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當時就發飆了,看着婉君,“你瘋了麼?這是宗門規矩,怎麼能因爲一個小小的弟子而隨便更改?”
婉君也鬱悶了,他剛纔說什麼,瘋了?他竟然說自己瘋了?
還有,曾經那個孤清高傲的人到哪裡去了?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婉君這段時間也刻意去調查了一下,她發現顏清真的在明裡暗裡都對那個叫雪靈的女弟子關愛有加,甚至還將一件從上古遺蹟中帶出來的可以凝心靜性的法寶給了對方!而那個法寶當時還是婉君發現的,她覺得這有助於顏清的修煉,所以就送給了對方。沒想到上次她發現那件法寶赫然戴在雪靈的脖子上,還被視爲驕傲和恩寵的證明。
雪靈看着那個女人拿着那塊雪玉捧在手心含在嘴裡的珍視樣子,心裡就膈應的慌。
這還不算,她還知道原來這個雪靈這三年來跟顏清一直都有聯繫…而他也打破對情愛無感一心追求大道的謊言,對雪靈偏愛有加…
這讓愛了顏清那麼久,卻被當作空氣,當成累贅,當成笑柄的她情何以堪呀。
當她發現這一切真相的時候,其實她仍舊不想相信的。她仍舊想說服自己,他們之間差了足足兩個輩分,而且他的年齡是她的幾倍,所以他們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產生男女之情的,只是關心,關心而已。
而現在,婉君發現想自欺欺人已經騙不下去了,她不得不直面一個現實,顏清並不是不懂男女之情。並不是對女人沒感覺,而是對自己沒有感覺。
所以以前的那些敷衍又算什麼?自己送給他東西的時候爲什麼會欲拒還迎?
婉君手一揮,一個碗口大的水晶球託在手上,嘴角是冷冷的笑意:“既然掌門師兄和衆位長老都在這裡。那就讓大家來評評理吧。”
袍袖從水晶球上拂過,球內出現一個畫面……赫然是梓箐被花靈陷害的場景……
衆人禁不住動容,沒想到堂堂演武正宗的太清門內竟然藏着魔物靈花,簡直是豈有此理!
看見青瑤身上的肉被花粉侵蝕腐爛,還有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他們也禁不住頭皮發麻。這種死法簡直比世間最惡毒的刑法還要殘忍。最重要的是演武者的感知力比普通人更強,所以那種痛楚會在腦域空間無限放大……
水晶球裡的畫面消失良久,衆人才深吸一口氣,回過神來。
虛谷看着婉君,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婉君苦笑一下,視線中的顏清神情冰冷,帶着無比的怨恨之色。她想,恐怕是現在自己將這一切收起來,他也會忌恨自己了吧。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漸漸變冷。
“你們難道沒看出那個粉色紗衣女子嗎?”婉君提示一句。
衆人面面相覷,搖搖頭。他們怎麼知道呢,不由自主的又齊刷刷的看向顏清。
其實顏清看到梓箐身體一點點被侵蝕腐爛的樣子也忍不住背脊發寒,他真的沒想到跟在她身邊的那個清純可愛的女子竟然會有這麼厲害的法術,這麼冷酷殘忍的讓人髮指的心性。魔物與名門正宗之間永遠有道鴻溝。再說了,如果那個粉衣女子真的是魔物的話,留在她身邊遲早會出事端,傷害到她的,於是說道:“我曾經在雪靈那裡看到過,如果真的是魔物靈花的話。定當將其剷除。”
婉君感覺心中揪扯着痛,不過她還沒忘了青瑤那一茬,“所以,現在請求延期比試的要求不過份了吧?”
……痛苦的極致就是爽快。梓箐終於體會到原來痛和快果真是連在一起的。
拓展經脈,重塑皮肉,同時將體內的雜質全部剔除掉。
原主的身體最多隻有中等水平的資質,那麼經過這次徹徹底底的洗筋伐髓,已經達到高級資質了!因禍得福。
梓箐試着修煉一下,果真。不管是感知力還是意識臨摹,都比以前更加得心應手,甚至有種如使手臂的自然。也就是說如果現在跟葉鳶對戰的話,她甚至都不用前期的那幾個呼吸時間的醞釀,直接就能招出大刀。
另一邊,雪靈在房間不安的來回踱步,不時朝窗戶外面張望。
過了好久,一個紅衫的俏麗女子如輕靈的蝴蝶一樣飛掠到她近前。
雪靈拉着對方手臂,圍着轉了兩圈,上下左右打量一番,確認沒事才充滿驚喜和期盼的說道:“花靈,你沒事吧?真是擔心死我了。”
花靈心中好感動,主人對自己就是好。別人一般都會先問“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可是主人無論何時都是先問自己怎麼樣了。
花靈繪聲繪色地將自己如何誘騙青瑤,如何看着她渾身腐爛的樣子說了一遍,最後略帶不滿的嘟着嘴說道:“只是可惜了,被那個老女人給救走了,不然我肯定能弄死她……”
雪靈頓時一驚,“什麼,被人救走了?被誰?”
花靈清澈的大眼睛撲閃着,“當然被那個老女人,就是搶你心上人的那個女人啊,真是討厭死了。”
雪靈頓時癱坐在地上,“完了完了,花靈,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她,其實我是覺得她長得很漂亮,是真的想交她當朋友的,可是她卻莫名其妙的吼我,你不知道我當時立馬就懵了……還有那個青瑤也是在場的,可是她也沒幫我說句話來着……我當時好害怕,好窘迫哦,幸好尊主出現幫我,才讓我逃過一劫呢……”
花靈沒想到主人還有這麼悲慘的一段,那些人實在是太可惡了,能被主人當成朋友,他們應該感到無比榮幸纔是,竟然還敢吼主人。還有那個青瑤也不幫主人,真是活該,可惜的是這次沒能弄死她!不過下次她就沒那麼好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