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荀翊笑的開懷,文素也很快意識到是自己想歪了,人家根本就沒那個意思!
一時間恨不得能倒帶重來的她氣的臉都要扭曲了起來。
趁着媳婦兒還沒有羞惱到拂袖而去,荀翊連忙捉住了她的手,不叫她落荒而逃,又追問道:“怎麼?你一點都感覺不到的嗎?”
文素這會兒已經羞惱的不行,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牢牢的捉住不放,正想呵斥一聲“鬆手”,卻又被他認真的目光給噎住了。
她暗暗唾棄了一聲自己太沒出息,腦子裡卻在回憶着剛剛的親吻裡到底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很快……
“這!”
文素驀地瞪大了眼睛,顯然是已經發現了到什麼。
荀翊默默的挑起脣角一抹弧度,那是一抹名叫“勢在必得”的笑容。
“剛剛那個感覺……莫非是?!”
那種水乳交融、合二爲一般的舒適享受,如登極樂天堂的溫柔纏綿之感,她還以爲是她接吻過多產生了幻覺啊!
“不用懷疑,你沒猜錯。”
荀翊摸摸文素的腦袋,頗有些戲謔的問她:“就是雙修,怎麼?你該不會以爲這些都是騙人的把戲麼?”
難道不是嗎?!
雙修什麼的,她真的不是穿錯書了吧?難道這是一本披着仙俠故事外皮的辣文嗎?!明明在她穿過來之前都沒有看到過醬醬釀釀的劇情啊!最多就是肉渣而已!
“也是,晁悅掌門再怎麼疼你,應該也不可能讓你接觸這方面的內容。”
見文素一張呆滯表情的臉,荀翊意味深長的笑了。
“知道麼?正宗的雙修之法是真的可以帶動兩人的修爲共同上升的。”
也就是說,修仙文裡找道侶什麼的都不是以訛傳訛咯?
“……你確定不是在逗我嗎?”
面對文素充滿了懷疑的神色,荀翊的額頭上再一次炸出了一朵十字小花來。他微微翹起脣角,邪魅的弧度令他那張謫仙般的清冷麪容瞬間變得顛倒衆生起來。
他默默的伸手,作勢要拉開自己的腰帶,一邊舔着下脣,色氣滿滿的說道:“你要試試嗎?反正我是不介意的,要不我們繼續吧?”
“繼,繼續?”
察覺到危險的文·小白兔·素默默的往後手腳並用的倒退,面前畫風突變的美少年則亦步亦趨向着自己靠近。
“嗯,偷偷告訴你,只要功法正確,魚水之歡是真的可以達到雙修最高境界的,所以我們……”
耳邊曖昧的吐息催的她身子一軟,文素控制不住的軟倒在荀翊的懷裡,直到她感覺到某隻不安分的手已經囂張的鑽進了她的衣領中,正隔着柔軟的鮫綃撫上了她的豐盈後……
“咣”的一聲巨響傳來,少女氣憤的呵斥聲響徹雲霄。
“你想都不要想!未!成!年!”
黃泉碧落外,兩個身影正一站一坐的在那兒大眼瞪小眼,似乎能就這麼看到地老天荒。
謝必安無聊的□□一聲,直接仰躺在了彼岸花花圃中,嘴裡還叼着一根草,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的朝裡面的方向瞥了一眼後,咬牙切齒的問:“他們兩個到底什麼時候結束啊?這都多久了?”
範無救聞言,扭頭也看了一眼黃泉碧落的方向,但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轉身拾起地上的鋤頭。
“行了,別抱怨了,再去其他花田逛一圈吧。”
事實上他們就剩下黃泉碧落這塊花田還沒有打理了,只是沒想到有人先一步“霸佔”了這裡,搞得他們兄弟兩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乾巴巴的守在不遠處順便幫忙望風了。
知好色而慕少艾,作爲一個過來人,範無救還是很能體會這種感覺的,爲了不被馬踢死,還是不要去打擾別人談情說愛了。
謝必安撇撇嘴,不情不願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嘟囔着:“拜託,這都逛了幾圈了?”
是的,他們已經守在外面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了。
聽了謝必安的話,範無救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立刻一個眼刀扔了過去。(→_→)
謝必安立刻投降:“去去去去去……去還不成麼?走走走。”
嘁,作爲一條真·萬年單身狗,真以爲他樂意呆在這兒麼?
不高興的謝必安現在撤退了,但是睚眥必報的謝小朋友很快就把這事兒給捅到了另一個人的耳朵裡。
嗯,就是現在這位看起來差不多要魔化了的人的耳裡——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家素素就這麼被誘拐了是麼?”
坐在牀上的曲清染還沒有完全退燒,嬌嫩的小臉依舊有些蒼白,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連說話都輕飄飄的彷彿沒什麼精神。
可明明語氣聽起來特雲淡風輕,特波瀾不驚,可是聽着怎麼就這般滲人呢?
謝必安嚥了口唾沫,瑟瑟的點了點頭道:“額…大概吧。”
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自己好像闖了一個大禍。
曲清染回過頭來看向謝必安,滿頭青絲瀑布般的披散下來,一件純白色的男子罩衫披在她的肩上,看起來真的很像一朵絕世而獨立的雪蓮花,她清純的小臉上掛着微笑,於虛弱中透着堅強,這分明就是一幕充滿了求生意志的正能量畫面啊。
然而就在謝必安以爲自己產生了錯覺的時候,曲清染忽然間開口說道:“真是多謝謝大人告之我關於素素的事情了,我,很,欣,慰,呢~”
最後五個字一字一頓的說出口,聽起來輕飄飄的,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謝必安渾身一激靈,他再也掛不住臉上得逞的狡黠笑容了,到了這個地步若是再看不懂曲清染是生氣的意思,那他也趁早別幹這白無常的活計了。看着曲清染明明是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樣子,卻還皮笑肉不笑向他道謝,謝必安就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
“不,不用客氣。”
他抖霍霍的點了點頭,強自鎮定的看着面帶笑容的曲清染,天知道一屋子的滿滿殺氣幾乎要將他淹沒了,不知所措的謝必安甚至感覺自己已經看到了對方的每根頭髮似乎都在羣魔亂舞的景象。
寂殊寒端着藥碗走進來的時候險些和落荒而逃的謝必安撞個滿懷,眼看着對方急匆匆逃跑,彷彿身後有惡狗在追他的樣子,寂殊寒默默的忍住了笑意,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和往常一般無二。
“染染,喝藥了。”
寂殊寒一邊用湯匙舀着降溫,一邊溫柔無限的哄着牀鋪上的少女喝藥。
可惜這會兒曲清染已經聽不進去其他任何的事情了,她滿心滿眼的只有“文素被荀翊搶走了”這個事實以大寫加粗黑體字的方式在腦海裡霸屏。
哄了好幾聲都不見有反應,寂殊寒無奈的摸了摸鼻樑。話說這丫頭不久前還在琢磨着怎麼撮合那兩人,怎麼人家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反而她鬧起了脾氣?
一時間沒弄明白曲清染想法的寂殊寒只覺得自己這幾天光是嘆氣都把一輩子的氣給嘆完了。
又喊了幾遍,曲清染還是一副被拋棄了的怨婦樣,寂殊寒只得放下藥碗,前幾天是病的連藥也喝不進去,現在好不容易有點起色了吧,又被謝必安那混球給打亂了心神。
一邊恨得磨牙,一邊放柔了聲音,寂殊寒安慰道:“唉~你在難過什麼呢?不就是好姐妹跟人私定終身了麼?前陣子你不也希望阿荀可以和文素修成正果麼?好不容易成了你又不開心,瞧把謝必安給嚇得,我都沒見過他這般跑得比兔子還快的樣子。”
果然一提到文素,曲清染的反應就來了,雖然這個反應有點嚇人。
她陰沉着一張俏臉,陰鷙的眼神銳利如刀,那模樣簡直跟一個被橫刀奪愛的男人沒有區別,那眼刀嗖嗖扎得寂殊寒好一陣的透心涼。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應該追究了?”
口氣淡淡的反問句,愣是把寂殊寒的求生欲都給逼了出來。
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敢點頭,曲清染就能當場活吃了他。
“不,當我沒說。”
乖巧的搖搖頭,寂殊寒又把藥碗端了起來,賢惠的遞到曲清染面前喂藥,果然自家媳婦兒跟她閨蜜之間的問題,他還是不要發表什麼多餘的意見了,萬一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那他可就虧大發了。
默默的唸了一聲對不住,寂殊寒第一次爲荀翊點了一根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