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怡恬還是下意識的捂住嘴,死死的壓抑着啜泣聲,滿眼通紅的,全身顫抖着,大滴大滴的淚珠順着眼眶流下。
這些年她和二人相處時的場景一一在腦海中快速的劃過。那些明明很明顯,但卻不知道什麼原因被當時的她莫名忽略掉的細節,也一一在她腦海中浮現。
越是回想,她就越是痛苦,越是哭泣,越是覺得自己愈發的可笑……
明明都那麼明顯了,爲什麼她都沒有發現,讓自己越陷越深!
回想以往每次她趕往Z市看望黃秋雪時的場景,公司裡二人不自覺親呢的舉動。那哪是上下屬或是朋友之間的相處模式?
她就說以黃秋雪有些潔癖保守的性子,怎麼可能會讓其他男人進到自己的住房,原來只以爲黃秋雪欣賞林一凡的才華,二人關係比較好。現在看來,市早就在一起了。
都怪她先入爲主,把黃秋雪真正當成了她的嫂子。
那些和二人在一起一點一滴,被她歸爲成美好幸福,小心翼翼珍貴保存,如同生命中最美好最斑斕的的記憶泡沫。也在這血淋殘忍的真相中被撕扯的支離破碎,什麼都不剩了!
她是真的近乎把這二人當成了她最重要的人啊!沒想到事情背後的真相卻是如此的殘酷,不講情面。
原來在二人心中,她的地位只有如此嗎?放過她?誰他媽在乎他們的放過!
想要對付他的哥哥,毀掉她的家族,還跟她談什麼可笑的放過、情誼!她陳怡恬在他們眼中就這般下賤嗎!
陳怡恬死死咬着下脣,直接咬破嘴脣流出絲絲血跡,血腥味蔓延口中,倒讓她的頭腦清醒了幾分,神情卻是愈發的頹靡。
過多承重冗雜的情緒瞬間翻涌在腦海中,讓她沒做好準備的神經一時間無法承受。腦海中一陣眩暈感涌來,還沒待她反應過來,就直接後退踉蹌着向牆壁上跌靠而去。
陳怡恬暗道不好,忙把手放到身後支撐了下,但還是發出了一聲輕輕的悶響。
雖然四樓招待室的隔音效果確實很好,加上陳怡恬刻意的降低存在感,裡面不刻意去聽,也聽不到走廊上的動靜。
但與黃秋雪交談的林一凡還是聽到了那一聲輕微到幾乎沒有的聲響。
見林一凡皺眉,黃秋雪疑惑問道:“怎麼了?”
“剛剛好像聽到有聲響……”
“你的錯覺吧,這裡是帝華的招待室,每個房間的隔音效果都堪比一個小型的隔音陣法,放心,還是比較安全的。”
“好吧。”
……
半晌後見沒有人出來,陳怡恬才輕輕長呼了口氣。緊緊蹙起眉頭,眼中有幾分惱怒、疑惑與痛苦的神色。
輕聲快步離開了這裡,向樓梯處跑去。
不知怎麼回事,陳怡恬剛剛爲了降低存在感不發出聲音,稍微克制了下憤怒的情緒,不讓它影響自己的呼吸節奏時。腦海裡突然涌現出了大量她和林一凡在一起時的甜蜜場景,或者林一凡讓她動心的幾個瞬間,像是要刻意驅散她剛剛涌現的憤怒情緒一般。
雖然知道可能是錯覺,但陳怡恬還是感覺到一種憤怒,抑制不住的恥辱感。雖然每次出現時都被陳怡恬主動強制的扯碎碾壓了下去,但好似無止境一般,那些畫面一直在她的腦海中重複着,彷彿要把她逼瘋掉。
“啪!”
陳怡恬直接擡手給了自己一巴掌,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氣,半邊臉瞬間就紅了起來。但陳怡恬的通紅泛着淚光的眼睛中卻是泛着狠烈到極致堅定與執着的神色。
她不屑想起那段還沒開始就結束的感情,只因爲她是陳家人!她有自己的尊嚴,還沒那麼下賤!
陳怡恬壓抑着翻涌的情緒,但畢竟還是個十八九歲的孩子,受到的打擊太大,實在控制不住情緒哭出了聲,狼狽的擦着剋制不住流出的眼淚,跑出了酒店。
……
與此同時,三樓單間訓練室內。
“咚咚!”
“請進!”
孫振海敲門走了進來,快步走到盧禪身旁俯身湊到盧禪耳邊小聲彙報了下剛剛的到的消息。
“嗯,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盧禪聞言輕輕點了點頭,抿了抿薄脣,淡然無波的眼眸中浮現了幾分無奈與一絲心疼。
他這步棋不得不說下的有點狠,不知道怡恬那丫頭能不能承受的住。但沒有這記重錘,他也實在沒有把握把與主線劇情密切相連的怡恬拉回來。
既然沒進去,那就說明還有救,不是無法挽回。
“怎麼了?”朱雲瑞見盧禪神色變疑惑問道。
“沒什麼,一些家務事。”
盧禪並未多說,擡眸隨意轉移話題,詢問道:“你呢?消化的怎麼樣了,考不考慮和我合作一把?”
“雖然有些玄幻,不過真有這個可能,而且昱少您說話向來都是有把握的,我信您,這次……賭了!”
“那麼,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二人商談好後,朱雲瑞便沒有多留,告辭,趕回了三樓。
盧禪則是獨自一人,在瘋狂的十倍速跑豬靶中暴虐的射擊了起來。
肌肉伸張間,爆炸般的力量感、衝擊感、以及槍擊聲在安靜的單間訓練室裡炸裂開來。回聲應着槍響接連不斷,子彈彷彿要與空氣摩擦出火花一般,不大的房間裡充斥着燥熱的火藥味。
在這種炸裂轟響的環境下,盧禪的身體得到了極致舒張,大腦在這種環境下確實愈發的冷靜清明。
腦海中想着妹妹陳怡恬的事情,以及變化的對策。
感謝Zaisin打賞的一萬起點幣,成爲本書的堂主,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