶物反擊化解這股驚天寒氣,卻仍然無事於補。
“你、你究竟是何人?”
死亡的氣息越來越近,昇平怎麼也沒想到雲仙宗竟然還藏有如此強者,頓時後悔爲何自己偏要出這個頭領這份看似簡單的任務。
但他的後悔沒有任何作用,哪怕立馬遵從本能全力而逃,卻以他現在的狀況根本不可能直接破開雲仙宗早早爲他們設下的超高階困陣。
哪怕只是因困陣停頓了這麼一下,於賈放歌而言時間卻早就已經足夠。
下一刻,“咔嚓”一聲,昇平的肉身全部凍住並且碎成一塊又一塊的冰渣,賈放歌搶先出手全力一擊之下,根本沒給一個金仙境初期半點退路。
一時間,昇平不僅是肉身完了,就連荒路而逃的神魂也直接被打了個重傷,隨即被賈放歌凍得四四方方跟口小棺材一般,直接抓到了手中,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跑什麼,本尊已經要了你一命,就不會再斬草除根趕盡殺絕,畢竟我雲仙宗做事講究,你這小兒勉強也算是個來使,小小教訓一番足矣。”
事實上,賈放歌的確沒打算連神魂都給捏碎,反正今日人家來的也不是本尊而是實力相當的分身,完全弄死並不可能,還不如同如今這般處理。
留一道殘魂回去一來可以牽制昇平本體不得不全力療傷,幾百年間都別想再有多餘的精力爲九宵門衝鋒陷陣,二來他就是要故意留個殘魂給九宵門其他人看,這種震懾力度可遠比死個乾淨要強得多。
正因爲如此,所以他們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把昇平在雲仙宗大門口斬盡殺絕,能夠踩着九宵門金仙大能的命白白給雲仙宗擡升名聲與震懾力的事,傻子纔不幹。
別以爲他們不知道,今日隨着九宵門人的到來,雲仙宗附近不知提前藏了多少雙看熱鬧不嫌棄事大的眼睛。
“滾吧,我雲仙宗隨時等着門派生死大比的到來!”
賈放歌一個擡手,便將凍住昇平受損神魂的冰塊小棺材扔給了遠處其中一名九宵門人手中。
與此同時,關住剩餘四十九名九宵弟子的陣法也被掌門主動撤去。
“滾!”
所有云仙宗弟子齊齊朝着九宵門人怒斥,聲勢震天,彷彿下一刻這些不要臉的九宵門人還敢在自家大門口多呆上一刻,便直接叫他們有來無回。
領隊的金仙大人都被人打成了殘魂之狀,面對雲仙宗如今竟然憑空多出一名金仙后期坐鎮的意外與事實,其他九宵門弟子哪裡還敢再做耽誤,早就沒了來之前的囂張,接過昇平殘魂二話不說便以最快的速度跑了。
而附近暗中圍觀的一雙雙眼睛也不由得心驚,雲仙宗行事還真是夠狠夠硬,把人家金仙大能片刻間打得只剩下重傷的殘魂,這還只是小小教訓一番?
看來,過些日子九宵門與雲仙宗的門派生死大比是絕不會善了啦!
不論外人如何做想,現在兩派還未正式對決,九宵門便直接吃了這麼一個大虧,任是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嚷嚷什麼,真要是可以像你們說的這般直接衝進雲仙宗滅了他滿門,還用得着搞之前那麼多事?”
九宵門掌門直接呵斥住那幾個恨不得現在便殺上雲仙宗將整個雲仙宗屠得滿門不剩的長老,陰沉着一張臉道:“不過就是一個金仙后期,等到門派生死大比那一天,殺了便是!”
這話一出,衆人倒是安靜了下來,九宵門沒法直接開那個滅人宗門的頭,不僅承受不起其他門派的抵制,更加不能把這種把柄直接遞到旁人手中。
且雲仙宗如今也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下了,今日之辱到時必定讓他們十倍百倍奉還!
“可萬一呢?”
突然門,有人提出了難得的異議:“明面上看,雲仙宗是比咱們九宵門整體實力差了不止一個檔次,甚至於姜恆與喬楚也兩人也被排除在了生死大比之外,可今日雲仙宗能夠突然多出這麼一個金仙后期,誰又說得定生死大比那天不會再有新的意外發生?”
說到這,那人頓了頓,頗是凝重地提醒道:“你們可都別忘記了,被咱們扣上偷盜之名的張依依,她的未婚夫是齊靈仙帝唯一的嫡親外孫!既然如今張依依未如咱們所料安排,而是提前回了雲仙宗,自然意味着她那未婚夫也回來了,到時齊靈仙帝也不可能完全不聞不問。”
“生死大比的規則早就已經按我們的意思訂下,照規定雲仙宗再能請到外援也做不得數。而我們九宵門與雲仙宗是走正規通道申請的生死大比,明面上誰都不能說什麼。”
九宵門掌門面無表情說道:“至於其他,到時自然有人頂着,咱們只需拿下這場大比,好好把雲仙宗除了便可。”
幹這事之前,所有的後果他便已經想到了,再壞也不過是因此而被庇護雲仙宗的齊靈仙帝遷怒。
可不幹的話,來自拂遠仙王以及仙王背後之主立馬的懲罰後果卻絕對要比什麼都要狠辣得多。
何況,光是應下這事,九宵門所提前得到的好處便值得他們豁出去一搏,更別說順利完成後的獎勵大到可以令人不顧一切。
九宵門心中十分清楚,這本就是兩方頂級勢力的一場小小博弈,他們這些不得不被捲入進來的棋子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的,唯一能夠做的便是順勢多撈些好處罷了。
沒兩天,雲仙宗便收到了來自太安州府處派人送來的門派生死大比函,要求雲仙宗十日之後前往斷糾山,與九宵門光明正大展開門派對決,徹底解決兩派之間的糾紛。
十天後,張依依與同門絕大多數弟子一併到達了斷糾山。
斷糾山是整個太安仙州公開解決門派及各勢力糾紛的指定之地,也算得上是山如其名。
不僅是雲仙宗,九宵門同樣也將絕大多數精英弟子成批派遣了過來,但基於雙方之間弟子總數的差異,九宵門的人數倒是襯得雲仙宗格外勢單力薄。
除了當事者兩大門派以外,其他得訊的宗門勢力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光明正大看熱鬧的機會,甚至於到最後說不定還能跟着一起撿點便宜,瓜分點敗方門派的資源與好處。
而做爲監督、評判並且代表着公正、威武的第三方管轄組織,太安州府派出了由金仙子鳴帶隊的官方代表。
同時九宵門與雲仙宗兩門派各自所處的仙城,亦經仙城主派了專門人員併入第三方官方團隊代表中,各佔一席發言權。
總之從明面上看來,一切倒是像模像樣,彷彿就是按着規矩申報解決的一場兩門派恩怨的公事。
可就在差不多要正式開始之前,明明從頭到尾都不曾質疑過太安州府這個上級決定的鴻遠仙城城主府代表,卻是當衆率先發了難,更是態度鮮明堅定無比地站到了他們所屬仙城的雲仙宗這一邊。
“子鳴金仙,敢問赤煉仙城九宵門到底是以什麼樣的理由向太安州府申請通過了門派生死大比?”
鴻遠仙城的代表肖逆金仙雖爲女修,但脾氣卻是半點都不柔和,一張嘴就帶着一股子火藥味,自帶削你沒商量般的氣場:“據我所知,九宵門嚷嚷着雲仙宗弟子無羈偷盜了他們的門派秘寶,並且在逃跑過程中毀掉了他們大半藥田,而云仙宗概不承認,並拒絕了九宵門所提出了全部無理要求,雙方之間矛盾不可調和,對嗎?”
子鳴金仙正是當年張依依參加三境榜大比時的負責人,腦子素來最是精明,這一聽便知道鴻遠仙城早不動晚不動,偏偏在這會兒功夫主動跳出來質疑,明顯是有底牌有目的地想要維護雲仙宗。
對於雲仙宗,子鳴金仙打心底裡頭並不願意趕盡殺絕得罪得太狠,只不過仙王有令他也不能明着違背,所以這會兒被肖逆金仙質疑,倒是顯得耐心十足。
“肖道友所言基本屬實,因着九宵門與雲仙宗各置一……”
子鳴金仙的話還未說過,便一下子被肖逆金仙擡手打斷。
“屬實便好,本仙就是想知道,九宵門申請門派生死大比的理由除了這根本站不住腳的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畢竟雲仙宗弟子無羈自從百年前獲得三境榜玄仙榜首後,便一直與齊靈仙帝嫡親的外孫洛真仙結伴遊歷,從未踏足過九宵門半步,甚至連九宵門所在赤煉仙城都不曾去過,完全有着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清白。這種情況下,爲何太安州府查都未查便直接奇快無比地通過了九宵門的申請?難不曾是太安州府那邊有人收取了九宵門的好處纔會故意無視事實真相包庇偏向九宵門?”
“肖道友此話切不可亂說,太安州府行事向來公平公正,一切皆按着規矩章程辦事。”
子鳴金仙當下義正言辭地反駁了很不客氣當衆質問的肖逆仙子:“一則九宵門提供了當時雲仙宗弟子無羈在九宵門出現的影像,二則從頭到尾雲仙宗並未主動向太安州府上交任何自證的證據,三則九宵門昇平金仙帶人前往雲仙宗討要交代之際被雲仙宗毀去肉身,重創神魂。種種因由之下兩宗之間矛盾根本無法調節,所以爲了避免矛盾更大化,太安州府纔會如此之快的通過申請,讓兩宗以正規方法徹底解決這場恩怨。”
“影像可以造假無非是九宵門一面之辭,而事發短短几天,雲仙宗亦從未收到過任何需要向太安州府自證的要求。至於九宵門那位昇平金仙,都帶着人叫囂挑釁到雲仙宗家門口了,雲仙宗沒直接弄死他已經算是手下留情格外開恩!”
肖逆金仙的聲音大到足以讓整個斷糾山都聽得一清二楚:“總之,九宵門要找雲仙宗麻煩可以直說,門派生死大比雲仙宗斷不會有半點含糊退縮,但想要強行給雲仙宗弟子潑髒水扣污名,不僅雲仙宗不同意,我鴻遠仙城也不同意!總不能讓其他仙城都覺得,我鴻遠仙城管治之下的門派勢力皆如此好欺,隨便找個破爛由頭便可想踩就踩!是以,肖某今日代表雲仙宗正式向太安州府提出申請,因九宵門惡意污衊、挑釁欺壓、狼子野心圖謀不軌,是以雲仙宗主動對九宵門發起門派生死大比,一戰解恩怨!”
雖說都是參加門派生死大比,但誰申請誰被動卻是截然不同,雲仙宗可不會讓九宵門做出如此不要臉之事還妄圖站在道德高點上招搖撞騙。
相反,他們還要借今日之機在所有人面前撕下九宵門強行披上去的那層臭皮,更得讓所有人知道,哪怕雲仙宗如今只是小門小派卻也不是誰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子鳴金仙頓時頭大,萬萬沒想到鴻遠仙城竟如此主動堅定地站在雲仙宗一邊替其出頭,偏生在此之前沒有任何的徵兆,以至於現在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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