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臉色都變了,袁瑛極富嘲諷的冷笑聲瞬間將他澆了個透心涼,亢、奮過頭的腦子也終於清醒了幾分。
便是其他人的聲音也下意識地收斂了起來,不再像剛纔那般囂張貪婪得忘乎所以。
他們終究都是各門各派同輩中的英傑,在理智回籠後,再大的貪婪也懂得要趨利避害迂迴一點。
這倒不是說顧及什麼名門正派的面子,說到底還是因爲心中清楚自己的實力,還遠未達到橫掃所有的地步。
至少在他們的認知中,眼前這位漓山大師姐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還有誰要搶我的東西?嗯?”
袁瑛朝着那些人挨個掃了一眼,最後一外“嗯”字尾音上揚,嘲諷不言而喻。
而當她的目光落到莫硯臉上時,已然變成了徹底的不屑。
這種時候,同樣身爲雲仙宗弟子,莫硯卻是對得了青銅片的兩位同門師妹不管不問半點維護的打算都沒有,難怪依依寧可便宜外人也不願考慮這位同門成爲同伴。
“大師姐說笑了,你的東西自然不需要交出。”
片刻後,萬丹谷的劉明倒是圓滑得緊,視線轉了一圈後倒率先將袁瑛一行幾人看了個仔細:“不過其他人總得分出幾枚來吧,否則全被你們獨吞掉了,總是說不過去的。”
劉明說話多少有些底氣,到了這個時候,他們萬丹谷除了他外還有給前幾天給他傳訊的師兄袁勇在,怎麼着也得弄到一枚青銅片吧。
“獨吞,你是在說笑吧,我們幾人可不是同一宗門。再說東西也不是白撿來的,憑什麼要拿出來跟你們分?”
袁瑛可不吃劉明這一套,看着那些人反問道:“拿幾枚?誰拿出來?你們這些人又怎麼分?這事到底誰說的算?”
隨後,她語氣陡然一轉,瞬間再次盯住劉明毫不留情地打擊道:“呵呵,你算什麼,說得好像你能做這些人的主似的!”
一聲你算什麼氣得劉明想吐血,偏偏袁瑛的話他卻根本無從反駁。
不僅是他,在場其他人亦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的算計與戒備掩飾都掩飾不住。
從最開始到現在冷靜下來後,所有人都意識到了真正的麻煩還是僧多粥少。
而事實上,如今他們這些十幾人幾乎都是不同門派,誰都信不過誰,誰也不願別人佔便宜自己吃虧。
若他們不先聯合起來的話,想要染指青銅片難度極大,可若真聯合起來的話,又誰都不放心誰,誰都想要青銅片。
這種不可調合的矛盾讓他們這些人更加你盤散沙,一時間雙方就這般僵持了下來,反倒是沒誰再急着逼要青銅片了。
但僵持並不代表放棄,只不過是要更加權衡清楚利弊罷了。
就在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自盤算之際,莫硯突然開了口:“我來做這個主,諸位可有意見?”
這話如同冷水猛的滴進了滾燙的沸油中,一下子便炸開了花。
不得不說,第一大宗雲仙宗莫硯的身份與修爲在這些人中絕對有資格出頭當個臨時老大,若是連他都不能代表這些人做這個主的話,其他人便更加無法服衆了。
可問題是,得了青銅片的五人中,其中有兩人正是莫硯的同門師妹,誰知道莫硯此時出頭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我知道諸位擔心的是什麼。”
莫硯一眼便察覺到了衆人心頭糾結之處,當下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來替大家做這主,自會給所有人爭取到最大的好處。即使最後沒得到青銅片者的人,只要同心同力,也能得到其他的補償。”
這態度,擺明了將他與張依依、張桐桐明明白白的劃到了兩個不同陣營。
“那所謂的補償由誰出?”
有人很快大聲詢問:“誰能保證你說的話都是真的?”
“補償自然由最後分得青銅片者一併提供,我莫硯說話絕不虛言,不信者可以退出!”
莫硯並非沒打算討好這些人,而是恩威並重。
這天底下本來就沒有不冒任何風險就能得來的好處,這些人若連他都不信,那麼就更找不出可以帶頭做主之人,於他們則更加無益。
好在這些人倒都不傻,紛紛都想到了這一層,是以遲疑片刻後還真沒誰再出聲質疑或者反對。
不論如何,總之得先讓那幾人將青銅片給吐出來才行,不然他們怎麼個分法都是白想。
“莫兄說得極是,我等以莫兄之言爲準!”
萬丹谷劉明與袁勇那對師兄弟立馬義正言辭地站隊莫硯,率先明確出聲表示支持。
其他人見狀,自然也紛紛附和,一時間氣氛看上去倒是像模像樣的融洽。
得到衆人支持,莫硯光明正大的代替所有人向張依依幾人討要青銅片。
他面上沒啥表情,目光掃過那幾人淡聲道:“不要說我不講道理,你們可以留下兩枚,至於誰留誰不留給你們一柱香的功夫自行決定。過時若還沒結果的話,我會親自指定!”
他的目光最後落在張依依臉上,冷得無法形容,光是看那表情便知道,張依依身上那枚青銅片他是要定了!
張依依很不喜歡莫硯此刻看待自己的目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將這種無聲的威脅放在眼中。
既然連莫硯都覺得她是這五人中最好欺負的,那麼其他人更是如此,看來待會她這隻小肥羊是少不得被先拖出來宰呀!
袁瑛看向莫硯的眼神無比輕視:“袁家真是瞎了眼,竟然會給我找個你這般不要臉的未婚夫!等出了秘境回漓山,我立馬讓袁家退親,免得噁心得我連修煉都打了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