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成廢物累贅的張依依絲毫都不在意,一聲不吭地跟在隊伍末尾一併往沙漠深處而去。
其實,其餘八支小隊中並非完全沒有女修,只不過相較於張依依這張陌生面孔而言,她們都是各個小隊固定的成員,彼此之間哪怕沒有什麼真正的交往,但也是打過照面、知道有這麼個人的存在,對於各自的實力也算認可。
而陸家兄弟的小隊向來獨來獨往,永遠都只有兄弟四人身影的隊伍今日卻突然多出了個誰都沒見過的嬌滴滴女修,可不就讓人聯想翩翩。
“哥幾個好豔福,也是真捨得花大價錢享受呀!”
有人故意慢下幾步,蹭到陸大幾人身邊,擠眉弄眼的調侃,滿臉都是猥瑣與齷蹉,看着張依依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飾的***。
只要省得花大價錢,龍州倒是不缺專門用丹藥強行提升起來的高階爐鼎,在這人眼中,張依依當然就是一個用藥物強行提升起來卻實力平平的花架子高階爐鼎罷了。
陸大幾人一聽便知道對方誤會了,心道此人如此明目張膽的侮辱冒犯王仙子,也真是勇氣可嘉。
沒錯,他們目前僅僅知道仙子姓王,具體叫什麼仙子不說,他們自然也不敢多嘴去問,說到底在王仙子心中,他們兄弟幾個連爲奴爲僕的資格都沒有,又哪來資格打聽太多。
至於這勇氣可嘉的色鬼蠢貨,估計用不了多久怕是會悔到腸子都青掉。
果然,這個念頭才起,那勇氣可嘉的蠢貨臉上的笑容都沒來得及收起,張依依隔空便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明明只是巴掌的掌風,但所有人卻在同一刻聽到了實實在在的耳光聲,捱打的那人更是化成一道優美的弧線,就這般飛了出去,砸落到所有人最前方。
張依依還優雅無比地擦了把明明挨都沒有捱過任何東西的手,彷彿隔空碰上了什麼髒東西都,叫她不舒服。
“誰打的,想幹架?”
意識到自已小隊隊員竟被人打了臉吃了虧,那個隊的隊長當朝着陸家四胞胎狠狠瞪去,只是一時間還真不好判斷到底是四兄弟中哪一個爲了護花而直接出手。
於是乎,所有人自是全都停了下來。
說實話,剛剛因爲張依依幾乎走在所有隊伍最後,除了陸家四兄弟外,也就只有特意放慢腳步湊過來探打的那人親眼看見了到底是誰出的手。
所以,也難怪竟沒任何人將懷疑放到看上去嬌滴滴的張依依身上。
“我打的,他不會說人話還是別說話爲好,畢竟禍從口出。”
張依依淡淡地應聲,一點都不怕幹架。
“你?”
那名隊長見狀,明顯愣了愣有些不太信。
但那名捱打的隊員此刻已然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一把衝過來指着張依依便口齒完全不清的哇哇叫着。
顯然剛剛那一巴掌可不僅僅只是力道大,那人整個下巴都被打得變了形、滿嘴是血不說,關鍵是連正常說話都受了影響。
看到隊員如此慘樣,隊長也是心中猛的一個咯噔,怕還真是看走眼了。
原來嬌滴滴的女修並不是憑着色相獲利的花瓶,而是真真正正憑本事吃飯的。
那一巴掌的威力絲毫不輸他們這些元嬰後期,硬是打了一個元嬰後期隊員措手不及。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如這名隊長一般理智,至少捱了打的那名蠢貨現在正是怒意濤天,哪裡能白白吃下這樣的虧。
沒等自家隊長來得及再出聲,那人擡手便是一個大型暴雷術,瞬間水桶般粗的五道雷電直接鎖定張依依,齊齊朝她劈去。
包括陸家四兄弟在內的所有人第一時間便遠離張依依那個雷電中心,生怕不小心也被牽扯進去。
而此時張依依整個人都被雷電淹沒,不斷炸起翻騰的雷光彷彿不將人給劈成渣便決不退散。
“我去,這是要助她渡劫嗎?”
“好好的大美人,可惜了!”
“狗子你也太狠了,不就捱了美人一巴掌嗎,至於出手便是死招?”
“暴雷術呀,這都練成了五雷齊鳴巔峰級了,狗子你可以呀!”
……
觀看的人一個勁嘻嘻哈哈的說笑着,哪裡有半點在意張依依生死,僅僅不過是看了個笑話罷了。
“陸兄,你們這也真夠無情的,當真不管美人的死活了?”
也有人立馬發現陸家四胞胎們竟同他們一樣無動於衷地站在一旁觀看,絲毫沒有上前救人的打算,頓時倒是有些看不太明白了。
不論那個女修是不是陸家兄弟的女人,但至少是他們帶過來的人,這四兄弟平日可不慫,沒道理一點反應都沒有呀。
然而,沒等到陸大他們出聲,原本那炸得開了花,將張依依完完全全淹沒的巨大雷電團卻是突然之間被什麼東西狠狠打散消失開來。
下一刻,張依依毫髮無損的重新出現在衆人眼前,嘴角還帶着淺淺的笑意,頗是隨意地收回了自己的拳頭。
“看來還是打輕了!”
她自言自語般吐出這麼幾個字,隨後又是隔空一個巴掌朝着那蠢貨甩了出來。
狗子自是大驚,何曾想到自己的最強之術竟絲毫不曾傷到對方,當下也不敢再做硬拼,下意識便欲轉身而逃。
只可惜,空中卻似有一隻無形的手將他牢牢抓住,硬是讓他避無可避,轉眼間那隔空的一巴掌便再次甩到了他另一邊臉頰,啪的一聲無比對稱又是一記響亮耳光。
衆目睽睽之下,狗子再次捱了一巴掌不說,而且這一回被直接打暈過去,整張臉變形扭曲得簡直連他爹孃都認不出來。
“噝……”
不少人見狀倒抽了口氣,當下看向張依依的目光完全變了。
這哪裡是什麼嬌滴滴的花瓶擺設,這分明就是一尊惹不得的暴力仙子嗎。
要說頭一個巴掌狗子是被偷襲暗算不小心中了招,那麼這第二個巴掌可是怎麼洗都洗不掉,畢竟人家都能一拳轟開狗子絕招五雷齊鳴,跟打自家孩子似的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又算得了什麼。
“仙子好手段,不知仙子尊姓大名?”
見識過張依依的實力後,原先那些帶有偏見的印象自是第一時間被強行扭轉了過來。
最先那名青衣大鬍子當下便朝着張依依拱了拱手:“我是這次所有小隊的總負責人,人稱劉老大。”
在這個以實力說話的地方,張依依此時也算是真正得到了劉老大的認可。
至於剛纔張依依與狗子之間的衝突在他們看來根本就不是個事,實力比人差,捱了打那也是活該,更別說本就是狗子自己嘴賤先挑起來的。
張依依微微頷首,言簡意明:“劉老大喚我一聲王道友便可。”
仙子什麼的聽聽也就算了,王巧花這個全名又太一言難盡,反正都是萍水相逢,直接報個姓就足夠,哪怕只是化名所用。
果然,劉老大也並不在意這點小事,點了點頭又朝着狗子的隊長髮了話,說是沒什麼事了的話,就別再耽誤所有人的行程。
那名隊長見劉老大明顯偏向張依依,加之對方也的確是個硬茬子,自然也沒打算爲了一個惹事卻沒那能耐兜得住事的狗子樹敵,當下還客客氣氣地替狗子向張依依道了聲歉。
他也只是替狗子餵了顆療傷的丹藥,隨即讓其他隊友帶上簡單照料,哪裡肯因此而多耽誤尋新秘境的要事。
人就是這麼現實,張依依用她的兩巴掌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原先那些輕漫與不懷好意的目光自然而然不敢再落到她的身上。
陸大幾兄弟則暗爽不已,果然看到有人同樣在張依依手上吃虧,打臉還打得如此之快,連帶着當初他們所受的那份憋屈彷彿都算不得什麼。
緊接下倒是再無人作妖,一行人終於在某處看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沙丘前停了下來。
“秘境入口應該就在這附近。”
劉老大手持一份不知打哪得來的線路圖,朝着衆人吩咐道:“一會兒我先帶幾個人找入口,你們都莫要輕舉妄動,否則出了事別怪我心狠手辣。”
來之前,無論是風險、收益分配,亦或者分工安排等等,事先都早就已經商定妥當,此時劉老大之所以特意再強調一遍,無非也是再敲打敲打。
畢竟這麼多人又有着自己不同的隊伍,難免會有一些心思過重又愛自做聰明的蠢貨。
敲打完畢,劉老大帶了兩名心腹徑直開始地毯式的搜尋所謂的秘境入口,當然這裡亦交代了臨時負責之人監管,倒並不擔心秘境的門都還沒摸到,剩下的人就會急不可奈的搞出什麼大事來。
陸家四兄弟帶着張依依與其他小隊稍微拉開了點距離,不遠也不近的挑了處地方安靜打坐等待。
所謂的新秘境入口,其實就是混沌樹所在地的大概進出地。
陸家四兄弟這些年費了不少功夫還真叫他們照着那張獸皮圖上的提示摸到了門邊邊上,只不過憑他們兄弟幾人之力,根本沒辦法打開那張大門,連正式踏足的機會都沒有。
只不過根據獸皮圖上的記載,當年那位無名前輩倒成功進入其中一回,只可惜並沒有順利尋到那株混沌樹,反倒受了重傷,僥倖逃出來後沒多久便坐化,這才留下了獸皮圖上的這些寶貴線索。
這回陸家四兄弟也算是借劉老大等人之手開啓那道通往混沌樹的大門,所以當然不會讓劉老大費上一番力氣後連門都尋不出來。
另一邊,狗子在同隊隊友的照料下,這會兒總算是清醒了過來。
丹藥吸收完畢後,外傷倒是漸漸好轉,那張比兩個耳光後變得爹孃都沒法識得的臉也總算是勉強恢復了正常。
但很快,他們發現張依依巴掌的威力可不僅僅只是皮肉外傷,因爲到了這會兒,狗子竟完全發不了聲,且整個喉嚨處時刻如火燒火燎般難受無比。
好在神識倒是不曾受到影響,傳音給同伴求助後,隊中最爲擅長醫治的修士卻也無能爲力。
不得以,隊長只得帶着狗子一起親自去找張依依。
爲表誠意,狗子不但當面鞠躬道謝,而且還拿出了萬枚上品靈石當作賠罪之禮,希望張依依能夠高擡貴手原諒他這一次的冒犯,治好他的喉嚨。
張依依面不改色地收下了那萬枚上品靈石,心道靈氣超強的世界果然富得流油,隨便一個元嬰出手就是萬枚上品靈石,可想而知高品質的靈石礦在這個世界並不少。
或許,等得空的時候,她也想辦法找幾條上品、極品靈石礦狠狠添上一筆身家?
“沒什麼大事,過兩天自然就好了。”
收了人家的靈石,張依依自然不會再特意揪着這個事不放,但也不打算現在便替那狗子修補好喉嚨處的傷口,總歸得讓他痛上幾天長長記性不是。
她在掌風中加入了一點點時間之力,將狗子傷到的喉嚨一直禁錮於受傷最重最痛的那一刻,如此能說話還不痛纔怪。
只不過她當然不會刻意解釋,反正以她現在的能力,最多禁錮了二三天已是極限,這還是因爲僅僅只有喉嚨這麼一小處之故。
但總體而言,張依依對於完全成功的這番融合時空之力於體術中的實踐效果感到很滿意,畢竟現在自己對於時空的研究與領悟還連皮毛都算不上,但將來不斷研究成長下去,必定會有越來越驚人的成效。
“當真沒事,什麼都不用做過兩天就能好了?”
陸大話都放出來了,隊長與狗子甭管心中如何想,總之面上肯定沒敢再做糾纏,很快回到了自己小隊之中。
之後沒過太久,劉老大也回來了,同時興奮不已地告訴所有人,果然找到了新秘境的入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