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恬周圍還有幾個世家小姐,都是古都一流世家的子弟。看着黃秋雪這幅做派也有些無語,雖然有些膈應,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也都給了陳家幾分面子,畢竟是陳家未來長媳,陳昱的未婚妻,誰都沒有明面指出來。
“怡恬你嫂子站着也應該累了,讓她過來坐會兒吧,我們幾個小時候的玩伴也好聚聚,畢竟很多年沒見了。”一個世家小姐見氣氛有些尷尬,出聲給陳怡恬找了個臺階下。
其他子弟聞言也接起了話,緩解有些凝滯的氣氛。
“對啊,怡恬把你嫂子叫過來吧,我們也想看看是怎樣的絕色佳人把我們的昱哥勾走了,也好看看我們輸在了哪?”另一位世家小姐也開玩笑道。
……
“是啊,時間久了,我也想看看當初那個丫頭出落成什麼樣子了,是怎樣的人間角色讓昱上校傾心不已。不甘心啊,要是早生個十幾年,我定然要去追一回昱上校……”一位三十多歲看上去依舊優雅動人的氣質美女也看似開玩笑的說道。
“咦?小姨你這麼多年都沒嫁,原來是心屬陳昱上校了啊!”之前一位說話的世家小姐裝作十分驚訝的回頭調笑道。
“開個玩笑,我就是個不婚主義者,一個人挺好的。而且昱上校有他自己的幸福,早就心有所屬,我又怎麼會做這種拆人姻緣的事。”而且他也不一定看得上我,不是嗎……女人面上淡然的輕笑道,只是微微搖晃了杯中的酒液,輕抿了口,嚥下了有些澀然酒液,也嚥下了未說完的話。
……
那位世家小姐見此一怔,微微垂下了眸子,倒沒繼續打趣,輕輕的點了點頭。她們這些總是要聯姻,或幸運的不用聯姻的世家小姐終究還是期待一份好的姻緣的。
而陳昱從小就是他們這個圈子裡最耀眼的存在,她們多少都有些接觸,甚至有些曾被授予救命之恩,加上他後來的成就,要說坐在這裡的世家小姐對陳昱沒點傾心和興趣是假的。
但有些事情事與願違,上天不會讓每個人都心想事成。
最終得到這份她們渴望的幸運餡餅的是黃秋雪。
當初她們也羨慕嫉妒過,甚至在黃秋雪跑到三線城市時以爲自己又有了機會。但在多次試探後,看到陳昱的態度後,她們也知道陳昱的整顆心算是落在了黃秋雪身上。強扭的瓜不甜,她們都是各家族有分量的世家小姐,都有自己的矜持,這才漸漸平息了下來。
……
陳怡恬也知道她們的心思,所以以前每次擔心黃秋雪回來這個圈子會不適,都會幫她防着甚至隔絕掉這些羨慕嫉妒的冷刀子。現在嘛……她求之不得。
“好,你們等會兒。”陳怡恬放下酒杯,輕笑着應道,應着她們的要求向黃秋雪走去。但還沒走到近前,看到黃秋雪身後那個熟悉的身影時陳怡恬整個人卻都愣住了。
面上好不容易維持的笑意完全破碎了,滔天的怒火瞬間將她淹沒,心中理智的那根線直接崩斷了!
她怎麼敢!
怎麼敢這麼做的!
她是多不要臉纔敢把林一凡帶到了哥的訂婚宴上現場的?
她還有心嗎!
她是要把哥踐踏到何種程度才甘心?要把她騙到多狼狽的地步才滿意!
一夜的心理建設,都在看到一副理所當然站在黃秋雪身後的林一凡時崩塌了。
一瞬間難堪、羞愧、憤怒、恥辱淹沒了理智,極致的怒火已經讓身體快過腦子一步,她現在只想把那兩個賤人的麪皮給撕下來,看看他們的臉皮是什麼做的!
……
但還沒等她邁出第一步,胳膊卻被一股大力拉住了,一道熟悉低醇的磁性男聲從身後傳來。
“怎麼了,這麼激動做什麼,眼眶都紅了。
我是要給你娶個嫂子,又不是要嫁出去,哭什麼。別哭了,妝都花了,不好看了。”
盧禪伸手抹去了陳怡恬眼角滑落的淚珠,安撫的摸了摸陳怡恬的小腦袋,勾脣輕笑着打趣道。
陳怡恬擡頭就見到了身着一身軍綠色幹練軍裝的盧禪,見到盧禪的那一刻陳怡恬也回過了神,但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翻涌的情緒,直接撲到了盧禪的懷裡哭了起來。
盧禪輕嘆口氣,垂眸掩下眸中的一抹心疼不忍之色,沒說什麼,只是環手把陳怡恬擁到了懷中,抱着小丫頭安慰的拍了拍。
他剛剛進大廳就發現了小丫頭的不對勁,才上前拉住了她。弄傷了那兩人沒事,被誤傷到了就不好了,那兩人已經不值得陳家爲他們付出半點分毫。昨天一晚上這丫頭肯定很不好受,一直忍到現在才爆發已經很不容易,接下來就交給他了。
……
因爲動靜比較大,周圍人都看了過來,不少人也發現了陳昱的到來。
黃秋雪望着這在她記憶中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容顏有些發怔,半晌纔回過神來,神色有些複雜的看了眼盧禪,輕聲應道:“是啊,是好久沒見了……”想說什麼接下話茬,但想了想還是沒什麼好說的,畢竟她和盧禪在某種程度上只能算陌生人,關係最親近的陌生人。
自從當年她離開古都後就沒見過了,記憶中還有些青澀的面容如今已是十分成熟,見不到了半點當初的青澀。再次見到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夫,雖然心有所屬,但黃秋雪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是有魅力的。
一身軍裝襯得他十分奪目,肩上象徵着沉甸甸榮耀的金色兩槓三星,胸前一塊塊沉澱着功勳的五星徽章,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莊嚴肅穆,無不昭示着它們曾經的榮光與背後鐫刻的承重的付出。讓軍裝映襯下的盧禪顯得更加耀眼,更多了幾分軍人銳利堅韌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