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並沒有就這麼過去,仟伊一直活在大家的嘲笑裡。我有些同情她的遭遇,可是因爲她和羽禾的“曖昧”,我不太樂意搭理她,索性也跟着大家一起晾着她。
我是不愁沒有朋友的,就算我不願意搭理她和漫妮,還是有一大票女生愛跟我膩在一起。
蕭琴歡最近和我走得很近,她很早以前就想和我做朋友了,只是我身邊有漫妮和仟伊,但是她和她們兩的關係一直不好。所以這一次,她果斷地見縫插針,開始主動邀我一起上wc一起去實驗課一起去做操。
她和仟伊有些像,都是那種愛八卦的女孩子。不過她比仟伊聰明多了,仟伊有些傻里傻氣的,她不會。
她有雙大大的眼睛,笑起來眼睛就彎成了月牙,蕭琴歡喜歡穿裙子,各式各樣的長裙短裙,有一頭長長的頭髮,長到了腰間。許洛離給她取了個外號叫“貞子”,她喜歡許洛離。她靠近我,其實也是爲了許洛離。
許洛離在學校也是有一大票的女粉絲的,許洛離作文寫得非常棒,老是出現在校報上,刊登在宣傳欄裡。許洛離是男生裡比較少的文科好的男孩子,天知道他怎麼選擇了理科。
蕭琴歡和張迦沫是好朋友,我才知道曹健最近爲什麼對我這麼冷淡了,原來他和張迦沫好上了。
我不怎麼了解張迦沫,她都已經讀大學去了,怎麼會和曹健好上呢,我好奇地多問了一句。
蕭琴歡說,曹健不是校草麼,張迦沫比較虛榮,你懂的。
我哈哈大笑,我說:你這麼說你好朋友,合適麼?
她笑嘻嘻地說:沒事啊,我們經常互相打擊的。不過我覺得曹健一點都沒有洛離好,洛離很man。
我鄙夷地說:得了吧,洛離還man,身上一點兒肌肉都沒有,瘦高瘦高的。
她滿是憧憬地說:可我就是喜歡啊,像你哥那樣滿身肌肉的,我才害怕呢。我這麼瘦小,壓身上還不被壓死。
我又一次忍不住哈哈大笑,我說:你看你你看你,都想到哪兒去了?哈哈。
她大大咧咧無所謂地說:這有什麼嘛,我都知道好多情侶都突破那一關呢。現在這社會,正常。
我特鄙視地看着她,我說:那許洛離壓你身上就不疼麼,小心骨頭把你咯得疼。
我們一邊聊着一邊嘻嘻哈哈地從實驗課上走回教室,仟伊已經變成沒人和她玩的可憐蟲了,一個人落在大部隊的後面,慢慢地走着。
陶斌然和漫妮還喜歡捉弄她,把她在實驗課上用的材料偷偷換掉,差一點兒引起火災,她被老師狠狠罵了一頓。
我往回看了她一眼,她垂頭喪氣地一個人遠遠在後面,我突然有些心疼,覺得自己好殘忍。
蕭琴歡也停了下來,蕭琴歡說:仟伊其實挺可憐的,老是被他們這麼玩弄。
我淡淡地說:是啊。沒辦法。誰叫她沒事寫什麼情書呢。
我們剛上完實驗課,接下來就是羽禾他們班了。我們回去的時候,他們也陸陸續續地走了過來,羽禾和兩個滿臉青春痘的男生在一起,好像在說些什麼,興高采烈的。
他也看到了我,他對我笑,他說:薇安,你們結束了呢?
我說:嗯,哥,你們去吧。
他說好,然後和那兩個男生走了過去。蕭琴歡說:薇安,你哥爲什麼總和長得醜的男生在一起?
我不解地說:難道做朋友還分美醜麼?
她說:那倒不是,只是我發現,大家都是帥的和帥的玩,醜的和醜的玩,你哥比較另類噢。
倒是……每一個班都有大大小小的小羣體,好像真是蕭琴歡說的那樣,美的一堆,醜的一堆,學霸一堆,學渣一堆,界限分明,幾乎沒有交集。
我們是屬於經常被人豔羨的那一組,我其實沒有這種思想,可是從小學起我就被羨慕,我不用主動地維護人際關係,大家會自然而然地對我好喜歡我,我愛跟誰玩就跟誰,不愛跟誰就不跟誰,似乎沒人會說我什麼不好。
我聽到後面又響起了一陣的嘲弄聲,我們停下腳步,回頭看,羽禾正無所顧忌地和仟伊說話,陶斌然那幫孫子又在那裡哈哈大笑,說着各種各樣挖苦諷刺的話,羽禾不爲所動,還摸了摸仟伊的頭說別難過什麼的。頓時,一陣口哨聲又響了起來。
仟伊似乎受了極大的鼓舞一樣,瞬間又擡起了頭,我不知道羽禾對她說了什麼,只是,她似乎獲得了無數的信心。那一刻,我居然有些羨慕她。
我拉着蕭琴歡,我說:琴歡,沒什麼好看的,我們走吧。
蕭琴歡很麻利地就跟我走了起來,許洛離在前面,她拉着我追了上去,她大喊:洛離,等等我們。
許洛離笑眯眯地停下腳步,然後說:貞子,你頭髮穿反了。
蕭琴歡瞪了他一眼,然後說:你纔是貞子,你們全家都是貞子。
許洛離哈哈大笑,他手裡抱着本書,他還是愛穿白色的襯衣和深藍色的牛仔褲,永永遠遠都是那麼幹乾淨淨白白嫩嫩的。
許洛離說:薇安,最近怎麼都不見你說話了?
我說:忙着備考,哪有功夫說話。
他說:comeon,不要這樣,學習不是生活的全部。晚上唱歌去怎麼樣?我生日噢,宴請大家。
我說:考慮看看吧。
他看了看蕭琴歡,他說:貞子你要去嗎?
蕭琴歡氣呼呼地捶了他一拳,然後說:許洛離你這個沒良心的,早上禮物誰送給你的,還問我要不要去。
我迷惑地問:今天星期五了嗎?
他們兩外星人一樣看着我,然後說:啊,不然呢。
我纔回過神來,這麼快就到了星期五了,原來。我說:那好吧,我去。
許洛離又說:叫你哥一起來啊,我挺喜歡他的。
蕭琴歡說:嘖嘖,你喜歡男人啊原來。
許洛離瞪了她一眼,許洛離說:貞子你再亂說話,我就把你頭髮扯掉。
他們兩嘻嘻哈哈地一路走一路說,我說:如果陶斌然也去,我就不叫我哥了,我也不太想去。
許洛離趕緊說:那沒事,大不了我下次再請他們。
蕭琴歡說:喲,零用錢很多啊。
許洛離說:那是。我早就自己學習投資了,誰像你們整天把頭埋書本里。
這倒是令我驚奇,我發現許洛離的目光總是比其他人高遠一些,有些不符合年齡的早熟。
我們放學後,就真的一起去唱歌了。我特地跑到了羽禾班上,跟羽禾說了說,我說許洛離生日,特地邀請我們去唱歌。
他也沒多說什麼,就說好。
放學後,我、許洛離、羽禾、蕭琴歡、曹健一起唱歌了,曹健還把張迦沫約了出來。張迦沫就在x大上學,那是我一直夢想的校園,離家近,名氣大,氛圍好,適合我這樣不願意遠行的女學生。
張迦沫也是那種特會來事的女生,和蕭琴歡一樣,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像很熟絡一樣親切地抱抱我,還摟着我的手臂說:薇安,早就聽琴歡說過你了。
我是那種沒有辦法一下熱情起來的女生,我說:學姐,我也早就知道你呢。
她就笑開了,笑聲帶點兒林志玲的那種嗲,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曹健在旁邊。我倒是很好奇他們兩怎麼好上的,暑假的時候曹健還爲了我和許洛離打架呢,轉眼就和她好上了。
我們一起上樓的時候,曹健已經很親密地摟着她的腰了。許洛離一直和羽禾在後面討論籃球,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得特別投機。
見曹健摟着張迦沫的腰,許洛離開玩笑地叫開了:放開學姐,讓我來!
曹健回頭瞪了他一眼,他們兩之間總是這樣打打鬧鬧,但是關係一直都挺鐵。曹健說:薇安就留給你去征服了,我有小沫就夠了。
許洛離說:嘖嘖,一口一個小沫小沫的,你想羨慕誰啊。
曹健說:羨慕你這個光棍啊。
張迦沫就咯咯地笑,我感覺到蕭琴歡有些不悅,大概是曹健和許洛離的對話讓她有些難受吧。
我們到了包廂裡,點歌的功夫,張迦沫就坐在了曹健的大腿上了。許洛離對着話筒嚷道:喂喂,我纔是今晚的主角,你們兩不要搶戲好不好?
說完,許洛離直接拿着話筒站在了沙發上,然後很土氣地說:今天是鄙人的生日,很高興幾位人生摯友能夠前來陪鄙人度過。這將是一個難忘的生日,這將是一個開心的生日,這將是一個……
他還沒有說完,就被曹健一腳給踹到差點兒摔了下去,一個重心不穩,他直接往我這裡撲了下來,我驚恐地看着這一幕,就在這時候,我被羽禾一把撥開,許洛離直直地倒在羽禾身上,兩個人的嘴脣碰到了一起,那一瞬間,大家爆笑不止。
曹健已經笑得前仰後合了,曹健說:臥槽,許洛離,哈哈……逗死我。
許洛離憤憤地從羽禾身上爬了起來,羽禾說:我的初吻,就算晚上送你的生日禮物了。