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相信。”唐檸淺笑,“我想打電話給爸爸,和他說說話,想和他說對不起。”
對上唐檸直直看過來的目光,她心頭下意識一跳,臉上帶上關心與內疚,“我……”
【警告!警告!攻略對象‘鬱季’對宿主好感值降低1,現在好感值爲59。】
【攻略對象‘鬱季’對鬱夏好感值上升1,現在好感值爲1。】
攻略者,鬱季,好感度1,這可憐兮兮的1,真的很淒涼。就這點好感度,也難怪會對委託者的境遇這麼冷漠。
“你真的快樂麼?你是真心想和我爸爸在一起的麼?我說的話,永遠作數,如果你要走的話,我一定幫你,不惜一切代價。”
唐檸說話的時候,非常的真誠,畢竟委託者是真的真的,很想幫助好姐妹逃離苦海的,只是她不知道,這個凌甜甜,早就不是原裝貨,不是她的好友。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凌甜甜想裝傻,可話一出口,她就忍不住後悔。
“不是你說,我爸爸……強迫你……做你不情願的事麼!”唐檸羞澀地張口。
唐檸元氣滿滿,因爲年輕,臉上的膠原蛋白滿滿,有着珍珠一般的光澤,讓人有種目眩神迷的感覺。
柔弱的模樣,一如當年的那個女人,叫人無比討厭,笑到最後的纔是贏家,那個女人不是,她纔是。
【警告!警告!攻略對象‘鬱季’對宿主好感值降低3,現在好感值爲56。】
果真,這個女孩,就是塊絆腳石,不除掉,她不痛快。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還是和原來一模一樣,可這話,怎麼就這麼刺耳。
不會的,她是個這個世界的女主,不然,這系統怎麼會是她的。
【系統,幫我檢測一下,這是不是原來的鬱夏。】
【經檢測,這就是鬱夏。】369說話的時候有點遲疑,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沒有,我喜歡……鬱先生,他對我挺好的。”凌甜甜複雜地看唐檸一眼,面上平靜下來。
【對鬱夏使用噩夢連連。】
唐檸鼻尖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很濃很濃的,濃得她有點噁心,她下意識地捂住嘴巴。
凌甜甜目光復雜,盯着唐檸,目光微閃。唐檸的側臉唯美動人,垂着的睫羽濃密捲曲。她不得不承認,哪怕現在的她正憔悴,也擋不住她的柔弱美麗,這樣的人,生來就是會讓男人憐惜的。
這張臉,真討厭。
不過,不知道她如果變成神經病,還能不能這麼的惹人憐,她可真是期待。
這種香能使她的意識進入對方的夢境進行構築各種場景,還能讓她以對方心底深處最害怕最恐懼的姿態出現。
她好不容易攢出這麼一小截,現在全用在這個黃毛丫頭身上,是有點小題大做,不過千金難買她樂意。
噩夢連連。
唐檸有點驚訝,可到底見過世面,很快就冷靜下來。對方不僅對她惡意滿滿,身體裡還有個名叫369的系統。
雖然這個系統不能隨意傷害別人的性命,不過就這種逆天的道具,就可以讓她喝一壺。
369還能打造逆天級別的美人,比如婀娜小蠻腰,比如膚如凝脂,比如吐氣如蘭……對比別人家的系統,9009就像是垃圾堆撿來的,好難受,想哭。
“你好好休息,我得回去,不然時間一長,他會發現的。”凌甜甜不給唐檸挽留的機會,拔腿就走。
你是影后,我也是影后,不要看凌甜甜內心洶涌澎湃,可這面上,依舊是冷淡的模樣,也真是不容易。
輕敵,遲早要吃大虧的。玄葉,一個不人不妖不鬼的怪物,還不是死在她的手心,要知道她在他的眼中,可是一隻可以隨時殺死的螻蟻,所以啊,還是事在人爲。
唐檸腦海中回想着方纔聽到的東西。毫無疑問眼前這個凌甜甜,根本不是以前那個,她認識委託者,非常討厭委託者。
這個凌甜甜這麼討厭她,肯定會明裡暗裡爲難她,讓她吃苦頭。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369不是慈善家,將凌甜甜打造成一個絕世美人,讓她使用超出世界允許之外的道具,遲早是要付出代價,除非她能像玄葉一樣假死,不然,呵呵……
不要看凌甜甜風光無限,萬千寵愛於一身,其實不過是一個提線木偶,369的奴隸,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如果凌甜甜不能達到369的要求,不能讓369滿意,369就會不要這個奴隸,重新尋找宿主。
唐檸要做的就是讓369拋棄凌甜甜的時候,在脫離凌甜甜的瞬間,讓9009徹底摧毀吞噬369。
說起來很簡單,可做起來,很難啊,她現在還被困在精神康復中心,沒有人身自由。
凌甜甜是個大美人,還讓鬱爸爸,一見傾心,人家兩個甜蜜熱戀,369又虎視眈眈,敢問這怎麼玩。
【9009,你給我出來,你不能見死不救。】唐檸死命call系統。
【請宿主認真完成任務,不要消極怠工。】
【369是個系統,吞噬369,不是對你有好處麼,總不能活讓我一個人幹,你卻坐享其成。再說,人家是系統,我是人,這怎麼鬥,你說。】唐檸擰着眉頭,非常的不高興。
唐檸有個感覺,9009不喜歡她,不過有一點,她不會讓她死掉。
不要問她爲什麼有這個感覺,她也不知道,她就是這樣覺得的。
如果第六感是錯的,那就一錯到底唄。最慘不過一個煙消雲散。
【我要向上級申請。】
然後9009就怎麼叫,都不出來。
可是這系統,就在她的身邊,她可以感受到它,這個大騙子。
唐檸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感覺自己的直覺是對的,自打完成桃花妖的委託以後,她的這種直覺就在變強。
不過,她半點沒有將這個和9009分享的意思,她和它就不是一條船上的。
籠罩在她頭上,死亡的陰雲可是一直都在,她就是個被壓榨的長工,她關心剝削她的地主幹什麼,她又不是受虐狂。
是夜,負責職夜的記錄員,再一次淡定地看着屏幕內的2333號病人:三更半夜的連着幾個小時,像猴子一樣,在整個房間裡上躥下跳,做奇怪的動作。
很好,這很神經病。
他默默地從抽屜裡摸張小紙條記下,覺得有必要再向這位病人的家屬反饋一下……
這個病人的病情,已經越來越嚴重。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哦,對,他的彙報任務已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