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道這些陣法根本當不住黑金的衝擊,卻還讓這些修士來主持陣法,這純粹就是讓他們送死呀。
這些修士大多在元嬰期以上,曾經都是風雲一時的一方大佬,被盧宛瑩以各種手段籠絡過來。不過他們現在一點沒有憎恨將他們拉入這個死亡之局的盧宛瑩,而是恨這個入侵者盧宛青。他們受到陣法的反噬,輕者全身筋脈震斷,重者己經成了廢人,只剩一口氣在。他們都無比怨毒地看向黑金,像是要穿透這冰冷厚重的金屬,將裡面的人插個千瘡百孔。
有人壯着膽子朝降落的黑金喊了一句:“盧宛青,你毀了整個巫星,你害死了千千萬萬的同類,你是罪人,你不得好死一一”
有一個人喊,更多的人跟着吼了出來。一時間正片迷濛的大陸上充斥着無邊怨氣,辱罵聲,詛咒聲讓盧宛青陷入一個人性煉獄的深淵。
我,我究竟做了什麼?難道我只想掌握會自己的命運都不行嗎?你你們什麼都不懂,你們被人利用了,你們憑什麼來指着我……
盧宛青雙手緊握,嘴脣顫抖,從牙齒縫裡蹦出一個字“殺一一”
“轟……”
整個世界安靜下來了。盧宛青殺氣升騰,被一個人還蔑她不在乎,被十個人辱罵她無所謂,被千個人圍攻她可以選擇離開……可是爲什麼整個巫星的人都詛咒她?她感覺在識海某個神秘的角落,一種叫信仰的東西在逐漸坍塌潰散……而她的力量也隨着信仰的消失而逐漸減少,這個過程很微妙,憤怒而茫然的盧宛青根本沒有感應到甚至連想都想不到,自己不知不覺就落進盧宛瑩爲她精心編制的牢籠中。
雲妮一直附在盧宛青手臂上,心脈相牽,她感覺到盧宛青的痛苦和無助,還有隨之而生的暴戾殺戮氣息。“宛青,你冷靜一下,這是那賤人的圈套,你不能讓她得逞。當初那麼多人圍攻黑金,你都可以當成沒事樣,現在…
“可是現在他們卻要死了……我對待敵人從來不會手軟,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殺這些無辜的人。他們爲什麼那麼恨我,爲什麼要詛咒我,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他們呀……”心魔,莫非這就是盧宛青的心魔,眼看着她漸漸陷入到茫然中,衆人心急如焚。那盧宛瑩還真是狠毒,稍微用腦袋想一下就知道,以她散修聯盟在巫星的勢力,要想散佈一個謠言何其容易,更何況牽扯到整個巫星所有人的命運,然後再讓部分心腹去帶頭煽風點火,形成現在這樣的規模不足爲奇。只不過將整個巫星的人命拿來做擋箭牌,她還真是大手筆
衛嵐暴喝一聲,“夠了一一”
盧宛青驀地擡頭看向這個一直異常沉靜,一直默默幫助自己守護自己的男子,那熟悉的深入靈魂的聲音,讓她有了一剎那清明,不過這己足夠。強大的精神力很快將那些負面情緒清理出來,她沒有去壓制,她不要給自己留下任何心魔的隱患,而是用神識去溫養
。
盧宛瑩感應到地面上傳來的震動,嘴角浮起一抹陰冷的笑意。讓她長久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只要還能讓她的心觸動,她就有絕對的把握幹掉她!以前的玄清那麼對你,你心中不是也有觸動的麼?招式不怕舊,就怕你不受。
已然入魔的孟如風就在盧宛青茫然的剎那,感覺心中有股陌生的情緒扯動,赤紅的眼眸裡流露出一絲茫然。
盧宛瑩雖然同意孟如風和重炎的加盟,但是她生性謹慎而多疑,怎麼會如此輕易就相信他們?更何況他們的目的不是要盧宛青死,只是要卸去她一身盔甲,變成能夠被他們掌控的存在。總的來說,她對這種霸道的帶着侵佔性質的寵溺很吃醋。她一直關注着兩人哪怕是細微的動靜,剛纔孟如風眼裡的茫然也沒逃過她的眼睛,嘴角微不可察輕扯,什麼情深意重執着守護,都是如的屁話,盧宛青盧宛青你不過也是被男人當成玩物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他們會怎樣以愛的名義拔掉刺蝟身上的刺和牙齒爪子,然後深情款款地說永遠……光是想想就夠爽。
“姐姐已經來了,你們等會可要加把勁哦,征服女人除了神情外,還需要霸道的實力。”盧宛瑩優雅地端着手,瞟了兩人一眼,目光落在前面的水晶幕牆上。裡面正是盧宛青黑金一路過關斬將披荊斬棘衝向臨淵城的場景,那些重重禁制如同一個個肥皂泡一樣,一戳就破,發出巨大的爆裂聲,絢爛的法術在空中綻放。
孟如風和重炎兩人不約而同看向對方,這個時候已經與他們所謂的愛無關,只是兩個男人之間對獵物的爭奪的較量。盧宛瑩很滿意這兩人的狀態,輕嗤一聲,靜靜地看着水晶幕牆。喃喃自語道:“呵,你還真下的去手呢,那些人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殺起來一點也不手軟……”
盧宛青一掃開始的茫然和自責,這就是大道,立場決定關係。他們助紂爲虐,要殺自己,難道自己還要引項就戮嗎?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一路摧枯拉朽,直搗臨淵城內部。盧宛瑩,你就只想得到這一招嗎?
黑金剛一衝進臨淵城的時候,周圍空間頓時一緊,像是陷入到黏稠的泥沼中一樣。盧宛青將飛船馬力開到最大,也如同蝸牛一般。心中驚駭不己,她知道黑金的強大,就算是整座城堡壓在它身上也一點事都沒有。盧宛青猛地想到第二次與盧宛瑩正面爭鬥時的情景,在臨淵秘境中,她也是使出這一招,讓自己動彈不得,好在自己修煉的是混元訣,體內精純的混沌真元給她爭取了遊刃空間……
呵,不就是要我從黑金裡出來麼,盧宛青整頓行頭,仔細檢查全身上下,武裝到了極致,無一遺漏,深吸一口氣,打開艙門,緩步走了出來。
盧宛瑩從水晶幕牆上看到那個已久穿着一身淡藍色長袍的女修,不由得怒火中燒,這個賤人,怎麼一直都穿着這難看至極的修士長袍?藍色長袍是最最普通的修士服,甚至是修真者的一種標誌
。但穿着盧宛青身上卻別有一番韻味,比以前更加嫩白俏麗的容顏,婀娜的身姿,堪稱極致。
不知什麼時候,孟如風和重炎兩人也目不轉睛看着水晶幕牆,禁不住喉頭蠕動,有種強烈的想將這個尤物揉進懷裡壓在身下狠狠疼愛一番的衝動。盧宛瑩穿着一件鵝黃色摸胸,外加薄如蟬翼的紗裙,半隱半露,風情萬種,十分誘人,可是幾年來,這兩個男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現在他們卻對着只是一幅影像的女子如此癡迷。
唔,好吧,儘管他們只是色慾上腦的佔有慾。盧宛瑩潛意識仍舊希望自己是最完美,最受人追捧的對象,哪怕只是對自己肉體的渴望也好。
盧宛青運轉真元,不過這次的界域空間貌似比上次強上許多。因爲她現在己經是大成期巔峰,修爲比當時的元嬰期高出數百倍,可是仍舊感覺行走非常艱澀,每一步都需要消耗大量真元。她不知道盧宛青現在佈下多大空間範圍的界域,不敢託大,當下翻手拿出一壺靈果酒和增元丹藥,如同吃豆子一樣,灌一口酒,丟兩顆靈丹在嘴裡。
盧宛瑩見此大驚,這賤人果真狡猾,哼,看你有多少的靈果酒靈丹都別想走出我的界域空間!
盧宛青大概料到這個界域空間不會只有單純的禁術,所以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讓小塔記錄下三維行進地圖。盧宛青始終按照一條直線走,在小塔的行進地圖是顯示的也是一條直線,可是小半天后,她發現自己還沒有到達臨淵城中央的深淵。有些納悶,儘管自己現在走的速度很慢,可是兩個多時辰至少也走了三十多裡遠。從城門口到深淵邊緣最多不過二十里……
着道了!
盧宛青站在原地沒有動,仔細清理思緒,無一遺漏。小塔的三維行進地圖從來沒有失靈過……那麼問題就出在……自己用飛船開進來讓空間不知不覺中產生扭曲。盧宛青震驚的同時,也很納悶,盧宛瑩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盧宛瑩現在心情十分舒爽,看着盧宛青站在原地沒有動,知道對方肯定發現什麼不對勁了,她能夠這麼快就知道問題所在也算厲害,不過知道又怎樣?
正在思索中的盧宛青猛地感應到空間以更大的力量朝自己擠壓過來,就連混沌真元也無法阻擋。沒弄清原委,不敢硬抗,索性鑽進仙府裡面。
留在外面的神識被周圍擠壓的強大力量給硬生生磨掉,盧宛青甩甩腦袋,神識被硬生生扯斷,就像是被拉掉一撮頭髮一樣,好疼。她發現自己還是太小瞧盧宛瑩了,外面那些陣法和普通修士純粹就是用來迷惑她的,這裡纔是她親自掌控的地盤。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她和她的最後較量才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