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難爲 179 御夫之術
想了想,雙臂一伸,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往自己身上拉了拉“我那不是在勸槿瀾嘛。勸言有時候也不見得能全都作數的嘛……”
“哦?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換做是你,你也可能和她一樣,不去爭取就逃開了?”闕聿宸被她這麼勾上牀,可又怕壓到她,故而整個人懸空伏在她身上方,深邃的眸子盯住她的眼,不容她視線躲避。
這個男人!就不能腦筋轉得慢點嘛!
衛嫦在心裡深嘆,忙開口安撫:“不會不會!你是我夫君,佑佑是我兒子,有你們兩個在,我怎麼可能傻乎乎地逃開嘛!”
“那是現在,我問的是成親前,若是沒懷上佑佑,你打算如何做?”
嘎?這是什麼鬼問題?
當時沒懷上佑佑,他也不可能娶她呀。
衛嫦杏眼圓瞪,與他四目相對。
真想撬開他腦袋瞧一瞧,都陳年往事了還挖出來說,到底在想什麼啦。
“嗯?”某人卻非要她回答。
“那個,這個問題沒法假設呀,當時……當時我是很喜歡你啊,否則也不會對你霸王硬上弓了嘛,可你那麼討厭我,事後還非得逼我發什麼誓……吼,本姑娘又不是真的毫無尊嚴可言,你都那麼說了,我要還往坑裡跳,就真的傻到沒邊了……”
不是想聽嘛,她就如實說呀!除了季寧歌的靈魂換成了她衛嫦,其他的百分百都是實情絕不帶一點虛假的,看他怎麼接!
闕聿宸承認。在聽到她說因爲喜歡所以對他霸王硬上弓時,心頭是擋不住的竊喜。可一聽到她說最後一句話,臉色陡然又沉了沉:什麼鬼比喻!拿他的懷抱當火坑嗎?
衛嫦見他的臉色忽喜忽怒的,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也可能純粹是在鬧彆扭,唉。她這下總算知道了,男人鬧起彆扭來,絲毫不亞於女人。
想了想,勾手將他的身子往下拉了拉,頭往上擡,配合地貼上他的脣。兩性專題裡刊過的一篇教女人如何御夫的方法裡,除了哄,還有一個比較重要又比較有效的方法。那就是適時地服軟、適當地主動。
“聿宸……”
當兩人脣瓣相貼,她不禁逸出一聲喟嘆:“很多事沒法假設……若真要細究的話,當時我要沒懷孕,你肯定也不會娶我對不對?甚至還會藉此打壓我爹,因爲我害你*了……”
她每說一句,還在他脣上廝磨輕啄。
闕聿宸原本還挺享受她主動送上的吻的,不過聽到最後,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抱着她調整了個姿勢。讓她依舊仰躺平臥,而他則支身側躺,護在她外側。空閒的手捏捏她的鼻尖,哭笑不得地道:“這都是打哪兒學來的說辭?什麼*……”
素來都只聽過女子*於男子,還沒聽過男子*的……這種令人哭笑不得的話,也就她會說。
“難道不是嗎?可我記得你當時恨我恨得要死耶,就差沒把我吊起來毒打了……”
“……”
小妮子這是打算秋後算賬嗎?
“還逼我發誓說,不許再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是我的錯……”
他傾身吻住她。不想再聽她提及兩人初次見面時的失和場景,以脣封緘了她的櫻桃小口,直吻得她暈頭轉向,再沒有餘力回想不算美好的舊憶。
她說得對,很多事沒法假設,即便假設了也不會有結果。而他,此刻和她攜手相擁,彼此之間,還有血脈相連的孩子牽絆,今後還會有更多,這就夠了。最初的回憶稱不上美好沒關係,現下的每一天,爲將來製造的回憶夠她幸福回味就行了……
衛嫦被他強而有力的反攻,吻到嬌喘連連,昏昏沉沉之間,忍不住想:這到底算不算御夫成功了?
……
那廂,喬世瀟牽着葉槿瀾回到西廂房,進門的時候,葉槿瀾腳步一頓。
“你給我落跑試試!”某人一眼就看穿她的企圖。
好嘛!連佑佑都不能去看了,只得乖乖被他推進房門。
“你腦袋瓜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我都說得那麼明白了,你竟然還給我說那種話!”喬世瀟真的氣炸了。要不是還有聿宸夫妻倆在場,他真想當場就提起她揍上一頓。
葉槿瀾偷覷到他兩側太陽穴暴跳的青筋,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唾液。說到底,還不是因爲不安嘛!
就算他被皇上革了兵部尚書一職,可喬家家主的責任總還擔在身。身爲家主,受人矚目不說,還擔負着給喬家繁衍子孫後代的重任。哪怕他真的撐住了一切壓力願意娶她,日後也難保不娶其他門當戶對的女子爲平妻,否則,以她罪臣之女的身份,如何爲她和他的孩子謀一個安和的生存環境?
可要她和其他女子分享他的懷抱,恕她真心做不到。與其演變成因妒生恨的戲碼,不如退開了遠遠祝福他……
“接下來,我們有一個下午和一整個晚上,你要不和我說清楚,我不會放你下牀,還是說,你更想我留在這裡,直住到你肯正視自己的心爲止?”
喬世瀟實在不想費力去猜她心裡想什麼,只想聽她說,親口對他說,當即,不再多說什麼,抱起她就往臥室走。
“別……月芽快送午膳來了……”
她羞得不敢直視他的眼,着實被他的火辣語氣給嚇到了。
說曹操曹操到,她的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傳來月芽甜糯的嗓音:“瀾小姐,您在裡頭嗎?我來送午膳了。”
“放我下來,我去開門。”葉槿瀾舉拳輕捶他的肩。
見她這副羞勝於惱的小女人姿態,喬世瀟的眼神暗了暗,不過,並沒依她的話將她放下,而是一路抱到牀上,然後自己折返回外間,開門接過了月芽手裡的茶盤:“多謝!”
嘎?
月芽哪裡會想到開門出來的竟是喬世瀟,直到手裡的茶盤被接走,眼前的門板被合上,才反應過來。
“好奇怪……”轉身沿着抄手遊廊往廚房走,月芽嘴裡咕噥。
“奇怪什麼?”
一道清冽如山泉的問詢從她身後傳來。
“喬公子爲何不住客房,而要和瀾小姐擠呢?”
她不記得瀾小姐的房裡有多餘的空牀,關鍵是,既然不住,主子爺幹嘛要她收拾出前院的客房?逗她玩嗎?
“客房不是給喬公子準備的。”清冽的嗓音爲她解惑。
“那是給誰準備的?還有其他客人要來嗎?”
驀地,月芽身子一僵,有如慢鏡頭似地轉過身。
“風……風大哥?”
慘了慘了!她自言自語猜度主子、非議主子們的話被風大哥聽到了,自己還渾然不在狀況地和他你一言我一語地對話了好幾波,嗚嗚嗚……這下怎麼辦啦!
“下回有什麼疑問,直接來問我,不要一個人瞎猜得起勁。被旁人聽到了不好。”風書易靜靜地睇着她,雖然沒有發怒,可緊繃的神色,讓她意識到了自己方纔的錯誤。
“對不起……”月芽低頭絞着衣角,羞愧地道歉。
“僅此一回,下不爲例。”風書易見她主動認錯,神色鬆緩不少。
幸好是在外面,主子身邊伺候的人少。倘若是在府裡,人多口雜,小妮子這般舉動,多少會被旁人聽到,從而傳到主子耳裡,爲自己遭來責罰。主子的事,哪容得他們做下人的非議?
“我知道了。”月芽用力地點點頭,向他保證。這段時間她真的是野慣了,夫人又像小妹一般照顧她,讓她輕鬆之餘,甚至把府裡的規矩都給忘了。
“知道就好。走吧,主屋也要開飯了。你去廚房端膳,我去看看主子有什麼吩咐。”
風書易走之前又揉了揉她的發頂,嘴角揚着笑,說:“至於前院的客房,是給大姑爺安排的,算算日子,也該到了。另外,你可能要和其他人擠一擠,大姑奶奶帶了個懂生產的嬤嬤來照顧夫人。”
月芽了悟地點點頭。想來,應該是夫人懷孕的事,傳到逐鹿城的大姑奶奶耳裡了,所以派大姑爺爲代表,南下來送催生禮的吧。
……
闕府的大姑奶奶闕如意,直到正月底才接到母親寫來的信,得知祝家大爺知曉小的下落,就擇日備禮,上祝府探問情況。這一問,才得知小弟夫妻倆不僅人就在鳳棲城,還因弟媳懷上了二胎,打算在鳳棲城停留幾個月安胎呢。
這一來,她哪裡還坐不住?當下就想跑去鳳棲城找小弟問個明白。
年前一個月,闕家遭遇的打擊,她和二妹直至母親離開了逐鹿城才知曉,姊妹倆抱頭痛哭了好幾天,可一時半會兒又不知道去哪裡找她,直到從祝家大爺口裡得知,母親很安全,等找到落腳處,會給她們兩姊妹寫信,讓她們儘管放心。至於小弟,隨着四王爺回宮,也帶來了一個不算壞的消息:人沒事,就是從此不得回逐鹿。
不回就不回,如果有機會,她都想舉家搬離逐鹿城呢!動不動就搞什麼篡權奪位,害得朝堂上下烏煙瘴氣,城裡城外人心惶惶。倒不如遠離皇宮、遠離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