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飛快的奔馳在道上,不過一會兒便駛出了青臨鎮。車外是寒冷的冬風,車內是溫暖的火爐。錢三丫,靠着車壁,蜷縮在火爐旁,身上還蓋着一牀厚厚的被子。
自從她與張五上車以來,二人沒有說過一句話。張五的眼神便一直盯着錢三丫。一時之間氣氛十分尷尬。
終於錢三丫受不了這樣凝固的氣氛,便直接開口道:“你是不是生氣了?感覺你今天與往日頗爲不同。”
聽到錢三丫的話,張五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陰陽怪氣的說:“生氣?你給我一個生氣的理由?我難道會了爲了你單槍匹馬不要命的去救人之後生氣?是你太看得起我,還是太看得起你。呵呵”
錢三丫聽了張五的一起話,又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已經確定張五就是生氣了,便小心翼翼地討好說:“大哥,我的錯。是小弟魯莽讓大哥操心了。”
聽在錢三丫一口一個大哥小弟,張五又看了看她身上那副假小子的裝扮。一隻手糊過她的頭,在上面重重的拍了好幾下笑着說:“沒錯啊!真的是大哥的好小弟呢!”
錢三丫翻了一個白眼,她感覺張五是不會散罷,甘休放過她了。便端坐起身子一本正經道:“大哥,我有一個重要發現……”錢三丫將發現錢四丫和趙毓在火鍋裡面加***的事情,詳細地告訴了張五,一方面是爲了轉移上注意力,另外一方面也是希望找一個幫手。
“***?”張五喃喃自語,他沒有想到這世上竟有如此陰險的東西。
“那東西我們一定要處理掉,否則青臨鎮就會變得像元溪鎮一樣”張五語重心長地說。
“元溪鎮?”錢三丫不解的看着張五。
張五的表情也變得十分凝重,他看着錢三丫嘆了一口氣講訴他在元溪鎮的經歷。
本來他去元溪鎮調查是否要將販鹽的生意做到那邊,一開始還不錯元溪的人挺多,物產豐富本來張五認爲元溪是一個好地方,誰知道呢,元溪發生的民亂。就在今年交秋天的糧稅元溪鎮要了六兩稅銀,比青臨鎮多了二兩,基本上爲了繳稅許多人已經傾家蕩產了,更多的人被拉去抵稅了,後來和青臨鎮一樣元溪鎮也開始收人丁稅一個人五兩銀子,是青臨的五倍
百姓根本交不起,還有人打聽到其他鎮的情況,沒有一個比元溪收的高,然後就傳出縣太爺要私吞百姓的稅銀。許多人不管是農戶還是商戶都去衙門鬧,衙門直接派人把鬧的兇的給當場砍了。
縣太爺放話,他不管別的地方是什麼情況,只要在元溪不交稅就去充徭役。
後來又穿出那些被抓去當徭役的人,其實沒有去服役是被縣太爺給賣了,全部成爲最低層的賤籍。
然後元溪的人百姓就被逼瘋了,數不清的人打上衙門,衙門已經被燒,縣太爺一家人被全部……身體放在城門上掛了十多天,元溪整個鎮十分混亂,打砸搶燒什麼事都在發生,同時也不準外人進入,直到前天上面朝廷纔派人來平息了民亂,還許諾免去元溪鎮的稅務。
錢三丫聽完趙毓的一番話,沒有感到太驚訝。因爲一模一樣的事情上輩子也發生過,不過是在明年三月因爲那個時候朝廷要收人丁稅,不過現在人丁稅提前了,民亂也提前了。
張五看着錢三丫沉思的樣子,以爲她是在擔心揉揉了她的頭說:“不用擔心”
感受到頭頂傳來的溫熱,錢三丫心裡的負擔似乎減輕了許多,看向張五笑了笑。
然後錢三丫又向張五說了自己最近發生的事情,雖然張五自己早都知道了。不過張五還是聽着錢三丫喋喋不休說了一路。面上沒有一絲不耐,當聽到錢三丫爲自己繳稅的時候內心還有一絲溫暖,溫馨的時間總是短暫。到了荷花村以後,張五把錢三丫送到錢家門口,不過錢家的門早鎖了,錢三丫看看錢家兩米高的牆感覺不太輕鬆。
張五在她後面看着錢三丫蹦蹦跳跳的樣子,也不說話。忙活了半天錢三丫也累了。若是往日自己可以動用念力讓鎖自己打開,可今天已經用完了。
錢三丫無法只能求助似的看着張五,張五到是動了,不過沒有去翻牆。
張五走向錢三丫,掏出一個漆木盒子。
“特產”
“特產?”錢三丫疑惑的接過盒子,心裡嘀咕什麼特產這麼小,難道是張五想送自己東西不好意思嗎?
錢三丫打開盒子裡面赫然躺着一個晶瑩剔透的玉葫蘆。錢三丫將玉葫蘆當到手心,質地上乘還帶這絲絲暖玉。錢三丫對這樣的小東西滿意極了。
“這是暖玉,帶着對身體好。同時也是五哥哥對你的一份心意。”張五賤兮兮的話久違的出現。
錢三丫也懶得打趣他。
“那我這廂就謝謝五哥哥了。”
張五對錢三丫的態度很受用,張五攬住錢三丫的腰,後退了幾步,一下子衝上了錢家的城牆,不過片刻功夫張五就帶着錢三丫到了錢家的院子裡面。錢三丫有些暈乎乎的,就給張五打了個招呼就回房睡覺了。
可能是因爲太累,也可能是趙毓送的暖玉的作用。錢三丫一夜好眠。
清晨當錢三丫醒後,便感覺身邊的溫度降了許多。錢三丫輕輕推開窗,印入眼簾的,便是一片銀裝素裹,天空中還飄着小雪,寒風隨着窗子流入房中,錢三丫被冷得一個哆嗦,連忙關上了窗戶。
錢三丫對手哈了一口氣,搓了搓手便開始穿衣起牀。
“三丫三丫,你在哪裡?”殺豬般的嚎叫,響徹了整個錢家大院。
錢三丫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吳氏真的是記吃不計打,上一次在錢老太面前又是磕頭又是下跪,如今又開始作妖起來了。
“來了來了,我來了!”錢三丫沒好氣的回答。
還是一如既往的醬油溫水,錢三丫端着,送到了吳氏的屋子裡。錢三丫掃視了一遍,果然錢老二還是不見蹤影。
“爹呢?”
“我怎麼知道,可能你爹出去掙錢了吧。家裡光靠四丫一個人撐着,可養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