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反派的惡毒前妻11
一家人試衣服,無雙自然也跟着一起試衣服,她不會幹出給別人做衣服卻獨獨忘了自己的事。
無雙自己的衣服都是簡單樣式,方便行動的,她現在不是嬌小姐,每日忙碌,衣袖太寬大並不方便。
當然無雙也沒有一刀切, 還是留下一套精美的寬袖衣裙,是留着過年不幹活的時候穿的。
不過她給白夢璃和裴婧媛做的衣服,多是寬袖,穿着好看,當然幹活的時候用上襻膊倒也不會很不方便。
只是無雙討厭用襻膊的感覺,總覺得束縛的慌, 如果不能完全不幹活,她寧可不穿寬袖的衣服。
白夢璃和裴婧媛都是穿習慣了寬袖華服的人, 幹活的時候也不介意用襻膊。
裴贊和裴子書,裴子珏這三個男人的衣服就全都是方便行動的窄袖了,和無雙自己一樣,一人只一套過年穿的寬袖衣服。
雖然是細棉布的衣服,但細布柔軟,做成的衣服也是非常的精美的,只要每次穿的時候都熨燙一下,也不會起皺。
裴家人已經很久沒穿過好衣服了,這段時間各種忙碌,雖然不缺錢了,卻沒有時間去買衣服。
新宅入住,房間裡的傢俱要準備, 牆要塗白, 養的禽畜雞鴨要遷移過來,還要每日把養的六匹馬放出去跑一跑。
東西不準備不知道, 這一準備才發現, 生活中小到針頭線腦盆盆罐罐,大到箱籠衣櫃桌椅擺設,雜碎事務多的數不清。
好容易忙完了,白夢璃正準備等哪天無雙回來,就商量下買衣服的事,沒想到無雙早想到了,提前把衣服都準備好了。
試好了衣服,無雙對白夢璃道:“娘,家裡過年的年貨都準備好了嗎?”
白夢璃道:“都準備好了,肉咱們家裡原本養了兩頭豬,十五隻雞和十五隻鴨子。
原本這些是打算賣了換錢的,現在倒是可以留下自己吃了,再去集市上買兩頭羊回來,肉就不用準備了。
其他的大米白麪等糧食,我也買齊了,藥膳的藥材也準備足夠,糖果點心瓜子果乾也買齊了。
還沒買的,就是爆竹和屠蘇酒,春聯福字窗花,祭神的香, 別的就沒什麼了。”
這些倒是簡單,無雙覺得還差一樣最重要的:“爹, 娘, 要不咱們趁着過年,去買些下人吧。
咱們家宅子大了,家裡的活也多了,全靠家裡人幹活有些忙不過來,而且也累人,累傷了落下病根就麻煩了。
不如買上幾個下人來幹活,家裡人都輕鬆,子珏和婧媛這段時間幹活忙碌的,手都粗糙了不少,也該好好養養。
子書雖然身體好轉了不少,可也不宜太過操勞,有了下人,他也能放心養着,不用老想着幫忙幹活。”
雖然無雙說的大家很動心,畢竟前呼後擁有人伺候的日子過的久了,很難不懷念那種輕鬆的生活,但衆人還是忍住誘惑拒絕了。
裴讚道:“還是不用買下人了,家裡也沒有多少活,我們現在不用賺錢,一羣人做這點活還是容易的,也不需要下人伺候。”
白夢璃也道:“不錯,家裡這些人都閒着,這點活還幹不了,買什麼下人,我們手腳利落着呢,不用人伺候。”
裴子珏和裴婧媛也跟着表態,裴子珏道:“嫂子,我年輕,正是好乾活的時候,家裡活我一個人能幹一半。”
裴婧媛直言:“嫂子也別擔心我幹粗活手粗了,反正我也不會嫁去什麼豪門大戶人家,手粗不粗的無所謂,普通百姓誰的手上沒幾個老繭啊。”
白夢璃動了動嘴,想告訴女兒女孩子不要把嫁不嫁人放嘴上說,後來想想女兒說的對,又不嫁高門大戶,這些規矩也就無所謂了。
裴子書最後開口的,他看向無雙的眼神溫柔似水,笑意清淺的道:“你別把我當紙糊的,我現在已經好多了,乾點活不妨事的。”
雖然大家各有理由,但無雙知道,真正的原因是因爲家裡的銀子都是她賺的,他們不好意思讓她花錢買下人,他們自己什麼都不幹。
無雙只好道:“爹,娘,我現在賺錢不少了,家裡完全養得起下人,既然能輕鬆,沒必要吃苦。
賺銀子是爲什麼?當然是爲了過的更好啊,我手裡攥着幾千兩的銀子,最後全家人還要種地餵豬忙個不停,那這銀子賺來何用?
買下人這件事聽我的,一定要買,至少要買兩個男的,負責一些重體力活,再買兩個婆子,可以做廚房和餵豬餵鴨的活。
剩下再買三個小丫頭和三個小廝,爹和子珏,子書身邊用小廝,娘,婧媛和我就一人一個丫頭,負責個人貼身雜事。
買下人這件事,就交給爹孃吧,我不懂得如何挑選下人,免得我買錯了,到時候不好處置。”
無雙態度強硬的決定了要買下人,衆人也就不再拒絕,大家如此容易接受,歸根結底還是一個原因,有錢了,人命賤。
一個普通的下人,五六兩銀子就能買下來,正壯年的壯勞力也不過十來兩銀子,最貴的小丫鬟十兩銀子也頂天了。
大戶人家賣出來的丫鬟,經過調教有一技之長,或者容貌好的能值二十到五十兩銀子。
能夠賣上幾千上萬兩銀子的,只有青樓裡從小調教,琴棋書畫精通的花魁和富商們特意養出來的瘦馬纔能有如此身價。
白夢璃是常買下人的,有經驗,在打聽過之後,直接找了當地最有名的人牙子,從人牙子手裡選人。
白夢璃分別從兩個人牙子手裡買的人,三個小丫頭和三個小廝是一戶人牙子手裡買下來的。
兩個壯勞力的青年男人,兩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另有一個已經快五十歲,卻價值五十兩銀子的老漢是從另一個人牙子手裡買的。
一個老漢之所以這麼貴,是因爲這老漢有一手給動物治病的好手藝。
要不是家裡遭難,最後全家死絕,只剩下一個小孫子。
小孫子又生了病需要大把吃藥,憑藉着一手治療動物的本事,這老漢是無論如何也淪落不到賣身的地步的。
畢竟家裡大頭的牛馬生病了都是大事,看一次病價錢可不低。
買回這老漢看似花了五十兩銀子很貴,但人買回來後開個獸醫官,讓他去坐堂。
府城人多,養牛馬的人家也多,如此用不了一兩年本錢就賺回來了,剩下這老漢能活多少年就能賺多少年。
下人一到家,大家立刻就輕鬆了,什麼活都不用幹,自有下人去幹活,不知道是不是每天干不完的活幹習慣了,突然閒下來,大家莫名有點不適應。
雖然不適應,倒也不會去和下人搶活幹,裴子珏和裴婧媛乾脆把讀書的時間延長了。
每天看半天的書,然後倆人帶着自己的小廝丫鬟,跑去栽種培養果樹。
倆人還把菜園子劃分了一半,計劃着明年開春後一半種菜,一半種水果。
反正菜園子預留的非常大,足有四畝地,本來是留了二畝地的,但是隱約能聞到後面養殖禽畜的異味。
爲了更好隔絕味道,這個菜園子才從兩畝變成了四畝地,這麼大的菜園子,種的菜是怎麼也吃不完的。
這倆小的有事幹了,白夢璃和裴贊也有事幹,倆人買了好多筆墨紙硯,每日坐在一起,默書。
把自己曾經看過的書籍寫出來,留給家裡幾個孩子看。
白夢璃是真正的才女,能過目不忘,裴贊更是有走馬觀碑,目識羣羊的本事。
裴子書這個大學神就是遺傳了父母的聰明基因,纔會才華橫溢到男主都嫉妒的程度。
白夢璃和裴贊默出的書籍,能保證沒有任何的錯漏。
倆人日日一起默書,聊天,累了就出去轉轉,或者畫一畫對方的畫像,舉案齊眉卻並不相敬如賓,反而恩愛親密,狂撒狗糧。
裴子書則是每天圍着無雙轉,無雙這兩天休息,就打算多設計一些衣服頭面的樣式,日後要是用到了也方便。
裴子書就在旁邊幫無雙磨墨,他眼光獨到,每每幫無雙提意見,都能給無雙帶來不同的靈感。
畫累了,無雙就和裴子書一起閒聊天,裴子書博學多才,說話風趣幽默,和他聊天是一種享受。
其實無雙知道,裴子書和裴家衆人都察覺了她的不對勁,畢竟原主可沒有一手精湛的繪畫技巧,也不可能接觸到花絲鑲嵌這麼難的技藝。
但無論是裴子書還是裴家的其他人,都沒有說破這件事,默默的接受了無雙和原主的不同。
當然無雙並沒有打算讓人發現她不是原主,所以無雙有意無意的提起過,她曾經有過一個師父。
這個師父是從京城被流放來的犯官,她的繪畫識字和花絲鑲嵌本事都是和對方學的。
也恰巧,原主所在的村莊還真有過這麼一個從京城流放過來的官員,對方喜好風雅,擅長畫扇面,還喜歡動手做東西。
這人手裡銀子不少,日子過的在村民們看來,是神仙日子,頓頓有酒可以喝,有肉可以吃,還穿得起皮子的衣服。
後來這人大冬天在酒館喝醉了酒,晚上回家的時候半路醉的睡在了野地裡,第二天早上人都凍硬了。
村子裡把人埋山上,成了一座野墳,無雙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有這個人後,就想好讓他當便宜師父了。
比起無雙是個借屍還魂的不知道哪裡來的孤魂野鬼,從小就隱藏自己和人學本事這點更容易讓人相信。
畢竟原主在家裡的地位,那真的是一言難盡,父母爺奶極度重男輕女,她不和家裡父母說自己學本事的事也正常。
果然無雙雖然沒明說,但透露的隻言片語成功被聰明的裴家人推理出了真相。
這個真相就是無雙從小聰明,學了一身好本事後懂得藏拙,避免被家裡人關起來強壓着日日做頭面吸血的結果。
等她後來長大後嫁入裴家,知道他們一家人都是真心對她好才暴露一身本事,放心賺大錢。
因爲這個猜測,裴家人面對無雙的時候,就很有些小心翼翼,從不提原主爹孃怕刺激無雙,也不提讓無雙回孃家的事。
平日裡更是處處照顧無雙的情緒,覺得原生家庭不幸福的無雙很可憐,需要他們多關愛。
在這樣的和諧相處之下,年關悄然而至,白夢璃指揮着一羣下人有條不紊的安排過年的各種事宜。
無雙給所有下人發了雙倍月錢作爲過年的獎賞,所以過年這一天,整個裴家陷入了歡聲笑語的海洋。
年夜飯一大桌子十八道菜,都是硬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頓,然後就是噼裡啪啦的放爆竹。
這時候煙花炮仗都叫爆竹,雖然沒有後世花樣多,卻也初具簡單花樣,放出來也很好看。
無雙買的多,足足放了一個時辰才放完,這一個時辰是裴子珏和裴婧媛的狂歡。
無雙想到裴子珏會喜歡放爆竹,沒想到裴婧媛這個姑娘放起爆竹來也是歡呼雀躍的,倆人滿院子奔跑着放爆竹,玩的不亦樂乎。
放完爆竹又守歲,趕着半夜吃了頓跨年的餃子,天快亮了才眯了一會兒。
大年初一,全村互相大拜年,一家人在外面溜達了一早上。
本想回家接着睡覺,卻被白夢璃和裴贊拎着脖領子拽出去繼續溜達。
據說是因爲大初一不能睡懶覺,不能偷懶不動,初一要勤快,一年才能都勤快。
剛守歲熬夜又要在外面溜達,無雙都感覺自己能走着睡着了,習慣了早睡早起睡眠充足的生物鐘,根本接受不了驟然熬夜不睡覺。
被拉着爬上村頭一處小土包山,站在山頂看着周圍光禿禿的一片,裴贊和白夢璃詩興大發,不但自己賦詩一首,還要求幾個孩子都作詩。
作爲一家子學神,作詩不要太簡單,裴子珏,裴婧媛搖頭晃腦的作詩,裴子書低頭沉思了一下,一首詩就出來了。
然後幾個人就站在山頂開始你一首我一首的作詩作個沒完,無雙本就困的不靈光的腦袋是聽了個暈暈欲睡。
反正作詩這事和自己無關,無雙連着打了好幾個哈欠,身體左搖右晃,就想找個什麼地方靠一靠,睡一小覺。
旁邊的裴子書看着無雙打瞌睡的樣子,勾了勾脣角,整個人靠近無雙一步,倆人直接貼在了一起站立。
然後無雙感受到了依靠的東西,順理成章的靠到了裴子書的肩膀上,眼睛一閉,眨眼入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