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門距離南疆即便是全速不停歇的御劍飛行也要三天時間,當然他們現在是在帶領新人,安全起見沒有晚上趕路,一般都是到大的城市或者集鎮上找客棧住下,有了充足恢復真元的時間。第二天一早出了鬧市區才又繼續御劍出發。按這樣的速度沒有七八天時間根本到不了南疆邊緣。
每次到集鎮的時候,盧宛青都會將自己的兩個專門存放食物的儲物袋補充滿,從乾糧乾果到飲水以及各種調味料等等,全部都準備了不少。好在她現在也小有身家,花兩個靈石就能換幾千兩銀子,就換取了如許多的東西。果真是修真者比普通人優越的多。
且說趙之謙當時之所以按下飛劍,完全是因爲識海中的那一絲奇怪的念頭作祟。不過這兩天相處下來,他覺得這女修貌似並沒有看上去那麼惹人厭,甚至舉手投足間既有女子的含蓄溫婉,也有江湖兒女的灑脫和果決,現在看過去,那張面紗蒙上也剛剛好,只露出兩隻清亮深邃的眼眸,有種恰到好處的神秘之美。所以到後來,幾次上下飛劍,兩人配合的已經非常有默契了。而他看到對方眼裡滿含感激的神色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不過高傲如他自然不會將心中小小的波動表現出來的。
至於其餘幾對,盧宛青覺得他們不像是出來歷練,倒像是出來郊遊談情說愛的。衛靜和鄭源東兩人本來就是定了雙|修道侶的,但是衛風和任秀秀兩人就像是要做給別人看一樣,就差沒有在人前摟抱在。一起了。還有玄清和盧宛瑩那一對,盧宛瑩很是畏高的樣子,緊緊抓住玄清的衣襟,但是又表現的十分的矜持,讓玄清心裡舒坦不已,主動拉住對方的小手……
盧宛青在想,自己這次堅持要出來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看他們這樣子真不知道妖獸襲來會怎麼樣呢。
……
前面就是莽蒼大山,層巒疊嶂,煙鎖霧繞。這裡是人類聚集區和妖獸領地的緩衝地帶,只有普通的野獸,有些身手好的獵人也會到這裡來打獵。
衆人又向前飛了一段距離,玄清說:“這裡就是初級妖獸的範圍,你們現在下去練練手。”
除了玄清鄭源東和任秀秀三人以前出來歷練過,剩餘的都是第一次,都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
也就是說現在三個有經驗的帶領剩餘五個人,盧宛青是玄清的弟子,自然要跟着他;盧宛瑩和趙之謙也是虛銘指定讓玄清帶領的;剩下的鄭源東陪着衛靜,任秀秀和衛風一起。
盧宛青總覺得這樣的安排有些詭異,不過她只是這幾個矛盾點的邊緣人物,自然不好去參合什麼。玄清在三人旁邊跟着,盧宛瑩和趙之謙之間貌似有些什麼,盧宛瑩總會若有若無地和玄清走一起,趙之謙獨自前行,盧宛青這次出來就是要鍛鍊自己,多多收集妖獸材料和內丹的,所以感覺在玄清能夠及時趕到的範圍內開始搜索起來。
叢林裡毒蟲多的很,幸好盧宛青早有準備,身上帶了一個驅蟲香包。這是她上次在市場上花五個靈石買來的,沒想到真是管用。不過她一看別人的裝備,自己的就太寒磣了,衛靜脖子上戴了一塊玉佩,應該是一種陣法吧,蚊蟲毒蟻靠近不得。其餘的人佩戴香囊也比盧宛青用的高級許多。
就這樣子叢林裡走了不過兩天,盧宛青就發現了一頭四級妖獸黑雲豹。黑雲豹一出生就是三級妖獸,隨着它們的成長可以一直修煉到七八級。它們的修煉等級是根據他們額頭上的一撮灰毛顏色深淺來判斷的。
一般的黑雲豹天生攜帶風系異能,速度極快,也有極少數有雷電系異能,所以要特別小心。
黑雲豹十分的狡猾,感應到這邊並不止一個人類,遠遠的便往魔獸山深處逃去。三人追了半天,無果,天色已晚,索性找了一個稍微寬敞一點的地方歇息下來。盧宛青心中那個鬱悶啊,以前看小說,那些妖獸都像是在那裡等着豬腳去收拾它們一樣,而現實是,這些妖獸都不笨,自知不敵早就逃跑了。
衆人各自吃着自己的乾糧,玄清任秀秀和鄭源東吃了一個辟穀丹了事。玄清見幾人都悶悶不樂的樣子,說到:“狩獵一定要有耐心,妖獸都具有一定的智慧,除非我們闖進了領主級別妖獸的地盤,否則普通的妖獸是不會強硬抵抗的。因爲旁邊說不定還有好多的妖獸會來坐收漁翁之利。前面應該有五級左右的妖獸,你們一定要小心,實在不敵就往魔獸山外圍跑。”
玄清語氣低沉,微微仰望着虛空出神,盧宛青吃喝完畢,收拾一下,便在旁邊找了一顆大樹將吊牀綁好準備休息了。
剩下三人圍在一堆篝火旁邊,盧宛瑩還興致勃勃的樣子詢問一些關於妖獸的事情。其實他們來之前都是做了一些準備工作的,這些常識性的問題都清楚。趙之謙見盧宛瑩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有小女子的嬌弱俏皮,還有修士的飄逸氣質,只是這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小,明明在秘境中兩人還好好的,自己也將那天心訣的玉簡給她,讓她交給虛銘,好像從那以後她對自己便若即若離的樣子。
趙之謙很少對女子動心過,但是盧宛瑩不管是外貌還是修煉資質都讓他覺得很不錯,只是他自己有是何等高傲的人,所以兩人的關係便這麼模糊了起來。他起身到一邊從儲物袋裡掬出水洗漱好,三兩下收拾妥當,輕身一縱便上了吊牀。他無意間瞥了眼盧宛青,後者靜靜地盤坐在那裡,雖然還是蒙着面紗,但是他竟然能感應到她平靜祥和的氣息,不覺中,他感覺自己躁動的心也跟着平靜了下來。
在叢林裡第五天,就傳來鄭源東的飛鴿傳音,意思是衛靜身體不適,準備回去了。從當初衛靜要加入小隊,玄清就想到了這一刻,所以也不意外,答應讓他們先回去。
這時,任秀秀那邊也傳來消息,說要到更裡面去看看。玄清覺得以任秀秀的實力,五六級的妖獸不在話下。
可是,半天沒過,竟然傳來了任秀秀的求救信號。玄清心中一凌,莫非他們遇到什麼厲害妖獸了?於是帶着三人連忙朝他們趕去。
到的時候,讓盧宛青意外不已,鄭源東和衛靜竟然也在,看樣子衛靜還受傷了,衛風正守在一旁,很是關切的樣子。場中的樹木雜草已經被一頭如同蠻牛一般大的妖獸踩踏爲平地。任秀秀和鄭源東正與這頭妖獸激戰,飛劍劈砍在猶如鋼鐵一樣的身軀上發出噹噹的聲音,迸射出火花來。
玄清神情凝重,大叫一聲不好,朝三人喊道:“你們快讓到一邊,這是鐵甲牛,普通飛劍傷不了它。”說着手一翻,飛劍出現在手上,身形一動,如一股白影唰地到了場中,將鐵甲牛圍困在中央。場中形勢立馬倒向修士這一邊,鐵甲牛見勢不好便左衝右突想逃走。三人都是築基期高手,豈容它逃走,不幾個回合,玄清飛身躍起,一劍挑開它肩胛下那塊鱗甲,同時旁邊的鄭源東抓住機會一劍刺入……
且說這邊,衛靜身上寒蠶絲的袍服上染滿了鮮血,胸腔地方一個猙獰的傷口,儘管用了止血符,但是傷勢太重,根本癒合不了,眼看就要死掉了。她緊緊抓住衛風的手,眼裡有無限期盼渴望的樣子,“風哥,你是不是還在恨我?”
盧宛青遠遠站在一邊觀戰,但是因爲聽力太好了,這邊的情形也盡數落入她耳中。看兩人這樣子,應該是餘情未了,這次想必也是出來賭氣的,沒想到會弄成這樣子。
衛風儘管浪子,但是現在看到一個曾經的情人臨死的乞求,心中肯定也是有些感動的吧,回道:“沒,沒有。你怎麼這麼傻啊……我我……”
衛靜更加的虛弱了,臉色有種死灰的刷白:“風哥,我,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我我想聽,你曾經跟我說的想……想……永遠和我在一起,都都是真的……”衛靜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出這句話,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衛風也有些情動,語氣哽咽,“是,是真的……”
衛靜這時偏過頭,看向盧宛青這邊,“她,那她呢?”
衆人的目光一下子全轉移到盧宛青身上了,後者一愣,這是什麼情況?
衛靜說:“我我知道這幾年其實你一直對她有有意思,對不對?”
“我,我……”衛風竟然遲疑着,看向盧宛青,後者依舊站在一邊,一點也沒有過去關切一下的意思,她很鬱悶,這個衛風怎麼如此遲疑不決的。
衛靜臉色更加難看,她猛地發狠道:“風哥,你你要答應我,答應我……”
衛風見盧宛青一副冷漠的事不關己的樣子,回頭看着衛靜,連聲應道,“我,我答應你。”
“你,你永遠不可以跟,跟她在一起……”衛靜說完這句話已經消耗掉身上所有的力氣,一下子癱軟下來,死掉了。
不知什麼時候鄭源東三人已經解決掉了那頭鐵甲牛,神情冷漠地站在一邊,恰好把衛靜說的最後一句話聽了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