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顯然對丁瀟瀟的話十分不解:“女,怪人?”
感覺他的眼神彷彿在說,你這樣的還有臉說別人是怪人。
丁瀟瀟看着這個男子,可能因爲她眼神過於直接了,對方反倒是遮遮掩掩起來。
幾下之後,她猛然上前,將男人的兜帽扯了下來,頓時一張白淨的書生面孔顯露出來。
該死,又是自己喜歡的麪皮。
丁瀟瀟感覺自己心臟處漏跳了幾拍,爾後便被一隻大手拉進身後。
“孤手疼,你給我看看吧。”屈庸說道。
想起這男人剛纔欺負自己的主角了,母雞丁再次上線,指着男人的鼻子罵道:“好端端的一張臉,爲什麼出怎麼下作的手段。”
男人一改方纔狠厲的模樣,輕聲道:“入谷之人吃了祥蛇,必得是當時一起進入深谷的人,才能得見這個盒子。我也是有家訓在身,迫不得已而爲之。”
丁瀟瀟絕得自己很是耐心的把他說的話全部聽完了,可是,這跟他用細針傷了屈庸有什麼關係!?
“你家家訓就是用針扎別人?你祖上是容嬤嬤嗎?”丁瀟瀟不耐煩道。
“容嬤嬤?”男子一愣。
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胡說八道了,丁瀟瀟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極力想耐下性子:“行了行了,我隨便說說的。我是想問你,什麼蛇和你出手傷人有什麼關係?!”
男子說道:“那谷中的蛇可解百毒,你們沒吃嗎?”
丁瀟瀟下意識摸了摸肚子,對於那條蛇,她只記得味道尚可。
屈庸凝神片刻,突然出手揪住男人的脖領:“你敢對孤下毒?”
他動作之利索,很是嚇了丁瀟瀟一大跳。
剛纔舉着小手手說自己疼的小可憐是哪位?
男人慌忙解釋:“真的是家訓,這個盒子除了傳人或者進入谷中還能全身而退的有緣人,其他人是不能得見的。否則……”
屈庸冷冷道:“否則如何?”
看着面前突然變臉的城主,男人嚥了咽口水,說道:“否則,格殺勿論。”
接着,屈庸問了個欠揍的問題:“那你爲什麼只扎我,不扎她?”
丁瀟瀟一聽便惱了,狠狠拍了屈庸一把:“你說什麼!?”
男人被屈庸問的眼睛發直:“她是自己上來的,一看就是傳人啊。你……你……是外人,自然要試試。”
“傳人?什麼傳人?”丁瀟瀟莫名其妙,之後想起自己在谷底被傳功的事情,總算接上了情節,“你還說不知道谷底有個女怪人?就是她傳功給我的啊。”
男人木然的搖搖頭:“裡面有蛇,以前是家父養的。但是什麼女怪人,我就不知道了。家父只是說,讓我好好收着那個深坑,只要裡面有人上來,就將這個盒子交給他。我的家族使命就完成了。”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男子神情很是神往。
丁瀟瀟蹙起眉頭:“那我從坑裡出來的時候,你怎麼不在附近?還需要去脅迫人家小孩,問我的下落!?”
男人聞言臉瞬間紅了:“之前,我確實一直守着那個深坑的。只不過……只不過……實在天氣炎熱又加無聊,聽說鹽礦有熱鬧看,我就離開了片刻。”
“你守着深坑這麼多年,不知道里面有個女怪人,還夜夜鬼叫!?”丁瀟瀟不屑的看了看他。
男子一臉恍然大悟:“是她啊,我從小就聽見那個聲音,家父說裡面有鬼魅叢生讓我千萬別靠近,所以我從未敢到近前看過。”
“你爹是欠了那女人什麼,竟讓兒子賠上半輩子守着個坑?”丁瀟瀟聽了這個過程,覺得哭笑不得。
屈庸緩緩鬆開手,活動了一下手掌的筋骨,發現並無異常,戒備暫時放下。
峭壁之下,臨邑和栓子早已經急的半瘋,像兩頭毛驢一般團團亂轉。
丁瀟瀟側頭聽見臨邑的喊聲,又想起外面的三個傻子,繼續問道:“那個什麼大大二二三三的,又是你從哪裡撿的?”
男子像是突然記起什麼似的,一拍手說道:“差點忘了,我得給你們引薦一下,這三個是這些年家父替姑娘收的門徒,一直養在我家。現在既然傳人找到了,以後他們三個就是姑娘的屬下了。”
丁瀟瀟指着自己的鼻子,極其費力地纔算是把這個消息接收到:“我的,屬下!?”
她真的很想說,你爹哪撿的,我送回去還趕趟不?
“你爹選的人,怎麼就得我養着!?”丁瀟瀟不服道。
男子慌忙解釋:“他們三個可能看起來削微的不是那麼靈光,但是,在你們獨門功法上確實是進步神速。你也看見了,那個三兒一步就能上來,這可是很多人練了多少年都無法達到的高度。”
丁瀟瀟眨巴眨巴眼睛,勉強把這個消息消化了:“那這個功夫叫什麼,你總得告訴我怎麼練吧?”
男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我爹連我都不肯教呢,對於你們門派的事情,我只知道等人,交東西,其餘的事一概不清楚。”
丁瀟瀟冷笑兩聲,繼續掙扎道:“不可能啊,那你是怎麼上來的?”
像是臉紅了一般,男子微微低頭道:“是他們三個把我帶上來的。”
不等丁瀟瀟再繼續問問題,他趕緊說道:“我把他們仨交接給你,這件事就算利索了,我就自由了!”
聽聞這個白面書生和丁瀟瀟要沒有關係了,屈庸面色微微緩和,甩了甩受傷的手,先給老漢鬆了綁,急聲命令道:“再不下去,臨邑的嗓子要喊啞了。有什麼話,出去再說吧。”
對於收三個傻子當手下,丁瀟瀟全身上下都是拒絕的。但沒等她繼續和男子討價還價,屈庸將一根繩索捆在洞口,之後攬着丁瀟瀟一躍而下。
越出洞口一瞬,丁瀟瀟腦海裡浮現出三傻和翠煙那小妮子站在一起的場面,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悲痛到不能自已。
傻子收集器?
人以類聚?
到了地面,臨邑的脖子已經仰的都快收不回來了,他顧不得脖頸痠痛,趕緊迎上前去:“城主,您要不要緊?手怎麼了,受傷了 !?郡主,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